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鑒於小龍的能力，沒有上一次那麽誇張，但也是太陽和大瓦數燈泡的區別，整體還是一條發光龍。

　　眾龍：“……”

　　龍鑒：“……”

　　我這是得罪了誰，每條小龍都得給我亮一次。

　　所幸這條小龍比較靠譜，它又道：“散！”

　　又是一個字出口，化作靈氣砸到龍鑒身上，他身上的亮光總算消失了，恢復了原樣。

　　眾龍松一口氣。

　　可以不用去找不太靠譜的小福鳳了。

　　龍鑒記吃不記打，又湊上去問道：“那催眠眩暈是怎麽回事？”

　　小龍深深的看他一眼，開口，“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

　　它念的搖頭晃腦，頭頭是道，字正腔圓，無比認真，一個字一個字從口中迸出，直奔龍鑒腦袋而去，觸到他腦門皮膚就靈光一閃消失不見。

　　龍鑒先還保持著一點理智，越被它念腦袋越暈，最後忍不住伸手把耳朵捂住，可面前的字還是一個勁往他腦門裡迸，捂耳朵完全不管用，不得不化出一層靈氣罩把自己護住。

　　小龍畢竟修為低，化出的字無法穿透大乘龍的靈氣罩，字體輕易就被擋在了罩子外面，化作靈氣散在了空氣裡。

　　小龍一頓，停了下來，矜持頷首，“如此，催眠是也。”

　　金龍一巴掌把自己拍醒，忍不住連退三步，有點被那念經一般生澀的古文摧殘怕了。

　　龍玖頓了頓，又頓了頓，作為一個尖端理科生，實在忍不住這渾身的別扭，道：“你……說話一直這樣？可能換成白話文？”

　　小龍很認真的想了想，抬頭道：“否，此為吾之本能也。”

　　龍玖：“……”

　　於是龍玖隻好放棄了心心念念的學霸龍，特別痛苦的回了龍殿。

　　作為一個在白話文時代長大的人，聽著一嘴的文言文，他實在是提不起收徒弟的心。

　　他一路去了龍殿旁邊新建起來的實驗室，看著實驗台上被封存在一個陣盤裡面的黑色霧氣，微微眯了眯眼。

　　黑氣似是感覺到他的注視，猛的抖了一下，霧氣收縮得更緊了。

　　龍玖挑起眉，唇角掛起一抹玩味的笑，“還不打算說？”

　　黑氣猛烈的翻湧起來，一道嘶啞的聲音傳出，帶著一絲顫抖，“我都說了，我的神魂被吞噬了大半，記憶丟失，早忘了。”

　　龍玖微笑著點頭，“我這幾天給你養了不少魂力，你應該想起了什麽，若是再不說，我很樂意把你作為食物送給小龍。”

　　黑氣倏然膨脹了一下，又猛的收縮成一團，“別！別把我給它！我真的會死的！”

　　龍玖嫌棄的“嘖”了一聲。

　　這麽一個貪生怕死的老家夥，給小龍都怕髒了它的爪子，若不是這團霧氣太過虛弱，稍微一搜魂就會潰散，他早就動手了。

　　他不耐道：“給你兩個選擇，說說你記起來的事，或是作為食物被吃掉，我數三聲，你不給出一個我滿意的答覆，我默認你想被吃，三，二，一！”

　　“一”字剛落，黑氣猛然尖叫起來，“我說！我說！我說！別把我給它！不要！”

　　他劇烈的湧動了一會，像是放棄了什麽一直以來的堅持，整團霧氣都松弛了下來，散得整個陣盤都是。

　　龍玖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擺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淡淡道：“那麽，說吧，你來龍族到底有什麽目的？是誰把你送到錦墨手上的？”

　　黑氣微微顫動了一下，嘶啞著聲音慢吞吞道：“我……我記得的不多，魂力才恢復了一點，我好像有一個主人，應該是他把我送到錦墨手上的，至於來龍族的目的……我隻記得我要去龍獄，我要去找一樣東西，至於什麽東西，我暫時想不起來。”

　　龍玖挑挑眉，指尖一道青芒若隱若現，“你這說了等於沒說，我不太滿意。”

　　黑氣抖了一下，艱難道：“我……我想一想……那個主人……”

　　“你最好不要騙我。”龍玖慢條斯理的從儲物戒裡取出一塊白色的石頭，“聽音石，可以聆聽萬物心音，一旦你說的言不由衷，它就會變黑，你說一個字的謊，我讓小龍咬你一口，掂量清楚再說。”

　　黑氣沉默了好久，再次出口的聲音依舊沙啞，卻不再抖了，“他是一條黑龍。”

　　龍玖一眯眼。

　　黑氣繼續道：“一條聚散無形的成年黑龍，來自魔界。”

　　龍玖猛的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著它，宛如盯著一個即將給族群帶來厄運的惡魔。

　　“我記得魔界並無龍族，他既然來自魔界，如何會是條龍？”

　　黑氣慢吞吞道：“仙魔兩界崩潰之後，有少數修為高強者通過特殊的方法轉生到了修真界，雲挽歌是其一，我的主人也是其一。”

　　“他是一隻霧魔，魔界的三大魔王之一，自妖域而來，原是妖域皇族蛟龍一族，九十多年前魔尊血洗妖域皇城，皇族差不多都死了，他也九死一生，被一個奇怪的人族抓住狠狠的折磨了一通，灌注了一些煞氣和功法，身體自蛟龍變成真龍，九死一生的折磨讓他覺醒了魔族元神，逃出了那裡，一路來到了南域。”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忽而變得驕傲起來，“主人他天縱奇才，將前世的元神融入龍身，創出了聚散無形的獨特功法，便是青龍也無法和他相比，枉你們龍族都是真龍，還不如我主人一條蛟龍化成的真龍，這般奇特的天賦，怕是你們不僅不敢傷他，還得恭恭敬敬的和他請教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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