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鳳族脾氣最爆小雲凰,最喜歡變成雲彩到處飄,有次飄到一堆白雲裡,被個正在練習騰雲術的修士一腳踩底下,暴躁凰發怒突變凰,差點把人家修士嚇懵,還以為雲朵詐屍了呢。
比如龍族最擅長造衣服的織龍——聽說這名字還是龍王陛下給取的,當時陛下一臉深沉的看著衣服龍造出的一列衣服,吐出兩個字評價:“織女。”
然後覺得失言了,連忙改口,“織龍。”
但是一堆大龍還是聽到了,不過大家裝沒聽到,並且一致覺得“織龍”這個名字挺好聽。
話說回來,織龍天生就有一種做衣服的衝動,隨時隨地控制不住想做衣服,龍族族人數量有限,大家並不需要那麽多衣服,於是乾脆跑龍城街上開了個成衣店。
聽說生意還不錯,一度被其它成衣店合起夥來抵製,各種商業陰謀齊上陣,到處有人說他家衣服有毛病,質量不好。
於是織龍拉了一堆小夥伴齊上陣,你一口福氣,我一個增幅,一堆稀奇古怪的天賦輪番上陣,全部給衣服加持了一遍,愣是把一堆衣服折騰的成精了。
於是第一天晚上一關門,第二天一醒來,店裡空了。
衣服全長腿跑了。
差點把龍嚇哭。
如此過了十年,重淵終於把那顆元珠完全煉化,修為到達天魔巔峰,領悟了部分神階法則,在經過一場恐怖的雷劫洗禮後,成功步入神階,可以開始造仙界了。
他花了三年把渡劫造成的傷勢養好,再花了三百年把仙界的大體框架搭建出來。
其中就有一片和留影珠上一模一樣的蒼茫大雪山。
在仙界出現的第一天,修真界無數轉生的仙靈不約而同回到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其中有一道霜雪一般冰冷的氣息降落在了蒼茫大雪山上。
仙界在重淵的努力下還在不斷的完善擴大,各處都在不斷的爭搶地盤,大雪山裡的人影卻從來沒出去過。
這裡環境惡劣,靈氣稀薄,一向被當禁地對待,很少有人會來這裡。
如此晝夜交替,不知多少年後,大雪山的中央之地,有一朵小白花悄然無聲冒了出來。
小白花有四朵花瓣,花瓣嬌弱而純潔,隨著山裡的狂風搖擺著身軀,艱難的扎根生存。
這一天的寒風格外的猛烈,小白花瑟瑟發抖的縮起花瓣,被風吹的緊緊貼在了雪上,
它感覺自己活不過今天了。
好冷啊。
花梗快被吹斷了。
忽而,猛烈的寒風猛的一停,宛如被什麽東西擋住了。
它懵懂的抬頭一看,是一個很好看很好看的白衣人。
白衣白發的低頭看著它,同樣淺色的眼睛裡,眼神很是複雜。
小白花瑟縮著抱住自己,覺得很怕很怕。
它感覺到了一股殺意。
但這股殺意轉瞬即逝,白衣人宛如沒看到它,轉身就走。
狂猛的寒風又吹拂過來,小白花瑟縮了下,覺得自己真要死了。
好像只有待在那人身邊才能活一樣。
它努力把自己的根莖拔起來,一步一個雪坑,朝著那人追了上去。
那人腳步很快,但只是最開始,走著走著,他慢慢停了下來。
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任由那朵花慢慢吞吞蹭了上來,縮在了他腳下。
他仰起頭來,深深吸了口氣,眼底微微有些濕潤。
在神識朦朧未開之時,他曾有過一段非常舒服的時光。
好像被人很細心的照顧著,保護著。
可他化形之時,睜眼一看,卻是一片冰天雪地。
他以為他被人拋棄了,把那一點僅存的溫暖狠狠壓在了心底,不回頭的離開原地。
他以為那是對過去的決斷。
卻原來,錯過了一直在等他的花。
他看了一眼縮在腳底瑟瑟發抖的小白花,輕輕一拂袖,漫天寒風瞬間消失,再無一絲風力。
他緩緩邁步,往前走去,走的很慢很慢。
一朵嬌弱的小白花跟在他身後,一步一個雪坑,同樣走的很慢很慢。
一人一花就這麽一直走,一直走,留下一地的腳印,很快被大雪覆蓋了。
天邊一條青龍緩緩飛過,身邊跟著一隻同樣青色的鳳凰。
他們低頭看了一眼蒼茫的大雪山,同時唏噓的歎了口氣。
青龍道:“你說,他還是他嗎?”
青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一龍一鳳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很多年前,他們和朱雀的那番對話。
朱雀自進了鳳塚就基本沒出來,把裡面當了窩,一直孵他的魔主蛋,偶爾興致來了,還把蛋當皮球踢一踢。
重淵晉階神階之後,朱雀出來過一次,那一次他們都在,朱雀把當初在洞穴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刑梟說:“我的三個要求很簡單。一,燃燒我,淨化我,把我體內的魔息都分離出來;二;你讓魔尊把我的魔息吞了,告訴他,他欠我的人情,一定要把仙界造出來,新的仙界,必須以我的本體為基,這是我送給仙帝的世界,我以命贖罪;三,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要你護他無憂。”
朱雀當時沉默了好一會,問他,“你會死,他還活著,你不在意?”
刑梟一笑,“置之死地而後生,我想了這麽久,總算明白了,只要我活著,無論有沒有造一個仙界,他都永遠不可能原諒我,那我隻好死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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