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說吧,”薑海擼了擼頭髮,露出前額已經長出來的黑色髮根,長歎口氣,配合的道,“怎麽解,摳哪根房梁,需要的話,我負責去跟爺爺講。”
什麽仇什麽怨,以前的木匠太沒有職業道德了吧!
“這個我可解不了,得請大師。”趙無垢指指門口,“人我已經請過來了,就在門外。”
薑海:………………
閻君大人帶著黑白無常和三更四更氣勢非凡的踏進門,薑家那幾步台階,愣是讓他走出了明星紅毯的架勢。
看看停在門口的勞斯萊斯,看看閻君那身華貴的裝扮,再看看儀表堂堂的黑白無常和舉止得體的三更四更,薑海著實有些驚訝,這年頭,做大師這麽拉風的嗎?好像還很賺錢?
“請這位大師需要多少錢?”薑海拽著趙無垢悄悄問道,他覺得自己答應救命恩人答應得有點唐突了,剛才沒問費用的事情,現在看這位的行頭,自己恐怕未必付得起人家的‘出場費’。
“你不用付錢。”趙無垢知道薑海在擔心什麽,連忙解釋。
“不用付錢?”薑海震驚得瞪圓了眼睛。
“你家祖上不是會義診的嗎?大師也一樣,看到這種邪惡至極的咒術,也會仗義出手的。”趙無垢大義凜然的道。眼前這位,可不是你花錢就能請得動的咖位。
薑海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望向閻君的眼神裡頓時多了絲敬畏。
閻君淡淡的看了眼四更,四更轉頭對薑海道,“準備兩個火盆。”
被閻君壓人的氣場震懾住,薑海無比乖順的找東西去了。
“大人,怎麽這麽長時間?”白無常湊到趙無垢身邊,滿眼怨念。出任務還要跟老板在現場開會,還有比它和小黑更慘的嗎?
“要說服普通人接受這些東西,確實很難。”趙無垢有些歉意的道。
“要我說,大人的法子就是太溫和了,直接下劑猛藥,他不信都不行。”白無常看看亦步亦趨的飄在薑海身前的林胡氏,痞笑著挑起唇角,兩指結印,朝薑海的方向橫著劃了下。
“你幹嘛?”
“給他臨時開了下天眼。”
“啊!”乍然看見飄在眼前的宮裝美女,薑海嚇得差點坐在地上。
“你,你居然真的是她!”薑海明顯有些風中凌亂的感覺,那幅畫他看過好多次,所以一眼就能認出林胡氏就是畫上的人。
“你看。”白無常戲謔的勾著嘴角,對著趙無垢露出‘這不就結了’的表情。
趙無垢:………………
院子裡正好有涮火鍋用的木炭,薑海裝了兩盆,然後澆上點汽油,用打火機點著了,恭恭敬敬的擺到院子正中。
自打林胡氏現身後,他的態度愈發‘端正’了。
黑白無常淡然的跨出兩步,分別站在那兩盆炭火前面,炭火立即竄起半丈來高,嚇得站在旁邊的薑海猛退兩步。
趙無垢:………………
熊熊火光之間,閻君舉起手,面色冷厲的朝空中輕輕一抓,眾人只聽半空中傳來嗖嗖嗖的破空聲,七根黑黝黝的鐵釘赫然出現在火盆上方,每根都有大約十公分長,人的小指粗細。
空中的七根鐵釘仿佛活物,凶悍的上下竄動著,只是竄動的范圍有限,似乎被困在一個看不見的透明箱子裡。
薑海看看自己旁邊的林胡氏,又看看那七根不科學的野狗般在半空亂竄的鐵釘,瞠目結舌。
“此釘仍有怨氣未除,如果強行壓製,恐怕還要反噬。”閻君嚴肅望向旁邊的眾人,“要散去它的怨氣,必須要用同等的靈氣永遠將它壓住。”
在場的人皆是滿臉錯愕,用靈氣壓,什麽意思?
“獻祭。”閻君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什麽?天下還有您鎮不住的東西?開玩笑的吧?
趙無垢詫異的望向部長大人,跟對方那雙幽深似海的黑眸對上的刹那,猛然領悟到對方的意思,隨即為難的歎了口氣,“不會吧,一時之間去哪裡抓個小妖給這個咒術獻祭啊?”
現場頓時有些凝滯。
“我去。”寂靜之中,一個巴掌高的身影飄然而出。
林胡氏本能的有些怕閻君,所以一直縮在薑海肩側距離閻君最遠的位置。此刻卻壯著膽子,飛到閻君面前。
薑海震驚的伸手想去攔她,手掌卻在對方身上直接穿過。
薑海:…………
“你?”閻君目光冰冷的上下打量著林胡氏,“你可知道,獻祭的話,就意味著你要帶著釘內殘存的那縷怨氣,永生永世共沉地獄,忍受業火煎熬。”
“知…知道。”宮裝美女語音發顫,依舊不敢抬頭。越是靠近,它越能感覺到閻君身上的強大威壓,幾乎讓它透不過氣來。
“不後悔?”閻君的聲音仿佛來自靈魂深處,振聾發聵,使得在場的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不後悔。”宮裝美女深吸口氣,捋了捋鬢邊的碎發,慢慢抬起頭,眸色堅定的道,“只要能幫薑家破解邪術,林胡氏,萬死不辭。”
薑海看著眼前的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林申正要說話,卻被淡客拽住衣角,給了他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林申看看趙無垢冷眼旁觀的樣子,又看看閻君等人,猛的明白了什麽。
“我欠你們薑家的,今天總算還清了。”林胡氏轉頭看了看薑海,露出釋然的笑容。隨後,毅然決然的轉身衝向那幾枚鐵釘,將它們攬到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