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眼睛往他身上瞥,小聲道:“你穿了兩件……”言外之意十分明顯。
屈封雲:“……”
屈封雲認命地脫了外衣。阮念笑得眼角彎彎的,也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了,搭在身後的樹枝上。
屈封雲見過他光著兩條胳膊的模樣,卻沒見過他這般袒胸露背,連肚子都無遮無擋,看著又白又軟。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他把他扛在肩上,那肚子確實很軟。
阮念拿過屈封雲的外衣,正要穿上,肚子就被捏了一下。他一抖,差點驚叫出聲。
“你幹嘛?”他瞪著屈封雲,壓低聲音道,“幹嘛捏我肚子?”
屈封雲食指和拇指搓了搓,有些意猶未盡。
“衣服穿上。”他想移開眼,目光卻像粘在阮念光裸的身子上似的,拉都拉不回來。
樹下有禁軍走了過來,阮念剛把衣服披上,頓時不敢動了。他搭在樹枝上的濕衣淌出了水,眼看著就要滴落,屈封雲急忙傾過身,伸手接住了那淌落的水。
濕衣在阮念身後,屈封雲一傾身,就貼上了他還未來得及系上衣帶的前胸,像緊緊抱著他一般。
阮念的呼吸噴在耳側,因怕被人發現而小心翼翼,又輕又細。屈封雲心頭又癢了起來,癢得他滿腦子都是方才捏上阮念肚子時柔軟的觸感。
他有著口乾舌燥,忍不住貼得更緊,那微敞著的肩膀像吸飽了水的濕衣似的,仿佛咬上一口便可解渴解燥。
胸口處“咚咚”地震著,他忽然發現緊貼著的胸膛心跳如鼓。
阮念手指拽著袖口,一顆心越跳越快。他又想起了當初被北祁人追趕,屈封雲第一次把他抱在懷裡。那時,他臉埋在屈封雲胸前,鼻間都是陌生的氣息,卻無端讓他生出了幾分依賴,似乎只要有屈封雲在,便什麽都不用怕。
耳尖似乎越來越燙,阮念有些受不了,朝樹下瞥了瞥,見人走了,小聲道:“人走了,你放開點……”
屈封雲沒動,接水的手摸上樹枝上的濕衣,說:“怎麽心跳那麽快?”
阮念支支吾吾道:“你……你壓著我了,喘不過氣……你不也心跳得很快?”
屈封雲沒說話,手上的濕衣越拽越緊,擰出來的水順著手腕淌向手臂,涼絲絲的。
阮念見他沒動,便想退開些,大腿一動,突然蹭上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還發著燙。
阮念渾身僵住了,結結巴巴道:“阿阿……阿……”他忽然叫不出口了,總覺得這個時候,不能說那個字。
第42章 可願見他一面
阮念心口處“怦怦”地撞著,把喊不出口的名字又吞了回去,“你……你……”
“別動,”屈封雲啞著聲道,“再等一會兒。”
阮念氣都不太敢喘了,一動不動地僵在那裡。
涼風掠過枝葉,颯颯作響,樹外天高雲闊。不知過了多久,屈封雲終於直起腰,轉身背對阮念道:“衣服穿好。”
他一退開,風就灌了進來,阮念涼得一哆嗦,急忙捂緊了衣服。
“那個……”阮念猶猶豫豫道,“你……你好了麽?”
屈封雲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找個地方躲起來。”
“啊?”阮念問道,“那你呢?”
屈封雲:“我有別的事。”
“那我跟你一起去,”阮念小聲道,“我一個人害怕。”
屈封雲轉過身來,說:“怕你還一個人進宮?”
“我又不知道鄭於非會謀反,”阮念後悔道,“我以為拿了藥就能走的。”
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徐之嚴的聲音。
不好,屈封雲心道,徐之嚴被發現了。
徐之嚴本來在假山內躲得好好的,卻忽然鼻子癢,一個沒忍住,打了個噴嚏,被路過的禁軍逮了個正著。
“放開老夫!”他被禁軍拖了出來,一邊掙扎一邊罵道,“你們好大的膽子!謀反可是死罪!要誅九族的!”
沒人理他,禁軍只顧拖著他走。走著走著,身後忽聞風聲,拖著徐之嚴的人還未回頭,就被人一腳踹翻了。屈封雲拖過徐之嚴丟給阮念,“先帶他走。”
“哦哦……”阮念急忙扶起徐之嚴。屈封雲擋著追趕過來的禁軍,可人數不少,阮念和徐之嚴又跑得慢,不一會兒就被追上了。屈封雲急忙跑過去,但禁軍亦是宮中最出挑的護衛,他一個人護著兩個人終究有些吃力。
阮念看著人一個又一個地倒下,連忙撲過去看屈封雲的手臂。方才他差點被假山邊的石頭砸到,是屈封雲抬臂替他擋開了。
屈封雲滿頭大汗,身上多處刀傷,好在不深,但右手臂卻一動不動。
“阿硬,”阮念摸著他的手臂,一臉擔心道,“你沒事吧?”
屈封雲看了看右臂,說:“可能是斷了……”話還沒說完,就痛哼了一聲。
阮念放開手,不好意思道:“我……我緊張……”
屈封雲:“……”你緊張捏我幹什麽?
鄭於非站在金鑾殿內,有些心緒不寧。他本想殺了老皇帝,把那個終日在東宮修仙問道的太子推上龍椅,做一個傀儡皇帝。可現在,老皇帝還沒找到,太子也不見了。
不對勁,他想,可哪裡不對勁?負嵐山的人他都調過來守在宮城外了,宮中又有禁軍把守,京中哪裡還有兵力能與他抗衡?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