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見與韶斬走到了機關之下。
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如同牽拉的機關不堪重負,那原本已經拉起的石壁轟然落下!
足有萬斤的石塊,攜著雷霆之力,砸向韶斬與葉見!
葉見猛地發力,將韶斬推了進去,而自己也借著這一推之力迅速後撤。
不料這時隊伍中有人突然發難,手持長槍一躍而起,直直刺向葉見背部!
葉見身在半空,無處使力,眼見就要被長槍穿透!
洛書心裡一驚,扣住一把石子激射而出!
石子劃破空氣,發出尖利的風聲。
然而,有人比石子更快。
他在石壁落下之時就開始衝刺,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包裹著的布被內力震碎,長刀出鞘,刀光如水。
葉見隻覺身子一輕,天地旋轉,被人抗在了肩上。
長槍的蓄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忽聽一連串的“噠噠”之聲,石塊崩裂震碎,化為一捧煙塵,然而長槍的勢頭卻也被阻住。
厲敢天的身形如刀,凌厲如刀,在他的眼睛裡,也藏著兩把怒火鑄就的刀。
長刀順著槍杆一路削過去,若是不撒手,就要被斬斷手指。
持槍人竟然不動不搖,任由厲敢天將他的手指自中間齊齊削斷,長槍落地!
刀是極好的刀,可斷金碎石,更何況人。
脖頸處的切面平滑地詭異,人頭睜著眼睛,充滿了不可置信的茫然。
厲敢天踢了一下他鼓起的腮,一枚暗器被慢慢吐了出來。
太快了,原本藏在舌下的暗器根本沒有時間吐出,就隨著主人一起被廢棄。
木絡連忙上前一步開始解機關,突然落下的石壁將隊伍分割成了兩半。
子車痕走過去蹲在屍體旁,掃過眉眼,拿出一瓶藥水,用刷子沾了,掃在臉上。
有什麽東西被去除,屍體的臉變得有些不同。
洛書松開緊握的拳,長出一口氣,走向屍體。
也不再顧忌什麽,洛書將紅柚放在肩上,無頭屍體竟然慢慢動了起來,在眾人驚慌失措的目光下,自脖頸的斷口處,爬出了一隻蟲。
原本小八看出了石壁機關的陷阱,洛書也準備好隨時出手,來看一次患難之中見真情的戲,卻不料這人橫插一腳,險些假戲真做。
葉見被扛在肩上,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厲兄,可以放我下來了。”
厲敢天握著葉見腰側的手緊了緊,緩緩將他自肩上放下。
葉見抱拳道:“此次多謝厲兄……”
“謝什麽?”厲敢天打斷了葉見的話,語氣中有委屈,有不解,也有未歇的憤怒。
“我救我自己的人,謝什麽?”
葉見抱拳的動作僵在了原地,厲敢天甩甩長刀,葉見的目光下意識地跟了過去,看見刀上的血順著流到刀尖,落在地上,刀身清透,不染半分。
這把刀,分明是自己鍛造的。
***
冉蒼走在前方,他身後的侍衛靜默而有序。
他們本就是一隻軍隊。
冉蒼手持地圖,視機關琳琅如無物,竟然真的慢慢走近了被木盡斷言是迷陣的金銀之室。
然後徑直穿過。
冉地澤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臉上的嘲諷與興奮盡數僵在臉上,顯得滑稽而可笑。
孫公公在心裡嗤笑一聲,裝作關心地走到他身邊,“冉家,怎麽不走了?”
冉地澤低下頭,緊緊握拳,埋頭向前走去。
孫公公看著他的背影嗤笑,不懂規矩的小子,還真以為被皇上賜姓就是個人物了?佔星台裡比他強的不知道有多少。
說起來,最機靈的是那個叫顧離的,可惜冥頑不靈。
孫公公緊著向前兩步,不遠不近地跟在冉蒼一回頭就能看見的地方。
冉蒼如入無人之境,穿過在遠處看起來是寶藏之室的空房間,走到了角落處。
孫公公連忙上前兩步拿出帕子,將前面這一塊看似平平無奇的石塊清掃乾淨。
冉蒼將手掌放在石塊上,不過幾息,手掌周圍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血蟲,孫公公想將冉蒼拉開,又看冉蒼鎮定自若的樣子,將手收了回來。
所有想靠近冉蒼的血蟲,都化作了血水。
冉蒼微微皺眉。
果然從求不得直接到愛別離的道路有些惡心。
不過這條路應該是最近的。
冉蒼將手收回來,接過孫公公遞過來的乾淨帕子,擦了擦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他面前的石壁緩緩打開。
有侍衛前去探尋,並未發現異樣。
冉蒼大步走了進去。
前方有侍衛細細探查,將道路的每一寸都看過。
有侍衛返回報道。
“皇上,這裡不久前有人走過。”
冉蒼微微皺眉。
這裡離著寶藏很近了,難道有人捷足先登?
可是直接從愛別離洞口進入的人,不是會被毒蟲圍剿嗎?
“有多少人?”
“回皇上的話,看足跡……倒是只有一個。”
一個?
那倒可能是某個幸運的,在圍剿過程中逃了出來,誤入這裡。
冉蒼淡淡頷首,一行人繼續前行。
***
木脈很快重新打開了機關,一行人小心地進入,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