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感覺不對,眉頭一豎怒道:“把妖氣收了!這才五月!不允許出現區域高溫紅色警告!”
費乙被吼了一聲,抖抖索索一邊收妖氣一邊說:“我才是受害者。”
“西王母這是來幹什麽?”李靖面色不善問。
西王母沒把他的臉色放在心上,撩了把頭髮懶懶說:“前面廣場上打起來了,剛剛拉架回來,順路過來喝口茶。”
她瞥了眼肥遺:“李天王事情辦完了嗎?我剛剛來的時候正好遇見哪吒了,難不成是你們父子兩個還有約?”
一聽哪吒的名字李靖就變了臉色,他恨恨瞪了一眼坐在一邊沉默不言的皮修,冷哼一聲帶著肥遺坐車走了。
回監督辦的路上把事情從頭到尾聽了一遍,又把人帶回審問室問了幾句。
李靖發現的確是這鳥倒霉,自己的人不懂事先捅了姓皮的心肝一刀,親自上門道歉又被姓皮的盯上,差點命都沒了。
李靖教育了幾句,警告肥遺不許搞黑社會逼逼賴賴那一套,看他嚇得掉毛也就放了人。
二郎神從外面回來,正好撞見李靖帶著肥遺出來,迎面而來的熱氣讓他眉頭一皺,下意識轉頭讓哮天犬不許伸舌頭。
“怎麽把肥遺帶回來了?”楊戩問。
李靖:“沒辦法,不帶回來就要被皮修兒子當打蟲藥吃了。”
楊戩回頭看了眼在馬仔攙扶下走出門的費乙,頭頂的天眼睜開一瞬又閉上,似乎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他轉頭看向李靖說:“你手機帶了嗎?”
李靖奇怪:“帶了,怎麽了?”
“正好,來給我們家小天投個票……”
哮天犬站在一邊臉都黑了,瞪著楊戩不知道是應該現在轉身就走,還是踹一腳了再走。
肥遺坐在馬仔來接的車上擦汗,直到監督辦的牌子徹底消失在後面的窗戶裡才松了口氣。抖抖索索摸出手機來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那邊的信號也不好,磕磕絆絆才能聽清楚一兩個音,又等了一會對面的聲音才清晰起來。
一個陰沉的聲音問:“怎麽現在打電話過來?”
“睚眥大人,我、我剛剛從皮修店裡出來。”費乙小心說:“大人,皮修身邊是有個鬼,但是我沒從他身上聞到什麽香味,不過他身上裡到外都是皮修的妖氣,估計是睡過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陣,睚眥才開口說:“你手下那幾個蠢貨呢?你去看了沒有?”
“看了看了。”費乙握著手機點頭:“昨天去看的,他們身上沒有別人的妖氣。”
“蠢貨,昨天才去看,他們身上的妖氣肯定都散乾淨了,你能發現個屁!”睚眥氣得尖聲說:“一定是饕餮搞的鬼!這個東躲西藏的膽小鬼!這個混帳!除了他!沒有人敢動我的人!”
費乙聽著對面咒罵聲不敢說話,心想貔貅也敢,但是他不說,要不然大人讓自己去對付貔貅,不是送上門給人當打蟲藥?
等睚眥發完了脾氣,費乙才問:“大人,現在需要我乾些什麽?”
睚眥想了想:“什麽都不用乾,就給我盯著皮修那個店,注意點附近有沒有饕餮的影子。還有……”
費乙認真傾聽客戶要求:“您說您說。”
“我看論壇說他們搞了個男仙投票?我的票數怎麽這麽低,你叫人給我投票,我要拿第一!”
費乙頓時眼前一黑,心想第一是人帥多金能文能武的二郎神楊戩,公務員鐵飯碗,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最理想擇偶對象,神仙妖怪公認第一男神。
就算他是睚眥鐵粉再怎麽忠心耿耿,帶著小弟日夜連軸打投,也拿頭去投也比不過路人粉一抓一大把的隨手一投啊。
費乙開始試圖打消睚眥這個並不可能實現的幻想:“其實大人你並不需要糾結於這些凡俗的虛名,就算您沒有這個勞什子的最帥男仙稱號,您在我們心裡也是最帥的……”
睚眥道:“少囉嗦,我說要第一就是要第一!”
電話突然掛斷,費乙拿著傳來忙音的手機陷入迷茫,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存在。
小捧怡情,大捧傷身,強捧灰飛煙滅的道理,睚眥大人怎麽就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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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驕載著小掃把回來的時候,飯館裡已經人去樓空,地上的幾根鳥毛都被賈素珍掃進了垃圾桶,省得讓孩子一回來就看著垃圾生氣。
“肥遺鳥呢?”任驕在店裡看了一圈,皺了皺鼻子問:“走了?”
賈素珍點頭,同小掃把一笑說:“文公子和皮老板都在樓上。”
小掃把背著書包上樓,驟然變冷的空氣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任驕給他撩開簾子,衝著坐在沙發上閉眼休息的皮修問:“你怎麽把那鳥放走了?”
“不放走怎麽引後面的大頭出來?”皮修懶懶道。
任驕皺眉:“難道還能找到比剛剛那隻更胖的肥遺嗎?像這麽胖的鳥,現在少見了。”
皮修:……
魚沒有腦子看起來是真的。
文熙從臥室裡出來,手上拿著一包衝劑叫小掃把過來:“打蟲藥在這裡,過來吃。”
任驕看皮修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臉上的疤頓時有點扭曲:“你知不知道我去接他的時候,哪吒那蓮藕怪看著我的眼神都帶殺氣,我被他陰陽怪氣說了一陣,好不容易把人帶回來你跟我說鳥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