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頓時紅了眼睛想要再說什麽,卻被皮修按住。
皮修看著老友,歎了口氣:“想好了?真的沒覺得不甘心?”
“有什麽不甘心的?”陶題說著一頓,突然仰頭看著天說:“你倒是提醒我了,懷玉身上的血海因果沒解,茜娘從前受了那麽多苦,老子的確還有點不甘心。”
想著反正自己也不活了,陶題光腳不怕穿鞋的,破罐破摔,突然抬手指天開口怒罵:“馬的,蠢貨天道,每次別人說你不開眼說你蠢你不高興,要打雷下雨,你要是真的長眼不睡覺,睚眥跳大神的亂改幾個因果能不能改回來?幾萬歲的老幫菜了,平時說你大學生賴床還真把自己當十八懵懂無知了?說好聽是傻白甜,不好聽就是又蠢又壞。”
原本將要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連著兩個雷打下來,任驕臉色發白,心想陶老爺別罵了秋梨膏。
陶題坐在地上嘖了一聲:“就只知道打雷,你他媽嚇唬誰呢?有種給爺一道雷劈死我算了,話都說不了一句的廢物點心,有種開眼看看啊?”
天空閃動的電光一頓,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似乎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你……放肆!”
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所有人都是一愣,哪吒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問:“這是誰的聲音?”
陶題回過神來盯著天空說:“你有本事說話,怎麽沒本事把茜娘還給我?她做錯了什麽事要魂飛魄散?你他媽就是高度近視白內障!天道臭弟弟!”
一道巨型閃電在天空炸裂,劈在了不遠的地上,文熙連忙拉住陶題:“姐夫,別罵了別罵了。”
“老子就要罵!”陶題掙開他,心裡越想越氣:“反正我都要死了,有些話不罵出來我就是伸腿都伸不直。娘的,這他媽的沒天理,我的茜娘溫柔又善良,世界上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人,憑什麽她受那麽多苦,殺千刀的睚眥還能躲在自己的山洞裡屁事沒有?”
“誰說它屁事沒有?!”
又是一道閃電劈在地上,一個人影從刺眼的白光中走出。皮修眯著眼看去,便看到了一個二十左右的男青年一臉不爽地走來。
白T恤黑褲子,頭髮蓬松自然卷,臉上還帶著一個黑框眼鏡,看上去不是很厲害的樣子。
他一步一步走近,盯著陶題說:“你自己也說了,睚眥壓在山下當肥料復活不周山不是六百年可以完成的事,是我知道了文家的事,加快了速度又減少了他的外出時間!”
天道推了推自己臉上的眼睛:“原本他可以不必死的,但現在他死了,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他被孫猴子一棒槌敲死太便宜他了!”陶題大聲說。
天道一頓,一時氣笑了:“那你要怎麽樣?我讓他活過來再讓你五馬分屍挫骨揚灰一次?”
陶題吸了吸鼻子,頓時偃旗息鼓提出要求:“那倒不必,你解了懷玉身上的血海因果再讓茜娘活過來,我就不罵你了。”
天道嗤笑一聲:“爺天天挨罵,你以為我害怕被罵嗎?”
“那你不怕你下來幹什麽?”陶題反問。
兩個人對視一陣,天道閉了閉眼睛:“算你狠。”
他伸手一指文熙,天空一道五彩光柱破開烏雲落在了文熙的身上,天空禮樂陣陣,文熙站在光中,冥冥有感身上一輕,似乎有什麽離開了自己身體。
彩光漸漸消失,皮修見著小東西身體一軟,連忙伸手摟住,看著天道問:“這樣就可以了嗎?”
天道點頭,瞥見一邊陶題期待的眼神,忍不住冷哼一聲說:“現在怎麽不罵我了?”
陶題:“你乾好事不罵你,快點搞快點,把我的茜娘還回來。”
“沒那麽簡單。”天道淡淡道:“生機一線留給了文熙,我要是再把文茜復活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那你要幹什麽?”文熙撐著皮修的手站起來:“需要我姐姐活過來,你要什麽代價?只要我能給你,我都可以……”
“誒——”天道一擺手:“不要說得這麽奇怪,搞得我好像在欺男霸女一樣。”
他上下打量了文熙一眼:“正好我也睡累了,腦子都有點遲鈍,不如你來陪我玩個遊戲。正好你是文茜的弟弟,只要你贏了我,我就重聚你姐姐的魂魄,送她投胎。屆時她不再是文家人,我也不算打了自己的臉。”
皮修眉頭一皺瞪他:“還魂就還魂,整這麽多你是不是給自己找台階下?”
天道瞪回去:“怎麽?你是不是玩不起?”
皮修:“所以你就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對吧對吧對吧!”
天道面色黑沉,文熙見狀立刻攔住皮修,主動放軟了聲音發問:“你要玩什麽?”
皮修握緊了文熙的手腕,又開口警告:“拒絕黃賭毒,捕捉愛的小遊戲不可。”
“你們能不能思想健康點?”天道怒了對著皮修冷聲說:“我給你黃的眼睛不是讓你來尋找色情的!”
皮修咳了一聲:“那你說你要玩什麽啊?”
天道衝著文熙一笑,他抬手變出一個全自動麻將機來:“聽說你打麻將很厲害?”
文熙身體一震,他看看天道又看看麻將桌,一臉不敢相信:“但是我們現在只有兩個人,雙人麻將我不會。”
天道環視全場,發現沒有一個是自己這一邊的,索性打了個響指,頓時原地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