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血能夠帶給他一種壓迫感,若是其他的小鬼可能就會屈服於這種血液之下,可對於邵崈,也就是哪一點壓迫,可有可無,能夠有這種感覺,還是因為待在沈知晏身邊壓抑了修為,要是全盛時期,這種血對他來說,那就是普通的液體罷了。
牆壁上這麽明顯的血跡趙局長不可能沒看見,但是還故意往上面貼了很多黃符,沈知晏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你說,這個血是死者弄的呢,還是凶手弄得?”
邵崈說:“死者。”
“這個血有驅邪的作用。”
沈知晏:“你是說,死者之前就察覺到了什麽,所以用帶有驅邪作用的血塗滿了整面牆壁?”
邵崈從口袋裡爬出來,站在沈知晏肩膀上,抱著他的臉說:“凶手是鬼,要是道行低點撞上這牆血能當場魂飛魄散,就比如頭頂那個小廢物,所以,凶手不太可能弄這種東西來害自己。”
在上面假寐的‘小廢物’:“???”
你們說鬼壞話的時候就不能避著鬼點嗎?
這樣挺不尊重鬼的誒。
沈知晏也很讚同邵崈的話,“死者既然都能想到用血,怎麽就沒找我們呢?”
按理說,遇鬼的第一反應肯定是找相關部門解決,但是死者非但沒有,反而還隻用了血。
邵崈看著大片的黃符,說:“可能是找了。”
沈知晏驟然頓住:“你是說……?”
第5章 害怕
趙局長一開始就是不信鬼神的人。
如果死者真的尋求幫助找到了他的頭上,那趙局長肯定會覺得這個人瘋了,從而不予以幫助。
用黃符蓋住血跡這一點太過於刻意,再加上出事以後趙局長突然就去特查處找他。
或者……死者曾經向趙局長尋求過幫助,卻被趙局長否定了。
這牆血,也隻算是最後的自救手段。
沈知晏微不可及的歎了一口氣,“要是這樣的話,趙局長會來找我,也是抱有歉意的吧。”
一個把無神論滲入心中的人,無論在什麽奇怪的情境下,都能為自己準備出科學足以解釋的結果,但是眼下,當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發生,趙局長也在後悔之前的事,有些堅持,並不是必要的。人還是要學會變通。
“管他。”邵崈一提起那個趙局長就沒好氣,他可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鬼,但是在趙局長眼裡,那就是一個只會雜耍魔術的廢物,要不是顧忌著沈知晏,邵崈都想跟在趙局長身邊一段時間,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陰氣纏身。
沈知晏打開抽屜,看著裡面各色各樣的香燭和玉墜,最過分的,還是有一個……桃木劍?
怎麽好像是這次案件的受害者在學習道法一樣?
手頭的線索太少,沈知晏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扭頭用桃木劍指著邵崈跳了跳,揚眉問道:“怕嗎?”
邵崈兩指鉗住桃木劍的尖端,俯身過去,靠在他耳邊輕聲吐息:“好怕呀。”
沈知晏瞥了他一眼,想把桃木劍抽回來,邵崈卻加重了指尖的力道,讓沈知晏沒那麽容易抽出來,就在此時,邵崈輕聲笑了,張了張嘴……
“吱呀!”
一生綿長的刮騷聲,邵崈的話全都憋在了嘴裡,兩人面面相覷,邵崈一眼就看見了沈知晏眼中的笑意。
店長從吊燈上探出個小腦袋,幽幽的說:“你們要在我柔柔姐的房子裡做什麽?”
邵崈冷著臉:“我們要在你柔柔姐的房子裡打你柔柔姐。”
店長:“……”
你是不是玩不起?
店長咬牙,“你還是不是人?!這麽惡毒的是都做得出來!”
邵崈:“不好意思,幾百年前就不是了。”
店長:敲裡嗎,還是個老、畜、生。
沈知晏把樓下翻了個遍,摘下破損的手套,重新換了一副新的,說:“你倆在下面玩,我上去看看。”
店長氣急敗壞:“誰要跟這個傻鬼玩?!”
邵崈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我怕我打死她。”
店長一頓,魂體開始忍不住發抖,連忙撤回了吊燈裡面,借助發光的燈泡來帶給自己一絲溫暖。
沈知晏一上樓,邵崈馬不停蹄的就跟了上去。
走廊盡頭似乎擺放著什麽東西,走上樓梯正對著就是那個擺件,沈知晏有些好奇,徑直的朝著走廊盡頭走去。
邵崈晚來一步,剛上來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邵崈指尖抵住鼻子,瞬間撤掉自己的嗅覺,這才覺得好受些,但還是埋怨道:“這裡的檀香味好濃。”
“不習慣?”沈知晏從懷裡拿了一個口罩幫他戴上。
原本撤了嗅覺的邵崈,在戴上口罩以後,瞬間撤了屏障,鼻息之間都是沈知晏畫符時身上帶著的墨香。
邵崈正美呢,就見沈知晏扭過頭去點燃兩支香,朝著供奉的石像拜了拜,說:“檀香本身就是供奉佛神的,你一個小破鬼吃了,不就是搶食嗎?”
邵崈:“……”
你給我解釋一下小破鬼是什麽意思?
但是專心觀察著石像的沈知晏,顯然沒理解到邵崈的心聲,邵崈無奈,湊過去看了一眼,剛才離得遠,光線還不明顯,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清楚,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不對,“這個供奉的是何方神聖?”
沒有用神佛來形容,因為這個東西,看起來就很……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