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做些蜜漬花瓣,加到糕點裡,這樣這些花型模具才是真正起到了作用。
二零八八想象到洛書可能的反應,眼角染上淡淡的笑意,隨之而來的強烈食欲卻將他逼到緋紅了眼角。
觸碰不得。
“小八?你果然在這裡……啊啊啊!綠豆糕!”
二零八八身子一僵,就看見洛書在驚歎完之後,就像隻偷吃的小老鼠一樣,偷偷摸摸地靠近了案板,並試圖叼走一塊綠豆糕,樣子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麽不同。
二零八八微微放松了身子,抽過一隻筷子敲了敲洛書的手背,“洗手了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洛書生氣地直起身子,右手卻快如閃電地一伸一縮,掏了一塊糕點,用上點穴手法,就為了偷一塊糕點的,除了洛書估計也沒誰了。
洛書糕點到手,趁著二零八八沒開口,眼疾手快地在糕點上啃了一口,一雙彎彎的眼睛盡是狡黠。
像隻小狐狸。
二零八八有些無奈,動了動指尖,又緩緩收攏成拳。
“哎對小八,我覺得那個叫世錦的班子不太對勁,今晚上想進去看看,你和我一起嗎?”洛書吃完了糕點,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開口問道。
“嗯。”二零八八應聲,然後就看見洛書眸子中閃過的,來不及隱藏的驚喜與安心。
撲通。
明明他一直都應該跟在他身邊的。
撲通。
明明就是他的問題。
如果為了保護而傷害,那所謂的“好”,究竟有沒有意義。
他想著洛書被猝不及防的答案揭開的偽裝,突然覺得自己真不是個合格的系統。他的內核漸漸變成了水藍色,與此同時,心口悶悶得發疼。
但是他面上卻帶著淡淡的笑意,伸手夾了一塊摻進了碎蜜餞的糕點遞過去,看著洛書心滿意足地一口咬下。
逃離不得。
……
洛書笑意盈盈地回到大廳,就看見徒弟們好像同時松了一口氣,頓時有些愧疚和感動。
他們默契地沒有再說這件事,洛書坐到寧恆身邊把了一下脈,又開了一張方子,一式三份,給了蘭追寧恆和洛晴。這也是三重保險,洛書了解到寧恆是個武癡,現在估計正爭分奪秒地熟悉自己的內力,畢竟都被封了五十年了,而蘭追雖妥帖但不能常在,唯有洛晴,現在正兢兢業業地當著大管家,雖然估計沒什麽時間盯著寧恆吃藥,不過每日提醒還是可以的。
洛書就琢磨著,什麽時候寧恆才能徹底恢復和他來上一場。估計寧恆知道洛書的心思,當即就能解了繃帶拔劍上場。
洛書剛將藥方分好,門外卻急匆匆地竄進一人,堪堪在蘭追的匕首前頓住,單膝垂手而跪。敢這樣衝到蘭追面前,看來是有什麽急事。
蘭追看清了來人,沉聲問道:“蘭空空,出什麽事了嗎?”打擾我和師父相處的時間,要沒有要緊事就滾去和蘭刃做訓練!
蘭空空抬起頭來,面上遲疑,蘭追皺眉擺了擺手,道:“不是說了?說吧。”
蘭空空自然記得之前閣主對他說的,說見洛師父和閣主的同門不用顧忌,但是此事關系重大,畢竟這幾位不但是閣主的同門,還是……
蘭追周身氣壓下降,一雙眸子冰冷如同野獸的金瞳,帶著連空氣都要凍結的凌冽殺意。
阿追生氣了。
洛書意識到之後連忙順毛,但是沒有多說什麽,他知道現在無論是說什麽都是火上澆油。
蘭空空被閣主的眼神刮地哆嗦了一下,一咬牙說出了自己無意間的發現。
“閣主,那名為世錦的班子,好像是為了幽冥令而來。”
……
一個時辰之前。
蘭空空可是偷兒中的一把好手,這天底下的偷兒,說都是他的徒子徒孫也不為過。因此,他也就輕輕松松地單槍匹馬直搗了對方老巢。
沒辦法,這一群人不過是學了表面功夫,就連那輕功腿法都沒學,他進去就像是割韭菜似的,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那老大也是個陰的,不知道從哪裡學了些皮毛隱匿功法,竟然想暗算他,被他抓住小小地調教一下,接著就老實了,似乎是以為蘭空空是看破了什麽來尋仇的,不等蘭空空問,就把自己做的事全交代了出來。
蘭空空就猝不及防地,被迫聽到了一個大消息。
他說,他們去空中樓閣的班子范圍偷東西,是被人指使的,指使的一方就是世錦。這也好明白,畢竟是存在競爭關系的兩家,若是客人發現,自己每每去看雜耍,自己的荷包都會不翼而飛,那哪怕雜耍再好看,恐怕也不敢去了。況且,這樣的巧合,免不了讓人在心裡嘀咕,這班子和這偷東西的賊,是不是一夥的?
名聲臭了,那哪怕有什麽真材實料,也沒人敢看。
蘭空空就順口問了一句,頭兒知不知道世錦的來歷。畢竟這樣下作的手段實在是令人忌憚,原本沒報什麽希望,但是那頭兒被他笑眯眯地看著,看得心裡發怵,拚了老命地搜腸刮肚,竟然真的想出來了一點。
“這一夥人來的蹊蹺,又查不出來歷,突然叫我談生意,我心裡沒底,更不能把兄弟們坑了,就在接了生意之後多留了一會,隱約聽了一點,那一群人來,好像是為了什麽……幽冥令?”
蘭空空大驚失色,拎著頭兒的領子把人從地上拎起來,腳離地半尺,嚇得頭兒下腹一緊,差點尿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