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摸摸頭,“我不太記得了。”
屈封雲:“書呢?”
阮念:“在太醫院裡。”
於是兩人隻好去太醫院找書。可他們走到半路,卻見高承騎著馬走在大街上,身後跟著一群北祁兵,那日因為調戲姑娘,與他們結怨的兩人也在其中。
那兩北祁兵一見屈封雲和阮念,立馬指著屈封雲向高承告狀,“將軍,那日就是他打我們的!”
高承看著屈封雲,覺得好像有些眼熟。但一想到大延人竟敢打他的兵,頓時火冒三丈,大喊道:“來人,給我打斷他的腿!”
一群人迅速把屈封雲和阮念圍了起來。
“阿硬,”阮念拉著屈封雲的袖子道,“怎麽辦?”
屈封雲兩手握拳,骨頭咯咯作響,“只能打了。”
北祁兵一擁而上。屈封雲身手敏捷,三兩拳便揍得好幾個人倒地不起。可阮念不會打架,被屈封雲拉著左躲右躲,冷不防袖子都被人撕爛了,裸著兩條又白又細的胳膊。
屈封雲闖出一處缺口,便拉著阮念匆匆跑了,北祁兵氣勢洶洶追了上去。
最後,他們跑了好幾條街才甩掉了那些北祁兵,阮念累得癱在地上起不來。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也不能這般模樣去太醫院了。
屈封雲道:“回去換身衣服。”
阮念喘著氣,死死地粘在地上不起來,“不行……我沒力氣了……”
屈封雲隻好脫下外衣披在他身上,抱著他回屈府。
他們路過院子,劉大猛恰巧晃晃腦袋醒了過來。之前阮念怕劉大猛醒了又要發瘋,便讓人把他綁了起來。
劉大猛一睜眼,便看見屈封雲抱著衣衫不整,一臉疲憊的小美人,小美人身上還蓋著他的衣服。
他霎時如遭雷劈,痛心疾首道:“你們……你們這是去哪裡野/合了?!”
屈封雲,阮念:“……”
*
竹林中,顧琅執意道,畫這畫像,是為了供起來,焚香表謝意。
“唉,”太子歎氣道,“你就說一句想我了,會少塊肉麽?”
顧琅充耳不聞,走過來把畫也收走了。他把紙筆放回樓上,又去看了趙拙的傷勢,下樓時,太子已躺在竹椅裡睡著了。
林中竹葉簌簌作響,偶有枯葉隨風飄落。顧琅走過去,輕聲靠近竹椅上的人。太子似乎睡得正濃,衣上還落了幾片竹葉。
顧琅看著他的睡臉,緩緩抬起手。他屏著呼吸,微顫的指尖慢慢靠近那張臉。
就在他指尖觸上臉側時,太子驀然睜開眼,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人拽進了懷裡。
“你這是做什麽?”太子摟著人,笑道,“趁著我睡覺,要輕薄我?”
顧琅仰著頭,與他四目相對,良久方道:“這不是你原本的模樣。”
“哦?”太子不慌不忙道,“那我原本什麽樣?”
顧琅掙了掙手,說:“看一眼便知。”
“那不行,本太子哪能隨便讓人看。”太子拉著他的手放在心口上,說,“看了,可就要當我的太子妃。”
顧琅:“犬巳和吳六都看過,也要當太子妃?”
“嘭”的一聲,犬巳又從樹上掉了下來。
第34章 你敢不敢信我
犬巳從地上爬起來,驚愕道:“啊?為什麽要當太子妃?我當暗衛已經很累了!”
太子殺氣騰騰,一記眼刀掃了過去,“沒你事,睡覺去!”
“哦哦……”犬巳連忙又爬回樹上去。
顧琅又猛地抬起另一隻手,二話不說就要去抓太子的臉。太子急忙向後一仰,把他另一隻手也摁在懷裡。
“這麽著急做什麽?”太子道,“應了我才能看。”
顧琅一言不發,冷冷地看著他。
“你為何這麽好奇我真實的模樣?”太子迎著他的目光,湊近道,“顧琅,你在期待什麽?”
顧琅不避不退,也道:“那你這般遮掩,又是在怕什麽?”
太子笑了笑,說:“我怕你見我生得醜,嫌棄我。”
顧琅咬牙道:“不嫌棄。”
太子:“那你答應做我的太子妃。”
顧琅:“……”怎麽又扯回來了?
最後,兩人扯來扯去也沒扯出個結果,倒把犬巳吵得沒法睡覺。
太子走後,顧琅去城內給趙拙抓藥,見街邊花燈滿目,人來人往,熱鬧不已。他這才想起來,過幾日便是中秋了。
去年中秋,有人對他說,以後每年八月十五,都會陪他一起賞月。
顧琅抬眼望向宮城,只見紅牆黃瓦,晃得他眼疼。
*
中秋那夜,太子提著兩壇酒,踏著月色來了城外竹林。
顧琅看了他一眼,說:“殿下不用陪著皇上?”
“父皇身體不好,先睡了。”太子拉了張竹椅坐在他身邊,遞給他一壇酒,“喝嗎?”
顧琅扯了封布,灌了兩口。太子看著他唇邊的酒淌落頸間,一股濃烈的酒香鑽入鼻中。
“劉大猛從負嵐山跑出來,被屈封雲撿了。”太子也灌了口酒,道,“據劉大猛所言,現在的負嵐山人心各異,皆是受製於毒。”
顧琅擰眉道:“毒?他們中毒了?”
“嗯,”太子點頭道,“屈封雲認識一個太醫,已經在試著配解藥了。現下負嵐山這般情形,或許不必費心去找帳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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