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在教堂的日子裡,很容易受到欺負,她自己也不說。
克裡斯托弗會給她伸張正義,不用刺客手段,就把人堵住然後狠狠揍一頓——因為他是子爵的私生子,而且在外一直有浪蕩的名頭,所以這一點竟然也很符合人設。
大家敢怒不敢言,只能傳更多關於私生子的壞話。
克裡斯托弗並不在意這一點,他在琢磨著脫離自己的家族,恢復一個自由自在的刺客身份,帶羅伊遠走高飛——
在這之前,他還沒跟羅伊坦白呢。
然而……
有一次,克裡斯托弗外出去做任務,也沒忘記給羅伊買了一條項鏈,準備向她求婚。
接著,遊戲裡竟然跳出了遠在老家的CG。
路加捂住眼睛:“完了完了,教科書般標準的flag……”
子爵的長子,爵位的繼承人來到教堂裡祈禱,用一大筆錢換取了一個執事的地位。
順便,他看上了羅伊,想要行使領主的“初夜權”。
封建時代,領地上所有女子的初夜,都屬於她們的領主,這就是“初夜權”。
……
隔夜,羅伊還“賣了身”,成為了子爵家裡的一名下等女仆,從此就屬於這位繼承人所有了。
歸來的克裡斯托弗,出離憤怒。
他在一個晚上闖入這位同父異母的兄長房間,用一根羅伊的腰帶將他吊在床頭,逼迫他認錯。
但子爵繼承人拒不認錯,或者說他根本沒覺得自己哪裡有錯,他認為這是他的正當權益。
激怒之下,克裡斯托弗失手將他直接勒死了。
紙包不住火,何況殺人動機是如此的明顯。
克裡斯托弗被押上了法庭,很快被判“殺人罪”,要處以絞刑。
後一天的晚上,藍鈴花將他們的這位刺客從牢裡救了出來——刺客們絕不放棄任何一個同伴。
黑夜漫漫,克裡斯托弗卻沒有急著走。
他匆匆攀上牆沿,想要去將羅伊也救出來。
歷經重重險阻,他來到羅伊的房間,卻發現,羅伊已經吞毒自盡了。
在羅伊趴伏著的地方,留著一封書信。
——她認下了殺死子爵繼承人的全部罪行,祈求法庭重判,將克裡斯托弗無罪釋放。
這是一個封建女子所能做的全部了。
克裡斯托弗越獄離開,當即成為了逃犯。
他用自己的匕首,在臉上劃下一道傷疤,破壞了原本面容的同時,也見證了他的誓言——
他發誓,要殺死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
還有默許了這件事發生的、世上種種殘忍無情的法律;
還有那審判了這件事的,不公、不正、不義的教會法庭。
他發誓,會永世銘記,會永不妥協。
玩到這裡,路加眼淚汪汪地:“哇,好可憐,為什麽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
奧丁站在他背後,像個背後靈一樣的:“猶豫就會敗北。”
路加:“?”
“如果換了我,第一眼看見的時候,我就偷了我的可,私奔了。”奧丁冷靜地喝了口咖啡,“生米煮成熟飯再說。”
路加:“……”
十一年後,克裡斯托弗已成長為刺客大師。
新的主線任務,就是他到了大陸另一邊隱姓埋名,繼續在和教廷作對。
他看不慣一切不正義的事情發生,並不算是出於對受害者的同情,而是僅僅出於自己胸中的憤怒。
跟著主線任務,他救出了牢中的伽利略巫師。
這任務當然很難,即使是對於路加這樣的選手來說,想要完美通關也得多花一些心思。
畢竟是在教會勢力所在的范圍,這是一座知名的宗教罪犯監獄。
克裡斯托弗潛行進入,找到了伽利略巫師後,卻是已經沒有辦法隱藏行蹤了。
外面的刺客兄弟們在預定的時間敲響了警鍾,吸引到了守衛們的目光,留給克裡斯托弗的時間很少。
他背起伽利略巫師,從預定路線逃離,最後卻突然被一隊精銳聖殿騎士堵在了門口。
這是異常艱難的一戰,平素習慣以黑暗為偽裝的刺客,因為身後站著伽利略巫師,而必須正面應對一隊重裝騎士。
克裡斯托弗殺退一個又一個的敵人,逐漸遍體鱗傷,渾身上下都是血跡。
恍惚之間,他聽到外面有更多的喊殺聲——
救援失敗了。
他們被出賣了,這是教會的圈套。
身後一柄長劍毫不留情地襲來,在他背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
克裡斯托弗跌倒在地,象征刺客大師的改裝袖劍,在抵擋中斷裂成了兩截。
這仿佛昭示了不祥的結局。
兩天后。
教會組織了一場絞刑,將這次叛亂中的罪犯都推上了絞刑架。
在宗教監獄門口的廣場上。
數名狼狽不堪、也疲憊不堪的刺客,被綁縛著雙手,套上了絞刑的繩索,就站立在群眾們的面前。
教廷的審判者,居高臨下地問他們:“你們可知道自己有罪?”
克裡斯托弗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屋頂上,他見到熟悉的身影們,那是藍鈴花的同伴在目送著他們,嘴角便勾勒起一抹笑容。
依稀間,仍然是那個玩世不恭的少年。
“你可以殺死一個人,也可以殺死一個組織,但你們永遠無法殺死思想。”克裡斯托弗說,“唯真理不滅,唯真理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