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他?”葉勉抬頭饒有興趣地看向他哥。
葉璟點了點頭,“年紀小,心思卻極沉,其實他這樣的人......”
葉璟想了想才說:“倒是和我有很多共通之處,他的想法我也了解一二。”
“怎講?”葉勉好奇問道。
葉璟沒有正面回答他,隻說:“這人在南邊就處事絕端,不留余地,如今到了京城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也是有所依仗罷了,前兩日宮裡有兩位在他身上吃了大虧,卻也拿他無法,這人定是你不能惹的,離他遠些就是。”
葉勉大呼冤枉:“我沒惹他,是他三番四次找我麻煩。”
葉璟懷疑地看著葉勉,道:“他這樣的人應當不會無故找人麻煩。”
葉勉覺得自己真是冤死了,他沒事去惹一中二期的郡王做什麽。
葉璟的話,葉勉還是聽得進去的,第二日上學果真沒去啟南院嘚瑟,不過午時去萃華樓用膳時,卻被陸離崢叫了過去,在啟南院桌上坐了片刻。
陸離崢屁股往邊上挪了挪,讓了他半個椅子,葉勉挨著他坐下來,問:“你們小郡王呢?怎得沒來用膳?”
“莊珝哥去教苑了,等會兒來。”陸離崢咽下嘴裡的飯,說道。
葉勉呵呵笑道:“是嗎,還以為他氣得吃不下了。”
啟南院一眾少年頓了頓,隨即繼續埋頭扒飯,要是之前還是會有人不爽跳出來說兩句的,不過自前幾天圍觀了葉勉的野蠻惡行後,還哪敢和他辯駁。
陸離崢小心問道:“勉哥,其實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是不是生莊珝哥的氣了?”
葉勉哼笑:“哪敢?”
陸離崢歎了口氣苦惱道:“你倆要是打起來,我都不知道幫誰。”
葉勉還沒說話就見啟南院眾人都站了起來,朝他身後揖了一禮。
身後是誰,葉勉自然不用回頭也知曉。
莊珝朝他們抬了抬手便入了座,就在葉勉旁邊。
葉勉隻覺一縷淡淡的香氣拂過鼻間,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倒是好聞的很,味道極冷淡,清冽如翠石松雪。
莊珝接過侍童躬身遞過來的錦帕,仔細地擦了擦瑩潤修長的手指,淡聲問葉勉:“你要在這用膳?”
“好啊,既然郡王這麽盛情。”葉勉攬著縮著脖子的陸離崢,笑著說道。
啟南院眾人:“......”
莊珝看了一眼陸離崢,目色陡然變沉,冷然叱道:“坐沒坐相!既在外邀人共膳,便依禮行事,擠在一起像什麽樣子!”
陸離崢顯然是十分懼怕莊珝的,手足無措地掙開葉勉站了起來,白著臉半聲都不敢吭,啟南院四周安靜如止水一般,一旁的幾個侍童更是心驚膽戰地重新加了椅子和食具,便退回一邊眼觀鼻鼻觀心。
啟瑞院那桌聽到這邊動靜,魏昂淵要起身過去,被阮雲笙硬給按了下來。
葉勉仿若沒有察覺周圍空氣凝固,隻輕嗤了一聲便在新加的椅子上姿態怡然得入了座。
莊珝臉色略緩和,眼裡戾氣盡散,轉頭問他:“手上的傷好了嗎,用膳可還方便?”
“沒大好,不便,你喂我嗎?”葉勉看著他問。
啟南院眾人:“......”
莊珝微怔,隨即卻點了點頭,“有何不可?倒是巧了,今兒有八寶蜜熊掌,”說完莊珝果真拿起手邊並未用過的筷箸夾了一筷子熊掌肉,遞到他嘴邊,“以形補形,以後再打手心,倒是能多扛一陣子。”
陸離崢瞪大雙眼,他莊珝哥被鬼附身了嗎......
葉勉倒是十分從容地張口接過,只在心裡一隻一隻地數著草泥馬。
沒想到莊珝喝了口湯之後又說:“我剛去看了你的算學考卷,確是十分好。”
葉勉皮笑肉不笑,“過獎,倒是有勞郡王親自去核查了一番。”
“無妨,確是有些好奇而已。”
“哦?郡王下次再對我好奇,倒不妨直接來找我。”
莊珝點頭,問他:“聽你的算學先生說,你不到半年就自學通了《九章筭術》和《綴術》,心算比人珠算都快準些,如何做到的?”
葉勉樂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頭,彎眼笑道:“靠腦子”,隨後抬手招了侍童過來,吩咐道:“去啟瑞院桌上把我沒動過的那份參汁腦花端來。”
侍童領命而去。
葉勉轉頭看向莊珝,“算學先生說我這人佔了大便宜,天生腦子就好用,做算學題便不用費心力,不過郡王也不必過於憂心,多用些豬腦花總是有用的,以形補形。”
清明剛過,阮家的案子也最終有了結果,經大理寺佐證阮左都禦史並未貪贓,即按失職罪論處,貶為從四品右僉都禦史,謫官京外昌州。
“你當真要走科場?”葉勉一邊走一邊問阮雲笙。
阮雲笙抱著一摞剛從藏書樓借回的書,費力的點了點頭,“我們阮家現如今這樣,靠恩蔭和舉薦並不會比我下場簡單,而且我家這一支,現只能靠我了,正正當當走完科場總歸名正言順一些。”
魏昂淵拍了拍阮雲笙肩膀,“那就按你想的來,將來入了廟堂,我們也是最好的兄弟,誰也不敢欺你。”
李兆和溫尋也都點頭,笑說:“改日咱也拜個把子,做那結拜兄弟。”
阮雲笙大笑,“好!那將來還得靠各位哥哥提攜了。”
葉勉哈哈笑道:“將來指不定我們大家都得靠你提攜呢,阮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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