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空空:tat!
蘭空空垂頭喪氣地走了。
洛書微微含笑的神情漸漸嚴肅,摸摸蘭追的頭,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留下暗暗地歎了口氣。
阿追的面具,可怎麽辦呢……
……
洛書打了一個呵欠咬著一塊桂花糕晃悠到了大堂,大堂中叫菜聲問好聲響成一片,他很喜歡這種熱熱鬧鬧的氣氛,不過相比起以往,他還多了一個任務,看著方思遠。
到底也是醉仙樓的人了,總不能讓人受了委屈還沒人關心。
洛書看著方思遠,不過是短短的一盞茶時間就走了三次神,雙目放空,又是擔憂又是難過,顯然又是在想阿荼了,說什麽放平心態,十多年的思念與愛戀,要是真的能一朝放下,那那天他喝得就不是花果茶,而是忘情水。
洛書按按額角,總覺得困倦非常。
洛晴看著方思遠的情況,也有些擔心,但是這種事誰都不好說些什麽,只能讓他自己走出來,害怕方思遠的狀態會影響到工作,洛晴也不想讓他回去休息著胡思亂想,就乾脆自己累點,是不是撇一眼方思遠記的帳本,驚訝的發現他一邊走神一邊記,居然沒有絲毫的錯誤。
不愧是天賦絕倫。
洛晴有些羨慕,又有些難過,他放棄了這麽好的天賦就為了變成阿荼喜歡的樣子,可是那個人還不領情。
要是他有這樣的天賦該有多好。
洛晴眼疾手快地擋住了險些沾進茶水裡的毛筆,心裡暗暗一歎。
倒是不覺得惋惜或是浪費。
畢竟他非魚。
可是方思遠固執地每日學武,就是在向著眾人說,他還在等她。讓洛晴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他覺得方思遠不論是學文還是學武,都是為了阿荼,而不是為了他自己。
可是這話也不能說。
他能做的,就是小心看著他,將這自己的半個學生、半個老師,好好地看護著度過這一段時期。
“客人有什麽事?”
可是洛晴都已經那些不能說卻想說的,將那些話壓成了心底的焦躁,卻還有不長眼的來找事。
他看著王懿與楊邇,明白地擺出了拒絕的姿態。
王懿恍若未見,隻含情脈脈地向方思遠看了一眼,然後收回目光,笑著抱拳,“大帳房,咱們也相識許久了,我只是見今日方兄總是神遊,有些擔心,所以來看看。”
方思遠突然被點名,猛然一驚,從神遊的狀態回過神來,就見到了這兩人,當即臉色一白。
洛晴知道方思遠心有所屬,喜歡的更是女子,與這人全無可能,便也不再客氣,直言道:“王公子,思遠與你似乎不熟吧?”
王懿面色都未曾改變,笑道:“熟與不熟,怎麽可能單論,在大帳房眼中也許我們是陌路之人,但是在我的心裡,方兄可是早已常住,若是不確認方兄安好,我的心怎麽能放下來。”
他說著看向方思遠,雙目脈脈含情,一語未發,可是一雙眼睛早已將想說的話說淨了。若是不知他秉性的人看來,沒準還要歆羨方思遠一番。
洛晴還想再說,卻不料一向避王懿不迭的方思遠竟然走上前來,雖然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是語氣十分堅定。
“抱歉,王公子,我有心悅之人了。”
這句話他以前說過很多次,但是從未有一次這樣認真。
正準備出手的洛書頓了頓,重新坐下了身。
方思遠看著微微一愣的王懿,繼續道:“所以也請王公子不要再來找我了,若是想用些飯菜,醉仙樓隨時歡迎。”
他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可是卻露出了一個笑,有些終於放下了什麽的歡欣,語氣中的堅定卻從未變過。
這種苦苦追尋的感覺太難受了。
他一直覺得王懿對他不過是公子哥兒尋樂子,過了這一陣子也就罷了,可是經過這幾天的事情,他想若是王懿對他哪怕有一分真心,將他代入進自己,也難免受罪。
哪怕沒什麽,這件事早些了斷也好。
洛書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子車籌過來,一眼就看見了洛書。
師父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他過去問答:“師父,有什麽好消息嗎?”
洛書笑著點頭:“大概就是看著蝴蝶要鑽出來的感覺吧。”
說完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怎麽這麽困。
子車籌似懂未懂,也不再糾結,轉而問道,“師父困了嗎?”
平時精力很好的師父怎麽看起來這麽困。
洛書擺擺手,想大概是要轉換體型了。
子車籌見洛書不在意,便獻寶似的拿出了手中的一個瓷瓶。
“師父,新做的蠱料。”
洛書打開瓷瓶,一股淡淡的血液腥甜味道,奇異的竟然不令人反胃,而是讓人想起花朵或是露水。
洛書欣喜道:“阿籌你做的?”
子車籌搖頭道,“和李硯夕一起,新研製的蠱料,給蠱安神用的。”
洛書歪歪頭,雙目一亮。
子車籌知道師父又在想什麽,連忙解釋,“上次蠱不是暴動了,每次都用血液安撫終究不妥,所以就想著研製些安神用的。”
洛書有些失落地點點頭,像個小孩似的,轉臉又開心起來,把紅色的瓷瓶拿出來。
“紅柚?”
洛書拔開塞子,平時一見洛書就甩著尾巴纏上來的紅柚卻一反常態地沒有動作,整隻蜷縮在瓶底,洛書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