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血流成河也毫不為過,整條街的街道都被鮮血染成了刺目的紅色。
圖像沒有聲音,然而卻似乎有驚惶無措的哭聲透過了監控傳來的影像,在每一個看到這一幕的人的耳邊響起。
加文沉默了片刻,“我看得見。駁回。”
……
雲中狠狠地砸向了合金做成的牆壁,雙目通紅,幾欲滴血。
“加文那個龜孫子到底還在等什麽!”這句話,雲中幾乎是咆哮著吼出來的,“他要我們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去死嗎?!”
他的話也是現在很多人的心聲。
陳言川抱著他的寬刀,微微皺起了眉。
但是最終,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蟲族的艦隊編的是列隊。他應該是在等主艦隊。”
“那要是沒有主艦隊呢?!”雲中轉過了頭,目眥欲裂,“我又不是第一天上戰場的人了!我會不知道蟲族的艦隊是戰列隊?問題是又不是每一次都會有主艦隊在。”
陳言川看了眼信息塔反饋回來的數據,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如果沒有,那就是他判斷失誤。你可以向軍部參他一本,說他恪守己見,固執無能。
很顯然,加文認為,為了等待主艦到來,這些都犧牲在接受范圍內。
……再說了,你又能違抗軍令不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第二十四個小時。帝國的士兵顯然忍耐到了極點,焦躁不已。
於是,加文對遊子吟說,如果是請求進攻的指令,就不用轉交給他了。
“順便,把我的命令傳下去。各艦隊靜待軍令,擅自行動者一律按照叛國罪處置。”他對遊子吟說。
遊子吟有些艱澀的開口道:“是。”
話音落下後,他就關掉了通話。
圍在他身邊的通訊員表情躁動不已:“為什麽還不能進攻?你剛才不是都同意說服他了嗎?為什麽什麽都不說就掛了!”
遊子吟的腦子裡空白一片,唇動了動,很久,才回了一句:“……現在,他才是指揮官。通訊員的作用只是傳遞。”
他在深藍軍校就讀的是軍事情報系。
這是他開學學的第一課,和畢業前夕,最後一課的唯一內容。
……
一直到了第三十個小時。
一艘整體呈淡金色的星艦,終於出現在了格勒星的上空。
嵐初歲喜歡漂亮,就連軍艦都選的要比其他人的藝術一些。
他的這艘軍艦,叫“羅蘭女皇號”。
第一艦列隊,包括主艦,終於在這一刻全部到達。
他足足愣了三秒,才終於欣喜若狂地聯系上了加文。
“蟲族的主艦到了!在資料上,是羅蘭女皇號。蟲族軍隊內部系統排名37。”遊子吟的聲音莫名有些哽咽,“馬上就可以反攻了,是不是……?”
聽到了這個消息,加文的神經並沒有松懈下來。
他輕聲回答了一句:“是。”
等羅蘭女皇號完全降落在第一區,就可以反攻了。
加文並不擔心這艘軍艦會偏離目的地,畢竟整個格勒星,只有第一區的航空港才能容納這麽一艘龐然大物。
遊子吟吸了吸鼻子,哽咽的尾音都發顫,“加文。除了羅蘭女皇號,蟲族其他艦隊都在十七個小時之前全部抵達。為了等這麽一艘軍艦,多死了好多人……”遊子吟也只是剛畢業,第一次走上前線的士兵而已——他甚至都不是戰鬥兵種。
就在這一天裡。
他從監控屏內,看到了很多人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遊子吟突然有些說不下去。
加文的耳麥裡,一時之間只剩下了細碎的近乎哭腔的喘息。
難道數萬人的死亡只是一個統計數據?
“我是總指揮,我為這次戰爭負全責。”加文盯著緩緩而來的軍艦,輕聲道,“我現在向你解釋,不是因為我是指揮官,而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上照顧你的情緒。
如果蟲族派來了主艦,我們沒等到他的後果更嚴重。到時候死的就不是幾萬人了,懂了嗎?”
雖然說是緩緩而來,那只不過加文離他太遠,實際上,羅蘭女皇號的速度絕對不緩慢。
遊子吟反問:“那如果它沒來呢?”
“但是它來了。”
加文拔下了耳麥,丟進了一邊的垃圾桶裡。
他呆的地方,離蟲族駐扎的地點很近。就是航空港的廢棄倉庫內。
畢竟總需要有一個人留下來去觸發藏在地下的源紋陣。
最近的時候,他和蟲族的士兵甚至只有一牆之隔。
加文比格勒星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更接近危險。
這艘羅蘭女皇號終於降落了。
與此同時,加文向前一步,在地上輕輕拍了拍。
然後當機立斷的激活宋少羽交給他的手鐲。
淡藍色的源氣突然如同一道湍急的洪流,匯入了底下,瞬間朝四面八方奔騰湧去!
地上的源紋激活了一處,很快是第二處,第三處,一直到地面上的每一處!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的幾分鍾內。
“剛才是什麽東西?”一名蟲族士兵疑惑的低下了頭,他在恍惚間,似乎看見了一閃而過的藍光。
“你眼花了吧。哪有東西?”
軍艦內,慢慢悠悠換好了新衣服的嵐初歲突然面色猛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