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池罔最纖細的線條上,被掐出了手印。
池罔搭在了莊衍的手腕上,“莊衍,半個時辰要到了,你不是還有課……啊!——別這樣!”
莊衍俯下身去咬他的唇,“夫人……當然還不夠。”
在這樣難捱的折磨下,池罔飛紅的眼角現出驚人的媚色,淚水控制不住的從眼邊滑下,他顫抖的身體甚至抱不住莊衍,手指痙攣著將床單抓皺,“不行了……少爺,我不要了!啊——!”
回應他的,只有莊衍愈發激烈的動作。
他們最終是在午時才停下來的,因為屋子裡的木床,有一隻床腿終於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決定自己斷了,於是木床轟然崩塌,床上的兩個人裹著床單滾落到地上,草草結束了一場歷時彌長的較量。
一邊狼藉中,莊衍把人抱到了自己的身上,池罔蜷縮在他胸口時仍在顫抖,莊衍就一下下的順著他的背,直到他重新恢復平靜。
兩人默默溫存了許久,池罔才終於恢復了一點清醒,啞著聲問,“學堂裡的大夫……”
“逗你的,上午是讓他們自己去製藥房研究,我下午才給他們上課。放心,我們什麽都沒耽誤。”
雖如今還是深冬,但剛剛莊衍卻親眼見證了一場春日桃花的灼灼盛放,嫵媚風姿舉世無雙。
莊衍親吻他被汗浸濕的眼和唇,終於重新灰度了溫和,“夫人,我好愛你。”
第153章 去來歸處,永如今朝
開春的時候, 莊衍給蘭善堂大夫的課講完了。相處了數月, 這位還俗的和尚老師的醫術水平, 受到了蘭善堂大夫們的一致讚賞, 不少人表達了希望他明年繼續開講的願望。
既然已還了俗, 自然不能再以“子安法師”名號相稱, 他便說自己俗家姓莊,像池罔一樣, 被大夫們稱之為“莊老師”。
對於來年繼續授課一事,莊衍倒是沒什麽意見,不過在紫藤村待久了, 入春後天氣轉暖, 他也想和小池出去溜達溜達了。
在知道自己小池哥哥的姘頭姓“莊”後, 房流敏銳的發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莊這個姓氏, 在池罔做羅鄂國王子的那些年裡,在江北可是個大姓, 他剛興致勃勃的準備要著手研究一下……
然後就見到了那張從主臥裡抬出來的斷了腿的大床, 從此便徹底打消了所有的念頭和好奇。因為他一點都不想知道為什麽臥室裡的床會突然壞了呢?一點都不想。這個還俗的淫僧愛是誰就是誰吧,他不想研究了。
於是房流覺得是時候給自己找點別的事情去做了,他便找上了即將辭別眾人, 返回北邊天山風雲山莊的老大,“斧子莊主, 我那便宜皇姐在你那裡練過武功, 你若是無事, 可願收留我一段時日,我也想精進一下武藝。”
風雲錚如今與他有些交情了,自然也不會反對,“當然沒問題。”
但在房流離開前,他找池罔私下談過一次,“小池哥哥,我那皇姐和步染姐,她們真的不會回來了嗎?”
池罔並不奇怪他會問出這個問題,稍作思考,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她們或許會另有造化,但只有‘世事無常’才是唯一的不變……對了,她們是怎麽和別人解釋的?”
“留了一封信給我皇姨,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房流露出了懷疑的神色,“皇姐說她們倆個不想這麽辛苦,於是私奔了,叫別人都不要去找。但她們身處高位,旁人又怎麽可能不去找?那會都快找翻天了,可是整整已經找了三年多,還是沒有一點蛛絲馬跡,我皇姨都開始派人接觸我了。”
聽到這個理由,池罔掩著嘴角悄悄的笑了一下。房流盯著池罔看了一會,沒來由的覺得他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以前的池罔一向冷則冷矣,讓人不敢親近,現在卻驀然多了另一種風情,就像現在的他打著哈欠,都能看出眼角一點倦怠的媚,像午後陽光充足時,在山頂上一朵慵懶綻放的花。
……然後他就想到了那張抬出臥室的床。
本就年輕氣壯的房流,看著眼前活色生香的小池哥哥,頓時覺得鼻根有點酸熱,他不敢深想,連忙換了個話題,“但我想不明白的是,皇姨在開春後撤銷了對我的追責,恢復了我的王爺身份。小池哥哥,她這二十年來一向不喜歡我,我不知道她這是什麽意思。”
池罔卻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問道:“流流,你有沒有想過你以後要做什麽?”
“做什麽?唔……好好打理無正門的產業,給你多賺點錢,我把資產仔細拆分隱藏在民間,不會再讓人輕易找到。在步染離開後,我又趁亂收了好多她的產業。”說道自己未來的打算,房流也不是全無計劃,“然後這次我要和風莊主去天山腳下修行兩年,好好進修下武功……大概這些就是這一兩年的打算了,以後的事,現在還說不準。”
確實難以預測,有房流在的時候,池罔可以稍微偷懶些,等流流以後沒空做了,他就三年五載稍稍看顧一下,這些產業怕是會一直做下去,在漫長時間中不斷累積成為驚人的資源,隱秘的綿延到千秋後世。
池罔點了點頭,“你想過自己會回去做皇太子,甚至有一天登基繼承皇位嗎?”
房流結結實實的愣住了,“……以前是想過的,但自從在三年前的對峙裡我選擇了無正門之後,我就再沒想過這種可能。”
房流臉上的表情平靜,他這些年經歷了許多事,變得沉穩可靠,又或許是他有了更遠的志向,不再束縛於一隅,看得到更開闊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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