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書點點頭,告了一聲,與蘭追一並出去,果然看到了那日所見的人。
依舊是一身黑衣,黑巾蒙面。
“大人。”
黑衣人衝洛書行了一禮,洛書感覺他的態度比原來更為恭敬,其中還有感激。
洛書不知道這種變化的原因,但是也不著急去深究。
“大人,這便是鑰匙。”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布包,珍而甚之地遞了過去。
洛書接過。
上面沒有毒,也沒有蠱,只是簡簡單單的布包。
洛書打開布包看看,將盒子從空間裡拿出用布包裡的鑰匙打開,裡面是一卷羊皮卷。
打開,卷軸的背面,是……
洛書瞳孔一縮,看向黑衣人。黑衣人笑了笑,道:“大人,您看看盒子的底面。”
蘭追拿了夜明珠,將盒子內部的底面照亮,上面竟然用蠅頭小楷寫了一封信。
洛書逐字逐句讀完,輕輕歎了口氣。
“放了他吧。”
暗影閣的殺手退後一步松開桎梏,黑衣人向洛書一抱拳,飛身而去。
蘭追有點好奇,只是洛書沒有開口,他也沒有問,只是陪著洛書慢慢地走著。
洛書摸摸蘭追的腦袋,將羊皮卷遞給了他。
蘭追手指一緊。
“師父,這是……”
洛書點點頭。
那羊皮卷的正面,上方是龍鳳呈祥,下方是麒麟嘯天,中央一個“幽”,力透紙背。而背面,則是一副彎彎曲曲的路線圖。
“幽冥令!”
不怪蘭追驚訝,這舉世罕見的幽冥令,不過是短短幾天,他竟然在洛書手中見到了兩幅。
洛書點點頭,沉默了一會,道:“這是李麟給的。”
……
洛先生:
展信悅。
敬稟者李麟,自知罪孽深重,舍此身無力償還,能為之事,唯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麟使屬四方打探,有所獲。
施己有四部,名為天、地、玄、黃。
黃者為殺,奔波四海,長於武力;
玄者為探,隱匿四方,長於耳目;
地分又三部,名為地金,地蠱,地豔。
南風館屬地豔,買幼童以顏色斂財。
地金帶諸多孩童,其或拐之,或誘之,或買之,遊走於四海,容貌上者供予地豔,容貌下者供予江湖雜耍兒,容貌中者,先為四部挑選,調教入教,剩者,或斷其手足,或剜其雙目,或割其口舌,使之身殘,遂乞討於各處,既為“搖錢樹”,又為“耳口目”。
地蠱上下,以人飼蠱,煉“人蠱”。據悉,其可控人於無形之間,詭譎莫名。
天為施己之核,其中種種,難以探尋。
施己教四處搜尋幽冥令,欲成幽冥圖。傳言道,幽冥國有黃金萬兩,珍珠千斛,奇珍異寶不計其數,若得之,便為富可敵國第一人。施己教所圖甚大,望先生謹之慎之。
南風館存一幽冥令,麟死後,必有施己之徒前來爭奪,麟無法,交予先生,所添繁瑣,望恕。
默有舊部,然其先前皆為孩童,雙手無沾罪血,麟令其歸於市井,望先生成全。
先生救我於幽暗,引我見祖母,點我於迷途,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唯有做牛做馬,結草銜環,不能償之萬一。然此身罪孽,縱千刀萬剮,無顏見輪回之人,唯有經刀山火海,償罪於地府,待到來生,再報先生恩德。
諸荷優通,再表謝忱。多勞費心,至紉公誼。高誼厚愛,銘感不已。
恭叩。
麟,
叩上
……
洛書和蘭追就這樣慢慢地走著,繞著醉仙樓走了整整一圈,又到了正對大堂的門口。洛書停下腳步,摸摸蘭追的腦袋,看向先前名為南風館的醉仙樓,那裡面一片歡聲笑語,亮如白晝,飯菜酒香撲鼻醉人,其中眾人,談笑皆由己身。
洛書突然就笑了,拉著蘭追進了大堂,有人瞥見洛書,不由分說地塞了一杯酒給他,臉已經泛紅,笑得傻呵呵的,拉著洛書大著舌頭磕磕絆絆。
“掌櫃、掌櫃的!乾、乾、乾杯!”
洛書和他碰了碰杯,四望,朗聲笑道:“乾杯!”
洛晴對上洛書的目光,帶著洛影,向著洛書舉起酒杯,遙遙的碰杯。
笑著大聲應和——
“乾杯!”
***
“媽了個巴子的!怎麽搞的!承陽城的那群龜兒子絕對不可能有這樣強的氣息!”
“班主,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本想將金鱗劫下來問出幽冥令的下落,竟是失算了。”
“老大!要是咱們三個一起……”
“胡鬧!”
“班主,咱們三個一起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那人已經知道咱們,但是咱們對他一無所知啊。”
“……前幾日,弄斷咱們箭頭的那個,是不是就是這個王八羔子?”
“有可能。這種高手,承陽城不可能有兩個之多。”
“那他什麽目的啊,難道是武林盟的人?”
“……”
“格老子的!不管了!那幽冥令怎麽辦!”
“幽冥令應當依舊在這承陽城中,原計劃行動。”
“萬一幽冥令就在那人手上呢?”
“……那就在這段時間將人找出來,然後引承陽城的那一群家夥,和他拚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