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伏看著皮修來了就激動地揮了揮手裡的雞鴨,但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包圍的天兵天將一把拿下。
任驕疤臉面色一沉,手上的砍骨刀瞬間伸長直至人手臂一樣才停下,空氣頓時變得潮濕。彌漫著大家都知道的,海的味道。
皮修抬了抬下巴:“李天王幹什麽截他道?欺負我們家狐狸長得醜?”
仇伏:……
救人就救人,不要say太多OK?
“例行檢查而已。”李靖冷臉道。
仇伏大喊:“他汙蔑我偷了他的塔!還用PS照片作偽證!我說我沒有,他就要翻我包!我不讓他翻就叫你們了!”
李靖怒道:“這個照片沒有被修改過!”他舉著手機讓皮修看個明白,自己可沒有冤枉他店裡的夥計。
真正偷了塔的皮修:……
老妖怪心裡有那麽一點點愧疚,咳嗽一聲說:“他剛從青丘回來,哪裡有功夫偷你的塔?作案時間也對不上啊。”
李靖冷笑:“既然問心無愧,怎麽不讓我翻他的包?分明就是心裡有鬼!”
“有你媽個大鬼頭!”仇伏怒吼:“我爸我媽都沒翻過我書包,你算個屁要翻老子的東西?給你……”
任驕叫了仇伏一聲:“別罵了,小心待會因為辱罵公務人員被帶走。”
皮修看了李靖一眼:“不翻不罷休?要是裡面沒有玲瓏塔你要怎麽辦?”
李靖:“不怎麽辦。”
“那不行,我弟弟莫名其妙被汙蔑,我看不下去。”皮修臉上鱗片漸漸出現,墨綠色的鱗片在陽光在泛著光,細長的瞳孔一縮,冷聲說:“要不就放他走,要不就翻他的包,要是裡面沒有玲瓏塔,你們就都給他下跪道歉。”
廣場上的老家夥們舞都不跳了,一個兩個排隊躲在一邊看熱鬧,膽子大的還開了手機直播,頂著老妖怪打死的危險要當戰地記者。
還有幾個從蘇安手裡買了瓜子,磕得津津有味,同身邊的老夥計說:“讓李靖下跪不是要了他的命,他這輩子最好面子,姓皮的要是被他惦記上,以後說不好城管車天天來,專門掀他的夜市攤。”
“說得像姓皮的怕他一樣,沒有玲瓏塔姓李的拿什麽贏?”
蘇安一邊賣瓜子一邊點頭,但也希望姓李的能多拖一會,說不定自己的瓜子外快還能多賺一點。
兩邊人互相瞪眼誰也不遠放過誰,都沒注意到角落裡的草叢踮起腳尖提起裙邊,一步一步向門口靠近。
李靖不放人,皮修又道:“不下跪也行,但是得道歉。”
“如果是誤會我自然會道歉,用不著皮老祖來提醒。”李靖給了手下一個眼神:“搜!”
仇伏掙扎著,肩膀上的包還是被脫了下來,連著手上提的雞鴨都被天兵天將拿在手裡檢查,捏著肚子嘎嘎叫。
巨型背包被打開,一遝又一遝的面膜被掏出來,還有各種精華液面霜眼霜安瓶。場面逐漸變得像死一樣安靜,看向仇伏的眼神逐漸奇妙。
就連皮修也想問這算不算是代購被海關當場抓捕了?
所有的化妝品都被掏完,也沒看見一點玲瓏塔的影子,就連氣息也沒有,這下李靖的臉是徹底黑了。
他惱羞成怒指著這些化妝品問:“你走私化妝品?”
仇伏也豁出去了:“這是我爸我媽我哥哥姐姐給我的,狐狸精就是喜歡化妝怎麽了?狐狸精護膚怎麽了?你他媽不知道狐狸精愛漂亮啊!?”
所有人盯著仇伏的臉,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仇伏一口氣憋在心裡,其實他也不怎麽喜歡往臉上糊東西,但架不住爹媽兄姐們的威逼利誘,只能扛著這些回來,想著大不了找蘇安銷贓掛淘寶賣,分錢二八開。
他大力掙開身上人的鉗製盯著李靖發出一聲冷笑:“要說走私不走私,給我爹媽打個電話不就好了嗎?”
任驕咳了一聲:“給他把東西放回去,搜完了,可以讓人回來了吧。”
“等一下,還有個鳥籠。”李靖一把將那個鳥籠扯下,盯著裡面被封嘴的鳥道:“你用了障眼法把玲瓏塔變成鳥,還故意綁著他的嘴巴,就是為了掩飾它不能出聲!”
仇伏一噎,見他要把鳥嘴放開,好心提醒:“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這麽做。”
“心虛了?”李靖冷笑一聲一把將鳥嘴上的束縛扯下。
一聲尖銳的鳥叫劃破長空:“我就草了你八輩祖宗的醜狐狸,把你鳥爹掛屁股上還放屁,爹是你的吸塵器專吃你臭屁?”
籠子裡的鳥嘴得了自由整個人都來了勁,上下撲棱著衝著李靖罵:“東西不見了在這裡發什麽瘋病呢?你爹是鳥不是塔,睜開眼睛看世界,有機無機分不清?要我給你上課?弱智東西再晃一下鳥籠你死了!”
灌灌,青丘特產,叫聲如同人吵架,因為嘴臭而能辟邪。
最直接的嘴臭,最簡單的享受。
仇伏雖然被罵,但是心裡爽了,一把奪過自己的包往背後一挎,皮修見狀領著人走近,衝著李靖笑了一聲:“看起來似乎是真的沒有什麽玲瓏塔。”
任驕叫仇伏過來,手上的砍骨刀往地上一放,冷聲問:“李天王該道歉了。”
姓李的礙著面子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仇伏聽了也沒接受,頭一抬背著包提雞鴨還有那隻還在罵的鳥雄赳赳氣昂昂走了。
雙方戰罷也該退軍了,皮修帶著馬仔又往回走,走了兩步他突然想出不對來,猛一轉頭叫住李靖:“那短信誰發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