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恆滿臉茫然。
【宿主,目標寧恆的身體各項指標遠低於成年人。】頓了頓,又道【他的皮膚也遠比成年人的皮膚嬌嫩,很容易受傷。】
洛書一聽,連忙將手拿開,竟然就看見寧恆被他壓著的手腕上,竟然已經多了一片紅印子,就像是他剛剛掐了寧恆一樣。
天地良心,他隻放上去了兩根手指啊!
洛書的表情複雜難言——這如同虐文弱受一般的體質是什麽鬼?!
“寧兄,你的皮膚……”洛書看向寧恆的表情相當複雜,練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把自己練得皮糙肉厚,哪怕是鴛鴦谷中人,看起來皮膚滑嫩如水,一掐一個印子,實際上痊愈速度快得一逼,別說是紅印子了,哪怕是對著胳膊砍上一刀,也能迅速痊愈,而且不留疤,而寧恆的身體分明就是嬌嫩,看這紅印子,現在還沒下去呢。
“是藥。”寧恆依舊是笑著的,但是眾人都聽得出他語氣中的冷意。“每日一次,起先我身上的疤痕淡了下去,常年習武的老繭也蛻了,接著皮膚就越來越細白,哪怕用很小的力氣去按都會留下印子。”
洛書面色凝重了起來,思緒繁雜,最後卻隻告了聲得罪,然後右手搭上寧恆的手腕,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了紅柚,寧恆猛地蜷縮起了身子,捏著被子的指節泛白,冷汗自額頭滾下,刹那間就濕了褻衣。與此同時,洛書內力撞入寧恆經脈,像狂風過境一樣在四經八脈中肆虐,寧恆本能地想要抵抗,卻無能為力。
若是從前的寧恆倒是與洛書勢均力敵,但是現在的寧恆,經脈寬闊堅韌,其中卻無一絲內力……
不對!
洛書眯起眼睛,窗簾無風自動,蘭追多年遊走於生死邊緣的直覺讓他猛地後退一步,就在那一刹那,他身前的一把椅子被碾為灰粉。
若是不躲,倒是不會傷到他,但是這灰鐵定會蒙他一身,師父最喜歡乾淨了。
蘭追心有余悸,再抬頭看去,洛書的前額已經蒙上了一層薄汗,額角青筋暴起,卻笑得帶著一股子瘋狂。
就像是……在崖底,那偶然的一次,看見師父練武時的模樣。
洛書紅柚張開了小嘴,在洛書的肩上揚起了上半身,如同發現竟有人膽敢忤逆自己命令的君王,人類無法聽見的聲波層層將寧恆籠罩,洛書的內力如同伺機待發的群狼,只等獵物路出馬腳,就一擁上前,剝皮拆骨。
一息,兩息,三息……
洛書的內力猛地撲了上去!
內力如針,內力如繩,內力如盾,將那隱藏在寧恆丹田內部的,鎖住他全身內力的,讓他身體日益虛弱的罪魁禍首碾做一泡血水!
“呃啊——!”
寧恆聲音嘶啞,受不住剜肉挖心之痛,活活地痛暈了過去。
還沒有結束。
洛書摸了摸紅柚,將她放在了寧恆的脖頸上,紅柚一口咬下,毒素眨眼之間便流遍了半個身子,寧恆的呼吸一下子變得微弱了起來。接著自寧恆的耳中,就探出了一個紅色的腦袋,兩對黑豆豆眼一下子對上,都人性化地愣了一下,那從寧恆耳中鑽出來的蟲剛想縮回去,就被紅柚一口咬住了腦袋。
洛書往手上一抹,掰開寧恆的嘴,將血喂了進去,寧恆的呼吸又慢慢地恢復了正常。
這一咬一喂說來繁瑣,實際上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就在這幾息之內,寧恆就經了一回重生。
二零八八冷著臉上前將洛書的傷口包扎起來,蘭追有些擔心地湊過來看看,卻見洛書混不在意似的看向寧恆,眼中是近乎瘋狂的狂熱。
手心一癢,洛書才如夢初醒似的回過神來,看見紅柚叼著紅蟲子爬過來,討好地彈著尾巴,洛書恍惚間覺得自己養的不是一隻蠱,而是一隻狗子。
洛書點點紅柚的腦袋,笑著喊停了二零八八,將紅柚放到了自己的傷口旁,沒了二零八八的壓製,血一下子湧了出來,洛書將紅蟲子從紅柚嘴裡拿出來,紅柚連忙竄了過去,洛書仿佛從紅柚臉(?)上看出了類似酒鬼的表情。
……什麽鬼?
紅柚吃飽喝足,腆著肚子幸福地爬回了瓷瓶。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洛書仿佛看見了一個油膩的中年大叔……醒醒!紅柚可是女孩子啊!
洛書手腕又是一癢,二零八八抿著嘴唇給洛書包扎,從系統商城裡兌換的消毒紗布蹭過皮膚,便是細細的癢。
洛書忍不住縮了縮手腕,被二零八八輕柔但是又不容拒絕的力度握住,二零八八冷冷掃了洛書一眼,洛書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他的錯他的錯,明明有儲存好的血液卻往自己手上劃了道口子,小八之前就對他這種行為很生氣,現在看起來更生氣了。
雖然是忘了,但是不能否認就是他乾的。
洛書苦著臉,看著手心的紅蟲子轉移注意力。
蘭追在兩人之間左右看了看,出於殺手的直覺,他感覺自己在這裡帶著會遭到精神的凌虐,默默地湊到了寧恆身邊,把這位前輩並不凌亂的被子整理的一遍又一遍。
……
癢!
好癢好癢好癢!
洛書看著蟲子,注意力卻全部集中在了左手的一方肌膚。
紗布蹭過掌心指腹,微涼的指尖無意間刮過皮膚,指腹柔軟,指甲堅硬,不同的的癢意讓洛書覺得自己在被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