這一吻比起平時的溫柔與情動,多了幾分告誡懲罰的意味,侵略糾纏,讓鍾棠軟了腰身,直往李避之懷裡躲。
可躲來躲去,李避之的手臂早已牢牢地環在了他的腰上,讓鍾棠整個人,都陷入了他李避之的包裹之中,只能乖順地任其嘗味。
這一吻不知究竟溫存了多久,久到鍾棠終於攀著道長的脖頸,斷續呢喃著告了饒,才稍稍得了分喘、、息的機會,老實地伏在李避之的膝頭不動了。
而李避之的手,也落到了他的身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撫著他的後背。
這時,馬車卻不知又行到了何處,車中竟又一點點亮了起來。
鍾棠趕忙又坐直了身子,略略整理身上有些散亂的道袍,作出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可他卻冷不防地,正對上了刑為宗的目光。
只見他望向鍾棠的眼神,依舊仇恨而鄙夷,只是……那無法遮掩的臉面上,卻帶了絲不自然的紅暈。
鍾棠先是納悶,而後又帶著驚訝地羞恥……這位刑道長,不會是剛剛能看得到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妖精又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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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仙樓幻宮(一)
鍾棠的思緒還未平息,馬車之中忽而大亮,仿佛行進至某處極為開闊之地。
他撈起剛剛因著跟李避之胡來,而被塞到一旁的黃狸兒,轉身透過背後銀雕花鏤空的窗,向外望去。
卻見這白玉馬車竟行駛於一片如鏡的湖上,湖水隨馬車過處,激起長長的漣漪,但又很快恢復了平靜,倒映著瑩白的天空。
而在這湖的盡頭,隱隱可見銀色的亭台樓閣依岸而建,隨隔水卻仍能聽到陣陣仙音雅樂,遙遙傳來。
倒真像是進了仙境寶地,要給那松鶴上人拜壽。
鍾棠自窗邊回首,見那桑將軍臉上已有不定之色,想來像他這般頭腦簡單的人,如今怕是已然沉浸於這仙境的表象了。
不多時,這馬車當真便駛入了那重疊精致的銀色樓台中,停靠於一座臨水的小閣之畔。
領頭的太監掀起了馬車白珠串成的門簾,向裡頭人說道:“芥雲閣已到,請各位下車吧。”
寧王的十分客氣地衝那太監點點頭,但鍾棠卻清楚的看到,他目光中掩不住的戒備。
“那殿下……咱們下去?”桑將軍隔著珠簾便看到那閣中的情景,非但少了之前的懼怕,反而有些躍躍欲試的意味。
寧王正要開口,司千瑾忽地就站了起來,走到車簾邊向寧王俯身一拜:“小道願先行為殿下探路。”
說完,並未等寧王答覆,便第一個掀開珠簾,走了下去。而他的師弟刑為宗,見狀也隻好跟了下去。
鍾棠幾乎撐不住,又借著寬大袍袖的遮掩,暗笑起來。他實在琢磨不透,這司千瑾好歹是太淵大弟子,究竟哪裡來的這些夤緣之心。
又或者,他們太淵觀如今已是淪落到,離了這些達官顯貴便不能過活了?
馬車外很快就傳來了司千瑾的聲音:“殿下,這閣中平靜尋常,並無危險,殿下可以下來了。”
“好,有勞司道長了。”不管究竟是出於什麽,那司千瑾做得出,寧王便也受得起,他對桑將軍點點頭後,桑將軍便扶著他走下了馬車。
“道長,看了此番你又被那太淵佔了先機呀。”待到寧王下車後,鍾棠挑眸看向身邊的李避之。
李避之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將他剛剛蹭開些許的領口撫平壓緊,這才說了句:“走吧。”
鍾棠嘴角含著點笑,一邊被李避之握著手起身,一邊還感歎道:“我現在算是明白,那問威真人為何總是對我橫眉瞪眼了。”
“色令智昏呀,李道長,你的眼睛裡可就真的只剩我了。”
李避之不言,自己先下馬車後,轉身又去扶鍾棠,而幾步行走之間,腳下的鐵鐐卻又發出磨人的聲響。生生又將鍾棠唇角的笑意,壓低了七八分。
他自然沒有忘記,每當李避之情動與他親昵之時,那腕上的鎖鐐便會收緊束勒,剛剛車上那一遭,只怕又已令它嵌入血肉了吧。
“鍾棠,下車了。”李避之見鍾棠久久未動,不禁出聲催促著。
鍾棠這才收斂目光,對李避之又是一笑,然後抱起黃狸兒,撐著他的手臂跳下了白玉馬車。
若說之前的白玉馬車,便已是工細精致,那眼前這臨湖小閣就更是玲瓏妙絕。
腳下的漢白地磚步步鏤花,所見之處無一重複,卻又分毫不顯雜亂。抬眼便可望見,那仿佛暈著墜珠的簾幕後,露出半扇玉色珊瑚製成的窗欞。
閣中桌椅擺設,無不風雅考究,卻不知是怎樣的人,都有這般精力於此打磨布置。
“旁的不說,這妖物倒當真是家資頗豐呀。”鍾棠跟在李避之的身邊,向那閣子深處走去,一路打量著周遭的景象,不由得托著下巴說道。
“怎麽,就這般眼界,如此便羨慕了?”就在這時,旁側的簾幕微動,卻是黃衫公子蔣玉風,手中打著折扇,從裡頭走了出來。
“你怎麽在這?”鍾棠當真是有幾分驚訝,懷裡的黃狸兒也喵的一聲,算是跟熟人打招呼。自從上次鏡花樓前鬥法後,他確有些時日沒見過蔣玉風了,沒想到竟在這種地方又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