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現在去吧。”斐沉看了眼天色,轉頭問肖敏:“你爸現在在家吧?”
“周末,沒有臨時出去找人泡茶就在。”
三人跟著男人去了特抗局。
閩悅市的特抗局在國家辦公大樓內,進去的時候,斐沉把裡面的樣子收入眼底。
積分可以換東西,斐沉本著不嫌少的想法錄入積分。
錄入積分是一個系統,最基本需要現場照片再加監控和目擊者的手印,辦理起來很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好了。
從特抗局出來後,肖敏帶路去她家。
斐沉在路上找肖敏問了清楚,肖敏的家庭屬於普通小康家庭,但有一個做生意的親戚,開了小公司的,平日裡,被肖敏父母拿來對比成績的也是那個親戚家的孩子。
家人重男輕女、親戚攀比,憋了多年的話,肖敏滔滔不絕地說了出來。
刑卓難得聽見肖敏說這麽多話,走路的時候,頻頻側眸看肖敏。
肖敏家在一個普通的小區裡面,都是高樓,有電梯。
他們進入電梯的時候,肖敏差不多講完了。
刑卓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面色古怪地說:“我怎麽覺得,進入試煉空間的,都是倒霉蛋?”
斐沉瞥了他一眼,張嘴道:“不要說自己是倒霉蛋,要認為自己是幸運兒,天選之子。”
刑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覺得我傻,我不是傻,只是懶得想。”
斐沉輕笑了聲,側頭看著的目光中眼波流轉,道不清的感覺在他的眼眸中化開,沉入那如深淵一般漆黑的眸子內。
歸於沉寂。
那眼中總是有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柔和了眼底深藏的晦暗,掩藏了其真實本色。
刑卓輕咳了一聲,掩去心中升騰起的一些想法:“中二畢業了,不要再說一些中二的話。”
“有什麽關系,”斐沉聳聳肩,輕快地說,“謊言說久了說不定就成真了。”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斐沉踏出去,背光的身影忽然給人沉重的感覺,惡意蔓延。
斐沉迫不及待?
刑卓難得思索起來,旁邊的肖敏已經先走出電梯。
能讓目前斐沉迫不及待的應該是黑鳳凰的成長。
原來如此,刑卓眼中閃過一抹恍然大悟。
他就說斐沉就算修身養性了也不可能變成泥菩薩,上次在益寧市那次,拐彎抹角解決那個小偷的事情他沒有忘記。
肖敏加快腳步,走到斐沉身前領路。
“412,就是這裡了。”肖敏說著,拿出鑰匙打開門,開鎖後,握住門把拉開門。
裡面傳出電視劇的聲音。
斐沉走進去,掃了一圈,目前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中年婦女,電視就是她在看。
“肖敏,回來了啊……”中年婦女轉頭,看到後面跟著進來的斐沉,疑惑的神色浮現幾秒,很快就把斐沉的臉跟之前出現在電視上的臉對上,熱絡地站起身。
“肖敏,帶朋友回來玩?”
肖敏搖頭,道:“認親。”
中年婦女茫然,疑惑地問:“認什麽親?”
“我爸呢?”
自從知道肖敏是覺醒者後,氣勢越來越強,中年婦女下意識就指著廚房。
“有客人?”廚房走出一個中年男人,雖然現在已經地中海,但是依稀可以從那眉眼中看出年輕時的好皮囊來。
“你們是?”中年男人疑惑的神色落在斐沉和刑卓身上,“肖敏,你朋友?”
“你忘了,之前B大魔靈入侵的時候,他們就在那裡,我們還看著呢。”中年女人提醒。
中年男人腦海中閃現那天晚上的畫面,恍然大悟的同時,又有些好奇與還有激動。
“肖敏啊,趕緊去拿水杯來,給你朋友倒水。”中年男人面色親熱起來。
“這個人看起來跟你不是很像。”刑卓俯身在斐沉耳邊低聲道。
“血統的問題,受了詭蛇影響。”斐沉回憶小聲的話。
“不用拘謹,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就好。”中年男人樂呵地說。
“自己家?”斐沉聲音忽然低沉起來,似有別的意味在內,他露出一個微笑,輕快地念出一串信息來。
“肖康健,五十歲,幾十年前在益寧市出差,與一名農村女□□往,兩年後公司調任離開益寧市,與那名女性單方面斷了來往。”
肖康健也就是中年男人,手一抖,捧著的碗掉落到地上,發出清脆又刺耳的聲響,他本人則是不可思議的樣子,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
斐沉笑容不改,仍舊如同鄰家少年一般的無害,只是他吐出來的話語就像審判的刀一樣給他莫大的刺激,特別是現在的妻子還在旁邊!
肖敏媽愕然地說:“你、你在說什麽?”
斐沉瞥了她一眼,眸子湧現暗色:“說一個,拋妻棄子的渣男?”
“肖康健!怎麽回事?!”肖敏媽用著像是可以扭到筋的力道猛地轉頭,厲聲質問。
肖康健後退了一步,眼神躲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斐沉拿出一份報道,對著肖康健的臉:“我與肖敏有血緣關系,很近。”
肖康健心跳劇烈,呼吸急促。
他側頭去看肖敏,肖敏神色平靜,一如之前的任何時候。
這個女兒幾個月前開始就變成這副冷漠的樣子,那雙眼睛有些空洞,但每次看他都覺得肖敏的眼睛像冰一樣,寒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