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雲蘭的反應,似乎也是哪裡不對。
洛書還沒多想,雲蘭的聲音再度響起,“……可否與小女子一戰?”
接下來就是多次的擂台比拚,中間因為休息的原因,雲蘭倒是下去了幾次,但打得多是雲蘭的主場。
這件事很奇怪。
武林大會往往是越到後面,那些老資格出來得越多。雲蘭雖然是新一代俠士中的佼佼者,但是論資格,還輪不到她。
一時之間眾說紛紜。
洛書皺著眉頭,他還是很在意木盡拿著木板下擂台時的神情。
其實機關什麽的也與他無關,但大概是這段時間武林盟的不太平,讓他有些疑神疑鬼了。
洛書歎了口氣,按按眉心,對幾人道:“我出去一下。”
……
雖然洛書畫的畫堪比二維碼,但是易容手段絕佳,大概因為在之前看過不少化妝視頻,對換頭術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因此如果洛書想偽裝,就不會有人發現他。
洛書原本的氣質比容顏更盛,就像是看到教導主任的時候,你的第一反應永遠先是一個哆嗦,而不會為老師今天的裝扮驚歎。
但當洛書鋒芒斂去,就意味著他的容顏會更令人驚豔。
對於一般的易容師,給洛書易容,其實是件挺麻煩的事情。
二零八八將銅鏡遞給洛書,洛書拿起藥粉瓶左右比了比,突然道:“阿痕,你來給我化吧。”
子車痕突然被點名,眨眨眼睛,順從地拿過藥瓶。
洛書閉上眼睛,任子車痕在自己臉上動作。子車痕也擅長易容,但是相比起上妝的手法,他更喜歡用人皮面具,這次剛好給他練練手,也正好看看他的練習到怎樣的程度了。
在洛書易容期間,台上的比試依然在繼續,雲蘭今天下午已經與數十個人比試過了,除了都是在少俠之中有名聲以外,他們之間沒有絲毫聯系,讓人摸不到頭腦。
“師父,”蘭追突然出現在洛書身邊的座位上,手裡握著一張面具低聲道。“我的這張面具裂開了。”
“嗯?”洛書睜開眼睛看過去,果然發現在蘭追手上拿著一張半臉面具,是他平時最常帶著的,眼睛周圍的紋路是窮奇。
“啊呀,嚇我一跳。”龍宇哆嗦一下,鼓著臉看向蘭追,暗影閣神出鬼沒,在他出聲之前龍宇根本沒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蘭追遲疑了一下,拿出幾塊花生酥遞過去,龍宇看了一眼洛書,見他笑著點頭,才大方接過了,“不過看在小追哥哥你這麽大方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啦。”說著將花生酥分給洛書和雪月歸。
蘭追被逗地彎起了眉眼,在左臉有一個小梨渦,看起來甜極了。
寧恆有些訝異看著,小蘭追似乎和平時不一樣?
洛書眼睛的易容差不多了,他接過蘭追的面具看看,愕然發現面具碎開的地方是右眼眼角處,斷口大半平滑,像是被一刀斬斷。
“阿追!還有哪裡受傷沒有?誰打的你?!”
若不是子車籌按著,洛書恐怕就要頂著易容了一半的臉去打人了。
蘭追道:“鬱年逃跑了。”
鬱年?不就是那個去挑釁小七的渣男嗎?他的武功居然能逃出武林盟的地牢?
“大師兄說,大概是武林盟內出了奸細。我在追蹤他時被人圍攻了,有出來接應他的人,裡面有一人用的是刀,我沒料到如此鋒利。”
“還有哪裡受傷?”洛書焦急地拉著蘭追的袖子,蘭追順從地低下頭給洛書看自己的眼角,“沒有受傷,面具全擋下來了,但是師父給的面具壞了……”蘭追的聲音依舊是低低的,聽起來有點愧疚,還有點委屈難受,旁人聽了竟然有幾分在撒嬌的感覺。
洛書不管別人怎麽想,反正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乖啊阿追,沒受傷就好,師父給你再做幾張,想怎麽戴就怎麽戴。”
“嗯。”
今天的蘭追好像格外粘人,也沒有坐椅子,坐的是墊子,把頭靠在洛書手上,就像是一隻野狼,收起獠牙與利爪,卸下了所有防備。洛書看看他戴的面具,紋路是麒麟。
他就著這樣的姿勢掏出一把刀,“師父,我把他們全都抓起來了,你看,這是那把很鋒利的刀,大師兄說我打的就給我了。”
洛書接過,這刀很小巧,與其說是刀,還不如說是大匕首,但卻是十足的鋒利,在刀刃中間有一處崩口,大概是砍到蘭追面具的原因。
這刀放在武林中,也算是排的上名的鋒利,理應說不應該如此默默無聞。
在刀柄處刻著一個“有”字,也不知是何意。
洛書將刀還給蘭追,聽見台上雲蘭又在請人上台打擂,台下人聲鼎沸,美人縱使格外提神的,尤其是這個美人確實有真功夫。
“靈鹿仙子林尋鹿,可否上台與小女子一戰?”
此言一出,宛如一針腎上腺素,將眾人的情緒推向高潮。
“我說為什麽仙子今下午比鬥了這麽多次呢,恐怕都是為這一次的掩護吧?”
“哎呦,兩大仙子!”
“這葉見到底有什麽好的,竟然引得兩位仙子為他比鬥?”
……
掩護嗎?
洛書沉默一瞬。
說起來掩護,他倒是覺得,相比起為這件事掩護,不如說是這一下午的比試,都是在為與木盡的那一場做掩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