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加文終於出關了。
“是因為我兩年沒來了嗎,這次源氣儲量比前兩次多很多的感覺。劍法推演的好像差不多了……感覺馬上就能到七階了,但是還差一點……出來幹嘛呢,哦,對,先給除夕寫信。”
他回到宿舍,洗了個澡,給自己泡了杯茶,打開了電腦。
一杯茶,一根煙。八百個字寫一天。
想當年,加文也是二十分鍾能寫八百字高考作文的人,如今對著電腦,刪刪改改,寫的很是捉急。
這封信是需要過審的。
於是,加文全程寫的克制無比,就怕哪裡不對勁引起了專審的注意。
他認真寫情書的樣子像極了面對綠晉江專審的開車作者。
不管怎麽說,花了幾個小時後,加文終於把這封信寫完了。
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
“報告主席!加文從靜心樓出來了!”
負責追蹤加文的小弟盡職盡責地交代起了自己觀察到的結果。
正在室內游泳池的李清舟看見這條消息,“唰”的一聲從水底竄了出來。
兩邊有年輕貌美的侍女上前為他擦幹了身上的水,訓練有素,連眼神都不會亂飄。
李清舟碧藍色的眼眸在燈光的映照下深邃的宛如星空,不愧是被皇帝陛下親自讚譽的“皇冠上的藍寶石”。
侍女為他系好了腰帶。
李清舟清了清嗓子,問:“他現在去了哪?”
前來通風報信的小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看路線,他好像是要回宿舍……!”
李清舟的表情一愣,然後驀然沉了下來,在心裡罵了聲“豈有此理”!
自從知道加文回來後,李清舟一直在等這個人找他。
後來知道加文修煉去了,也隻當是去為打敗自己做準備——當然,加文不管怎麽修煉都是不可能打贏自己的。
到時候他會讓這個人明白他當初在賽場內的行為是多麽的愚蠢!
看在他是宋少羽學生的份上,李清舟可以大度的原諒他對自己的冒犯。然後把這個煩人的年級主席的職務丟到加文的頭上以示友好!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等了兩周,每天做夢都在想打贏後要怎麽處置他,他竟然——
竟然直接回了宿舍?
——按照一般套路,出關以後不是要先解決對手嗎?這個人什麽意思?意思是他李清舟難道不配當他對手?!
李清舟心裡很是窩火,覺得這賤民簡直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這種窩火在次日看到卿儀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是的,九月一號,卿儀又來下戰書了。
這一次卿儀做了完全的準備,他完全有信心自己能在在李清舟的手下撐過二十分鍾!刷新歷史記錄。
雖然卿儀現在五階。
李清舟七階。
李清舟拔出了鞭子,眉頭緊皺,語氣很是不耐,“你每個月都來,難道不嫌累?”
就算卿儀不累,他也煩了。
李清舟就沒遇到過這麽抗揍還欠揍的人,然而他又不可能直接把卿儀打死。
從小到大,他去哪不是橫著走?誰不是捧著他!居然還有人敢不順著他的意思來。
偏偏他還沒辦法拿卿儀怎麽樣——按照校規,這是可行的。
媽的,當初他就不該為了宋少羽鬼迷心竅到這種、這種平民軍校來,每天和一群平民呼吸一樣的空氣,讓他整個人都變的廉價了起來。
“我爹說我缺個陪練。”卿儀回答的十分實誠,“你挺厲害的,而且還不要錢。”
李清舟:“……”
李清舟的長鞭揮的更加利索了。
之前看著這人親爹是卿平正,李清舟勉強算他是帝都世家圈的自己人,跟打發蒼蠅蚊子一樣應付。
現在,在他憤怒值爆表的超水平發揮下,卿儀被揍的很是淒慘。
卿儀躺在競技場上奄奄一息,半天動彈不得。
李清舟鞭尾在競技場的地上摔出了一片火花,終歸沒再往卿儀身上打去,語氣冷的近乎結冰:“你不是跟那個叫加文的關系好嗎?讓他來跟我打,廢物。”
這件事幾經波折傳到了加文的耳朵裡,事情的經過變成了“秦王世子和卿家少主不對付,競技場約架頻繁,卿家少主險些喋血擂台!”
加文思考了半天才想起秦王世子是誰,他的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李清舟?
這倆人怎麽打起來了?
加文帶著疑惑去醫院探望了友人,卿儀哭哭啼啼地向他展示了李清舟打出來的鞭痕。
很是觸目驚心。
卿儀:“那麽長一條鞭子,說來就來,我都投降了還抽,好疼好疼的!還有好多人看著,我的臉都丟盡了……!”
一邊的遊子吟扯了扯嘴角,“你哪次不是臉都丟盡了?”
之前李清舟下手比較狠的時候,卿儀也是躺病床上動不了,還需要遊子吟來給他喂飯。
總之,卿儀挑戰了這麽多次,就沒一次贏過。
他連傷了李清舟的時候都很少。
“這到底怎麽回事?”加文把自己的手從卿儀的胳膊裡抽了出來,轉頭看向了遊子吟。
遊子吟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簡單陳述了一下卿儀和李清舟這兩年的愛恨情仇。
當然,沒有愛和情,只有恨和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