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生活風格應該也是越峰沒有在校外近處租房的原因,那裡沒有面積這麽大的房子,有也被切割成小房子供主人出租給更多人。
斐沉很快將視線放到站在陽台那邊的邱雪松身上,自然地走過去,中途經過越峰,斐沉腳步放緩,經過後才又恢復原本的速度。
越峰不明白斐沉這麽做的原因。
刑卓沒有客人的自覺,態度隨意地坐到沙發上。
越峰語氣低沉:“你真沒有客人的自覺。”
“表面功夫,我以為你也不喜歡。”刑卓道,明亮的眼中帶有肆意和些許張揚。
越峰知道刑卓的雙關,指現在和上流社會那些無聊的客套和繁瑣的試探。
另一邊,斐沉已經走到陽台。
邱雪松主動拋出話題:“空間有異常。”
斐沉眼睛一眯,凝望天空詭異的紅月:“我覺得這不是什麽好事。”
“當然。”邱雪松簡短地說。
兩人只是交流了幾句話,彼此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沉默良久,微風吹過,那是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仿佛回到了還在試煉空間的時候。
邱雪松輕輕歎了口氣,明明只是二十出頭,卻有滄桑和複雜之感。
那張精致年輕的臉也浮上了成熟的感覺:“你覺得要怎麽終止?”他指了指在黑夜中屹立著的界門,那界門在那裡,像異類。
邱雪松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如果真的融合了,我應該是能活下來,還能活得好好的,普通人就不知道了。”
斐沉打量幾眼邱雪松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血色不足,邱雪松本身是藥師,他會給自己調養。
“在想辦法。”
斐沉沒有透露太多自己的想法,在今夜,他難得沒了以前那種略帶挑釁的輕快口吻。
“行了,沉重的話題就到這裡吧,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看看特抗局研究出了什麽,反正他們最急。”斐沉露出笑容,輕佻的表情讓邱雪松有不好的預感。
“你跟越峰,發展到什麽階段?”
邱雪松一呆,這個問題讓他窒息。
斐沉看邱雪松的反應,有幾種猜測。
他像上了年紀的那種老頭子一樣,搖了搖頭:“年輕人就要大膽一點。”
紙還沒有捅破。
邱雪松擠出話:“我覺得他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
斐沉高深莫測地說:“那可不一定。”
刑卓也沒有,就是前期刑卓一直懷疑自己有,斐沉想到這個,輕笑了聲。
“今天的拜訪就到這裡了,祝你們有一個愉悅的夜晚。”斐沉不給邱雪松否認或者說其他話的機會,腳尖一轉,朝著大門走去。
“討論完了?”刑卓隱約聽見他們在說些什麽,但語句都短,聽著也沒幾句話。
越峰聽到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他臉色輕微扭曲。
從越峰家出來,刑卓才問:“你來找邱雪松,是問空間方面的問題?讓我猜猜,紅月,是空間重疊?”
斐沉低笑:“越來越聰明了。”
刑卓沒好氣地說:“我本來就不笨,只是懶。”
“你要用‘真實之眼’嗎?”刑卓岔開話題,經驗告訴他再這麽下去,他只會覺得手更癢。
斐沉點頭:“會,但大海撈針一樣,我不能確定把它用在哪裡可以得出答案。”
真實之眼在一定期間內能動用的次數和時間有限。
“現在先不想了,回去睡個安穩的覺才是真。”
寂靜的道路上難得見到行人,見到的大部分是巡邏者,他們認得斐沉和刑卓,下意識朝他們點頭打招呼。
兩天后,特抗局終於召集B市一些實力強的試煉者和覺醒者開會。
走進特抗局在的區域,在那棟高聳的大樓前,斐沉和刑卓看到歐千泓跟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說著什麽。
那個男人眼下青黑,看著很是頹廢,身上也給人滄桑疲憊的感覺。
長相與歐千泓有幾分相似。
斐沉略一思索,猜到了什麽。
他走過去,聽到那風中傳來的交談聲。
“千泓,你讓林大少收手吧,歐家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那很好。”
那人憤怒罵出聲。
“看來歐千泓的家庭也不是很美好。”斐沉收回視線,他之前搜集過情報,居住在仿佛貧民窟一樣地方的歐千泓的母親大肆宣揚歐家的家主是歐千泓的父親。
私生子?大概是了,斐沉沒興趣了解更深。
刑卓看了幾眼,也收回視線。
出於本身的經歷,他不是很喜歡這種“家庭鬧劇”。
快步走上大樓前的階梯,刑卓小聲嘀咕:“怎麽家庭都不順……”
斐沉聽到刑卓的嘀咕,頭沒轉道:“也有順的。”
只不過看到的都是不順,順的沒有太接觸,產生了好像被不順包圍的感覺。
這次去的是十五樓,比起上次那件像普通會客廳一樣的小房間,這次是非常大的會議室,長桌的面積極為大,圍繞著長桌的座位,粗略一掃,至少可以坐四五十人。
已經有人提前到達並坐下了。
刑卓問旁邊穿著打扮都像個秘書的女性:“座位怎麽安排?”
她道:“左手邊留給你們,順序隨意。”
斐沉聞言,走過去坐在阮卿竹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