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題不想同這兩個莽夫硬碰硬。
用屁股想也明白要是正面開團,他一個法師必定會被兩個狂戰士按在地上摩擦。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中心思想,姓陶的將玲瓏塔從口袋裡又拿出來,用力扔向了一剛剛悠悠轉醒的草叢哥。
“接住!”
草叢哥一愣,不明所以懷裡就多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寶塔。
他一抬頭,被迎面而來的混天綾纏住了腦袋,皮修的拳頭砸了心肝,嗷一聲又暈了過去。
清醒時間不超過五秒,昏得明明白白。
哪吒伸手去抓他懷裡的玲瓏塔,手還沒有碰到那寶塔,就看著它從一座塔變成了一塊金餅,然後從金餅變成了一塊金絲肉松餅。
哪吒:……
皮修:……
兩個人再一回頭,空蕩蕩的房間空蕩蕩的風,偷錢的妖怪不見蹤。
哪吒踩著風火輪就往外追,皮修手上捏著那個肉松餅站在原地,一時神情恍惚,心想自己怎麽又被這老小子騙了。
文熙嗚嗚幾聲,挪動著踢到一邊的桌角,邊緣的杯子落下砸在地毯上,砰地一聲總算讓姓皮的注意到自己。
老妖怪扔了肉松餅三步兩步衝到文熙身邊,把他身上的樹枝扯開,得了自由的文熙咽了口口水,指著暈在地上草叢哥開口就告狀:“他一進來就把我捆上了!”
皮修把他抱起來放在桌子上,小東西原本白皙的皮膚被勒出了紅印,輕輕碰一下都感覺到他一縮,老妖怪的臉色更黑了。
他扯著嗓子叫了一聲猴子。
猴大猴二猴三跟打地鼠一樣從樓梯口竄頭:“樓梯clear!後院clear!大廳clear!”
“別放洋屁了!這裡這個給我拖下去綁後院,叫蘇安打電話給楊戩,找他借條黑狗來!不要哮天犬,要普通狗!”
猴大得了令下樓去給蘇安傳遞命令,剩下兩猴哥把如同爛泥的草叢哥捆了捆,抬著火速離開。
臨走的時候猴二轉頭看了一眼,就瞧見自家老板在解老板娘的衣服帶子,頓時呼吸一滯加快了腳步。
我暈,打完架就趁著腎上腺激素分泌高峰開始嗎?
真是激情燃燒的歲月!
皮修拉開他衣服,發現手臂上背上也都是紅印,心裡的火更大了。文熙挨著他都感覺到了炙熱的溫度,連忙伸手摟著他的脖子說:“就紅了點,過兩天就沒事了。”
老妖怪一句話沒說,抱著他回了臥室。
文熙被他放在床上,見人要走又連忙伸手牽住皮修的衣角:“你幹什麽去?”
皮修:“給你拿點藥。”
細皮嫩肉的要不擦藥晚上睡覺估計都難受。
“我不疼,不用擦藥。”文熙抓著他的手,過高的溫度讓他有些心驚,根本不敢讓皮修離開自己。
萬一老妖怪氣炸了,自己不跟著玩完?
小東西拍了拍床:“你不熱嗎?不要抱嗎?”
皮修看著他衝自己伸手,忍了兩秒鍾沒忍住,還是把文熙抱在了懷裡,滿心怒火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言不語。
“不去追玲瓏塔嗎?”文熙摸了摸他的臉:“哪吒一個人估計不能把饕餮找回來。”
皮修悶悶說:“找不回來的,只要讓他跑了,沒有人能把饕餮找出來。”
文熙:“那怎麽辦,哪吒的娘還在裡面。”
皮修不說話了,但是體溫又升高了,惹得文熙使勁摸了他臉兩下轉移話題:“我剛剛看見你臉上鱗片了。”
“怎麽了?被嚇到了?”皮修抱著他的手一緊。
文熙笑了:“被嚇到倒是不至於,就是覺得新鮮。”
皮修看他,臉上又出現細細密密的鱗片來。他拉著文熙的手去摸,同想象中的不同,這些細鱗也是熱的,同皮修的體溫一樣。
文熙摸了兩把還沒來得及收回手,就聽見外面炸得一響,臥室的門被一腳踹開,哪吒提著槍踩著風火輪滿臉怒氣。
皮修:“讓他跑了?”
哪吒抬著槍指著他問:“為什麽不跟我一起追?你剛剛為什麽不盯著饕餮?”
“他把塔扔過來了,我當然要塔!”
老子在裡面給小東西布置了那麽多好東西,隨便拿出一件都是價值連城,不是為了讓文熙舒服點,他也不會把這些老本拿出來。
但是現在都沒了!都被缺大德只知道望著一隻羊毛薅的饕餮搶走了!
明明都是他給文熙準備的東西,現在都要便宜別人了。
皮修想一下都覺得心梗,特別是想起文熙昨天晚上還說喜歡那個美人榻,心就更梗了。
哪吒怒吼:“我看你就是惦記裡面的家具!”
皮修:“放屁!老子是那樣的人嗎?”
我他媽可太是了!
文熙靠著皮修給他拍胸口順氣:“別生氣別生氣。”
“我娘還在裡面!我得宰了他!”哪吒眼睛都紅了,手上的紅纓槍在房間裡亂比劃:“我要把它找出來殺了,敢搶我的東西,我得宰了他。”
文熙給皮修順完氣又想安慰哪吒,皮修倒是先開口:“放心,陶題不會傷害你娘。”
他想起被那狗崽子抱在懷裡寶貝一樣的玉佛,皺眉道:“他搶走玲瓏塔,估計也是為了給什麽人固魂。”
哪吒正要說話,手機卻響了起來。
他掏出來只看了一眼就表情肅穆,出了房間去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