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灰心。】
或許培養出了一點戰友情,奇洛安慰起了蘭斯,哼起了歌,
【歐蕾,歐蕾歐蕾,歐蕾~】
它一邊重複著奇怪的話,一邊有節奏地閃起了各路顏色,看上去像是個霓虹燈。
而在一邊的溫瑟,旁觀全程,聽到奇洛這種奇奇怪怪的語調,他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有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海怪的確像是蘭斯所說,又蠢又萌。
可蘭斯的反應正好跟溫瑟相反。
蘭斯歪歪頭,他忍不住跟著奇洛念了幾句,然後一下子福至心靈:
【等會兒,你是不是在唱歌——‘gogogo,歐蕾歐蕾歐蕾’?】
比起奇洛毫無波瀾的重複,蘭斯的則是一小段的歌。
奇洛呆了片刻,隨後十八隻觸手在海水裡高興得差點把自己擰成麻花:
【對對對,就是這首歌,你也喜歡唱歌嗎?】
【這首歌是1998年世界杯足球賽主題曲《生命之杯》。】
蘭斯十分驚訝,他沒想到海怪竟然喜歡這首歌。
《生命之杯》這首歌裡面這段真的特別洗腦,蘭斯又是個喜歡看世界杯的,自然一下子聯想到這裡。
這樣的話……
回憶起之前在海底聽到的擊打聲,蘭斯不由有個不可思議的猜想:
【你是不是在敲鼓?】
如果那些有節奏的噪音是“鼓聲”的話,就一切解釋得通了——
奇洛收集沉船,是因為它把沉船當做了鼓。
它來追殺蘭斯的時候,手裡拿著的鐵棍,其實是鼓槌。
【你、你怎麽知道?】
奇洛有些慌張。
蘭斯剛想說他當然知道,因為在大學裡面,他當過一段時間業余鼓手。
但是話到嘴邊,他又吞了回去。
如果直接說的話,豈不是現在就在自爆身份,他就是人類?
蘭斯一時語塞。
【鼓?】
這時,溫瑟忽然插話,他即使打破了此時此刻的尷尬。
溫瑟若有所思地看著面前的奇洛,問道:
【也就是說,你一方面嘴上說著討厭人類,可是實際上,另一方面,你忍不住喜愛人類的東西?】
蘭斯驚訝地看著溫瑟。
哇,溫瑟原來這麽敏銳。
隨後,他有點小心虛——
要是溫瑟知道他是人類的話,會不會討厭他呢?
至於溫瑟說的話,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明,奇洛,它特別複雜?
它對人類的情感,準確來說,是又愛又恨?
聽完溫瑟的話,奇洛抖著十八隻觸角,它糾結得真的把自己擰成了麻花。
它其實一直都在糾結這個問題,但是,因為不敢直面人類,奇洛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對於人類是怎麽想的。
溫瑟上前,把奇洛扭回來,然後淡淡命令道:
【把我們帶到你敲鼓的地方。】
蘭斯愣了一下,他湊到溫瑟身邊,小聲問道:
“我們為什麽要去它敲鼓的地方?”
溫瑟摸摸蘭斯的頭,解釋道:
“因為這裡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那麽,很有可能,那艘船,被奇洛拿去了另作他用。”
奇洛本來不想帶著蘭斯他們去的,可是……
一個小時之後。
奇洛帶著溫瑟和蘭斯來到了一塊布置奇特的地方。
之所以說是奇特,是因為這裡是一塊空地,沉船船底朝上,圍著中心圍了一個圈。
而且,這些沉船的放置也很有意思,高低錯落,看上去每一艘沉船的位置都是被精心安排過的了。
蘭斯打量著這個奇奇怪怪的布置,不由得扭頭看向奇洛。
秘密基地被人參觀了,還被人用這樣的眼神打量,奇洛直接炸了,整個身體炸的像是下油鍋的章魚小火腿:
【你這是什麽眼神,我都讓你來這裡了。】
【你果然在練習敲鼓。】
蘭斯想象了一下奇洛用十八隻觸手揮舞鼓槌的場面,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你你你——】
奇洛一會兒變成紅色,一會兒變成藍色,它氣呼呼地丟下一句話,
【你自己找吧。】
然後,就準備開溜。
【我不是這個意思!】
蘭斯見奇洛惱羞成怒,連忙上前阻攔,他不好意思地扣扣自己的酒窩,說,
【其實,我原來曾經是一個鼓手。】
溫瑟和奇洛一下子都看向蘭斯。
溫瑟的眼神是疑惑,而奇洛的眼神是放光。
在一人魚一果凍的注視下,蘭斯甩甩尾巴,然後挺起了胸膛:
【不信嗎?我讓你們見識見識!】
說完,蘭斯就忙活了起來。
蘭斯先是招呼奇洛幫他找了幾個鐵盆一樣的東西,擺好。
隨後,他運氣很好地找到了兩根勉強能當做鼓槌的棍子。
【好了,我開始了!】
蘭斯把溫瑟和奇洛推到一邊的觀眾席上,然後他自信地轉了轉手裡的“鼓槌”,開始敲打面前的“簡易”鼓架。
鼓架真的是太簡陋了,蘭斯也就是只能根據音色,勉強調整一下,最後用這個“簡易”鼓架,打出一小段有節奏的鼓點,但是他沒忘大學時的傳統——
敲完之後,鼓手折鼓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