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好聽點兒是愛告狀,但事實上誰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雲景遠心道那白路遙也真夠倒霉的,間天的因為他被人針對。
小王爺特別不喜歡這種情況。
大概是生存環境的關系,什麽陰謀詭計以及黑人的手段見得太多,雲景遠特別不喜歡這種不太敞亮的人。
尤其這個人乾的事兒還挺蠢的情況。
倒是那白路遙,雖然對他完全沒有半分敬重,但卻是個難得的真性情。
這回憑白被罰了幾圈,回頭就給他點兒補償好了。
至於這個龔蕊……
哪怕他們不做什麽,這個龔蕊暫時也是融入不到班級中去了。雖然二代們也有二代的小圈子,但大家一個班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系總要維系一下。但龔蕊這樣的……
倒不是所有人都替白路遙報不平,而是這種喜歡告狀的,放哪裡都不被人喜歡。
上學的時候,什麽老師啊教官啊的都是‘階級敵人’,能進這個班的沒哪個是學霸好學生,大多都是跟老師一路‘鬥智鬥勇’過來的。試想想,你鬥的時候,旁人不幫忙倒也罷了,還專門告黑狀。
這就不討人喜歡了啊!不被孤立才怪。
這樣的,有什麽小秘密,誰敢讓她知道,誰知道什麽時候就說出去了。
那邊白路遙跑得十分痛快,五圈很快就跑完了。負責看操場這邊情況的教官很關注他,發現自己的戰友擔憂完全是多余的。雖然跑完有些小喘氣,但還能走能跳的,估計再跑兩圈都不是問題。
他看著白路遙慢悠悠的在旁邊走著饒了一會兒圈,顛顛的小跑步跑了過來。
“教官。”他聲音響亮的喊了聲。
該教官:“……”
這模樣這聲音,要不是經過提醒,他還真當是個男生了。
不過這時候過來,大概是,“跑完了?”
“嗯。”
白路遙十分悠然的往旁邊一坐,湊過頭道:“教官,咱商量點兒事唄!”
“做什麽?”該教官問。
這些年,見多了各種出花招的同學,他已經練得水火不侵,十分淡定了。哪怕這孩子呆會兒說她想直接回宿舍休息,或者更加膽大包天的讓他幫忙跑腿去買東西,該教官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結果,他忘了這個白路遙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就聽對方說:“讓我多跑幾圈唄!”
教官:“……”
這麽些年,真是頭一次聽到有學生說,作業太少了,老師,讓我多做點兒唄!
是他聽反了麽?
“我不太想回去曬太陽,太無聊了。”白路遙緊接著就說。
教官頓時懂了,原來這是一個不喜歡站樁的。為此,寧願多跑幾圈。這樣才正常嘛,他懂了。
然後臉一黑,訓道:“開什麽玩笑,還不滾回去找你們教練。”
“商量一下嘛!”這語氣,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問題是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個女孩子,這是扮男裝扮的真把自己當男人了?
教官的語氣依舊嚴肅,“沒得商量。”
“你看,”白路遙試圖跟他講道理,“我現在就算回去了,呆會兒再來個頂撞教官啥的,不也得再被罰過來。不如乾脆接著跑,你們省事,我也省事兒。”
“還敢頂撞教官?”
白路遙眼見著這位教官眉毛挑得老高,說:“你回去頂撞一個,我看看!”
白路遙:“……”
他乾脆不管了,一轉身就跑。
教官剛以為打發了他,就見他那跑的哪裡是回去,分明是往操場上跑。這小子……不,這丫頭這是準備幹嘛。
好在突發狀況應對得多了,教官馬上就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給嚴銘宇發了個信息,說:“那個白路遙跑上了癮,五圈跑完又私自就跑了,我去給他抓下來。”
嚴銘宇:“……”
尼瑪,這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而且更奇葩的事他現在還不知道呢,不過馬上的就傳開了。因為那個教官去追白路遙,本以為是很簡單的事情,但那小子竄得跟隻兔子似的,比之前明顯快多了。尤其見他追來,跑得更起勁了……
教官可不跟他跑圈硬追那點兒距離,直接穿躍跑道中間的位置去抓人。但他剛抄近道過去,就見白路遙一個轉身,溜溜的又返回去來了一個倒圈跑。
教官:“……”
他就不信了,於是他又去追,結果毫不意外又被溜了。
教官來了火,乾脆上了跑道,直接準備就這麽追。看他這回還怎麽耍小心機,再倒跑啊,掉頭跑就跑他手裡來了。
結果就這麽生生的被溜了兩圈,這才追上在那裡彎腰直喘的白路遙。
“你跑啊,你倒是再跑啊!”教官站在那裡,語氣頗為憋屈。
被溜了整整兩圈。
丟人啊,簡直丟大人了。
好在白路遙這會兒安靜如雞,沒再說出什麽刺激人的話。例如他其實很想回一句,“先緩緩再跑。”
不過估計到時候教官就要炸了。
不過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去,因為這事兒已經傳開了。一甘跟他一起被派過來做教官的戰友們都在嘲諷他是不是不行了,讓一個新生溜了兩圈。
太特喵的丟人了,這個白路遙也太能作么了,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啊!
這件事情最後的結果是,白路遙被帶了回去,挨了一頓批。不過還沒批幾句就到午飯時間了,只能癟屈的讓他先去吃飯。
白路遙十分乖巧的說:“聽教官的。”
嚴銘宇:“……”
擦,這到底是誰家的熊孩子啊!
熊孩子是白宇凇家的,這些教官們一頓午飯的功夫就弄明白了。然後也抽空上了趟星網,圍觀了昨天那一出大戲。
這……
“我一直以為,這是個被慣得不成樣子的。”
“我也覺得。”嚴銘宇說:“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小可憐啊!”
但事實擺在那裡,不容忽視。而且如果是白宇凇的大女兒,他們雖然沒聽過,但卻也知道之前是沒這個人的。如果是嬌慣著養的,哪裡可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他們連聽都沒聽過。
“會不會是受刺激受太大了,這一回就準備放飛自我了。”
“看著很像。”
於是乎,一頓飯的功夫,那個第一天軍訓就溜了教官兩圈的白路遙,成了一個從小沒娘,爹也不愛的小可憐,長大後突然變態了,偷偷報了六部不說,還隔空朝他爸要學費。
委屈了這麽些年,突然爆發了,所以才這樣。
“不得不說,被那麽養的沒變得陰沉不自信,懦弱無能的模樣,說明這孩子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
一個教官道:“我比較欣賞他。”
“欣賞個毛毛蟲,他溜了我整整兩圈。”之前看管操場的教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