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修抓著尖叫著的朱雀返回,看著這滿天煙火口中的法咒才念兩個字,就被混天綾一下裹住拉入了龜殼之下。
原本只有巴掌大的玄武突然變大,用自己的水魚殼為孩子撐起一片天,將導彈炸彈都攔在背後,不讓他們受一點傷。
一連番轟炸結束,天際終於恢復了安靜,玄武叫了一聲緩緩恢復原本的大小,趴在哪吒的手上叫了兩聲。
雖然炸彈得勁,但是玄武的王八殼也是貨真價實的硬,只是受了點輕傷。
哪吒摸了摸玄武,將他收進衣服裡,嘴角一揚,三頭六臂乍現,正準備踩著風火輪朝著睚眥衝去,但被楊戩一把按住。
“你和朱雀去噴火融鋼,睚眥交給我們就行了。”楊戩淡淡道:“速戰速決,不要拖遝。”
朱雀嘎嘎兩聲被哪吒握著朝下飛,它剛剛一張嘴就被哪吒往嘴裡塞了個朝天椒,按住了鳥嘴。
哪吒:“待會能吐多少火就吐多少,你的明白?”
朱雀:……明白。
睚眥見哪吒和朱雀朝著下飛,忍不住冷笑一聲:“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贏過我了嗎?”
“沒這麽以為。”皮修朝著龍頭跑來,在靠近以後立刻從獸形化作了人形。
他握緊了拳頭,用盡全身力氣揮出,皮肉與真龍骨撞擊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整條機械真龍都被打歪,站在龍頭的睚眥險些掉下去,他用力握住金屬打造的龍角,怒目瞪向皮修,但看清他鮮血淋漓的右手的時候又忍不住發笑。
睚眥:“皮修,你看看你,這是我爹的骨頭,你還以為同別的廢物一樣好揍嗎?”
“我知道是真龍的骨頭。”
楊戩說著突然閃身出現在睚眥的面前,他面色冰冷,手持開山斧高高舉起:“楊二郎這輩子隻用此斧開山救母,從未砍過活物,也不知道這真龍骨究竟硬度幾何。”
睚眥瞳孔一縮,但二郎真君的斧頭已經劈下,攜著開天辟地之勢砍在了睚眥頭頂的法陣之上。
法陣金光一閃便喪於楊二郎斧頭之下,睚眥往側邊一滾,只見開山斧直接劈在了真龍頭骨之上,幾道電光閃過,真龍頭骨裂出一道黑色縫隙。
睚眥怒吼一聲要撲上去,突然腦後一陣槍響,他連忙往右一滾,躲過了陶題的機關槍掃射。
陶題停下射擊的動作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你就不能老實點挨幾槍然後去死嗎?反正你被不周山已經快吸幹了妖力,這麽拖著也活得難受,倒不如死在我手裡,我給你一個痛快。”
睚眥一聽死這個字頓時嘶吼起來:“憑什麽我要去死?憑什麽父親這麽多兒子只有我一個被關押在這裡!我謀劃了那麽久將國朝氣運同我結合,自掉身價和那些凡人打交道,明明馬上就要成功了!結果被人橫插一腿,都為他人做了嫁衣!憑什麽!”
皮修落在龍頭上,黑著臉問:“既然是我得了好處,那你為什麽不來找我?”
“找你又有什麽用?如果不是別人提醒你,你根本就意識不到!”睚眥的臉徹底變回了獸形,他看著陶題一臉嫌惡的樣子,嗤嗤笑了兩聲:“我討厭的人喜歡上了壞我好事的文家女兒,我原本布了一個好局拖住了你,只可惜那個女人居然讓自己的弟弟逃了出來。不過她也凌遲腰斬魂飛魄散,也算是一出好戲!”
皮修上前直接一把將陶題從地上拎了起來,用著帶血的拳頭猛地打向他的臉:“多謝你提醒我這件事了。”
睚眥挨了兩拳吐出一口血,猛地用妖力在兩人之間炸開,推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皮修,你不應該恨我,你要謝謝我,如若不是我,你哪裡來的好姻緣,如若不是我布局費心良久,那天大的好氣運機緣又怎麽會落到你頭上?”
睚眥嗤笑一聲:“如果沒有我,當時這不周山下就不止我一人受罪,而是你我兩人了!”
“沒發生的事就別胡說了。”陶題伸手壓住了睚眥的脖子:“當初糧草出事,文家落獄都是你在後面謀劃,還有把血海因果都牽系在小熙一人身上,這些都是你乾的對吧。”
睚眥嗤笑一聲:“怎麽,想為文熙解因果?我承認是我做的又怎樣,不是我做的又怎樣?他還不是被折骨浸壇,六百年不得超生?”
頸間陶題的力氣越來越大,睚眥掙扎了幾下來沒有拉開,漲紅了臉問:“你就不怕殺了我,沾染因果嗎?”
“我怕什麽?我死都不怕還怕殺了你的因果?”陶題壓低了聲音:“如若不是想著親手殺了你給茜娘報仇,在她走的那一日,我便隨著她去了,哪裡還會活到現在?”
睚眥瞪著眼睛盯著他,顫抖著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裡。
他故技重施傷敵八十自損一百,用妖力炸開陶題,伸手拿出自己口袋裡的按鍵開關。
“我原本不想死,但是現在如果有你們幾個墊背,我也不虧。”睚眥嗤笑一聲看向腳下青綠的山脈:“沒有我,不周山也活不過來,我死了,不周山跟著我一起炸為平地,你說天道知道了不會惱羞成怒?”
楊戩眉毛一挑:“爆炸才是藝術?”
睚眥嗤笑一聲看向陶題按下了按鈕:“我的好兄弟,最後你還是要跟我死在一塊,不是同你的茜娘一起魂歸天地了。”
整條真龍開始顫抖震動,爆炸聲從龍尾開始,綿延的青山被炸開,皮修怒吼一聲正準備跳下去找文熙,爆炸的聲音卻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