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延笑出聲來,“我也想這樣的,你有沒有什麽辦法把我變成一隻掌心大的小貓,我就天天團在你懷裡。”
蕭棲在十多隻孜孜不倦的喪屍追上來之前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頓時美得路也走不動了。
與喪屍潮拉開一定距離後,他們不再躲避,手起刀落迅速解決跟在後面的喪屍,堆疊的屍體每一具都惡心得讓人無法直視,其中一隻雙頰上的皮都被啃完了,像一隻燙熟剝了皮的雞、鴨,頭骨外露,卻不可思議地還能走動。
“有記號了,我們走的方向沒錯。”蕭棲雙手各握著一把匕首,刀刃鋒利泛光,殺了近十隻喪屍仍舊沒有沾上多少髒汙,西斯延沒他這速度,攥著剛拔下來的箭矢一下一下地甩著上面的血肉,“我早就想問了,記號到底在哪裡?”
“能被你簡單看出來,我們還拿什麽吃飯?”蕭棲笑著迎上正面走來的喪屍,在它伸出指甲之前錯身轉到它的背後,如戲耍一般將匕首插進它的後腦裡。“真脆。”蕭棲說:“如果是人類的頭蓋骨,還真的不這麽容易碎。”
“有人研究過喪屍的骨頭嗎?為什麽頭骨變薄,咬合力增強?”“這你得回去問神醫丁一傑,我在這方面一無所知。”
越往前走,零星排布的喪屍就越多,蕭棲二次進化了力量和速度,但耐力體能還是與常人一般,同樣也會累。
之前楚梓羽大聲喊了一句什麽,讓蕭棲於極遠處聽聞,此後他便一直安靜沉寂,直到西斯延緩緩殺到有些喘息了才隱隱又透出些聲音來。
“從剛才起標記就沒有了。”蕭棲沿途折了一根樹枝,此時撐著枝乾喘氣,“看起來前面喪屍只會越來越多,面癱很可能被喪屍群困住了。”
“去嗎?”西斯延問,他所知的信息畢竟有限,所以將這個問題留給蕭棲,讓他判斷兩人是否有這個能力涉險。
“來都來了,只是怕他們早就成了兩具屍體。”蕭棲認真地說還有點希望楚梓羽趕緊變成屍體不要作孽,他們走向前走了一個矮坡,坡下是荒蕪的田地,周圍零散分布著農戶收割暫住的糧倉,西斯延突然看到什麽,拽過蕭棲問那裡是不是站著人。
蕭棲眯著雙眸望過去,莫名其妙地有些不高興,“你眼睛在找楚梓羽的時候怎麽這麽銳利?”西斯延立刻反唇相譏:“你在發現楚學庸可能受傷的時候怎麽那麽激動,寧願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也要來救他?”
“……”“……”
“好吧我們扯平了。”蕭棲默默決定以後不要再嘴賤給自己挖坑。
楚梓羽爬到了一處山洞的洞口,山洞很淺,最多坐兩個人可以用來擋雨,也不高,大約兩米二三左右,圍具喪屍們伸出手幾乎就要觸碰到他的鞋底,被他不停地踩踏,有時還被勾到褲腳,被楚梓羽驚恐地踹開。
楚學庸虛弱地靠在弟弟的身後,胸口大肆起伏艱難地呼吸著,蕭棲看見他的眼眸緊閉,睫毛不停地顫動,臉色蒼白,雙頰又透著病態的紅,這樣的狀態就好似——
“楚學庸在二次進化中。”蕭棲斷言,西斯延半跪著端起反/恐/弩,事情的起因經過漸漸走了頭緒,“怪不得一隊亂了,隊長突然暈倒不省人事……”
“然後底下人立刻驚慌失措,遇見個把喪屍就死傷慘重?那面癱根本不配當這個隊長。”蕭棲解開兩把手/槍的保險栓,“怕是內部出了什麽問題,我們在這裡猜也沒意思,等把小少爺救下來問問就好了。”
“怎麽就沒意思了?”西斯延眯起左眼瞄準,“我們可以賭一賭誰猜得更準。”
“贏了有什麽獎勵?”
“輸家叫贏家一聲老公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
開了暖空調的房間好悶啊!感覺不能呼吸了!但不開又好冷>_<
第80章 救援
其實蕭棲也沒多想聽西斯延喊他老公,畢竟只是一個稱呼的事情, 他也並不在意喊西斯延老公, 畢竟也只是一個稱呼的事情。
除了老公, 達令、甜心、哈尼、小親親,多肉麻他都說得出口, 所以對於西斯延所謂獎勵蕭棲露出一個不屑的微笑,然後深呼吸一口氣——
“一隊內部有人突然喪屍化, 並且必然攻擊到了隊內的主力人員,很可能就是楚學庸陷入高熱意識不清醒後擔任總指揮的副隊長, 我記得兩名副隊一位在一組另一位去了二組帶隊;孔明燈很可能是楚梓羽放的,目的還真就僅僅是求救,大概他也沒意識到外面的變故;至於喪屍四處分散的原因, 只能是他們已經將負責的喪屍群引到預定的某處全體離開後, 又發生了某種變故沒有困住這些喪屍。”
西斯延在蕭棲長段分析的中間已經射出兩發弩/箭, 尖利的箭簇像刀刃破開西瓜那樣刺穿喪屍的頭骨,楚梓羽被瞬間的變故驚得全身一顫,他下意識狂踢即使徹底死亡後, 仍不死心勾著他褲腿的喪屍長指甲, 緊接著又滿臉狂喜地抬起頭往箭支來源的方向張望。
“楚學庸是不是提供他們一隊的計劃是炸/藥?先將喪屍引到雷/區困住,等其他組解決後, 再遠距離點燃炸/彈把喪屍炸飛或是活/埋。那現在的情況就是沒人引燃?然後門也沒關好喪屍從雷/區溜達出來了?”
“夠了夠了,我看到你熱切的求勝心了,我認輸還不行嗎?”西斯延在紅外線瞄準鏡裡對上楚梓羽的面容,對方激動得像兔子, 眼眶殷紅,宛若地震災/後埋在廢墟底下看見了救援軍的小男孩,他轉身抱起昏迷在地的楚學庸,不停地朝可能是西斯延所在的位置張望,西斯延問蕭棲:“這個距離他聽得見我們說話嗎?”
“得看音量,你要再大聲點。”
“那你來唱首歌?”
“想聽什麽,月亮代表我的心?”
“可以。”
粗糲宛若碎玻璃與鐵鏽摩擦的喪屍低嚎嘶吼中,若隱若現混入一個男人清朗動聽但走調的歌聲,奇妙似大自然未知的神秘力量,楚梓羽茫然地呆立在那裡,在蕭棲唱完第一段正在拉長尾調的時候禁不住抽了一下嘴角,西斯延確認對方可以聽到他們用平常音量的對話,因為楚梓羽目前的表情實在太過詭異,有種絕境中倍感荒唐不已的無措,他想自己如果再不說點正常的語句,楚梓羽肯定會斷認一切都是自己臨死前的幻覺,然後不堪受辱吞土自盡。
“我的情不移~我的愛不變~~~~~”
西斯延立即打斷蕭棲動人的歌喉,在他過往數年與人交往的經驗中,逗弄班上男女同學唱歌,他們不管唱得好不好聽一般都恥於開口,像蕭棲這樣無視場合張口就來的人絕世罕見,“閉嘴,他情緒穩定下來能聽見我們講話了。”
“等等,還有一句讓我唱完,月亮!代~~~表~”
“等你唱完那邊兩具屍體都涼了。”
喪屍向來一視同仁,不會因為蕭棲唱歌難聽就失去對他的食欲,離二人近些的喪屍聽到‘婉轉’如烏鴉乾嚎的響聲,紛紛僵硬地調轉身軀,步伐遲緩有扭曲地朝他們走過來,西斯延眉峰都未曾改變,手指輕扣射出一支威及撕碎寒風的弩/箭,箭尖穿透最前方喪屍頭顱之後勁勢仍未消減,帶著往它後飛了約一米,徑直刺穿了正後方的另一隻喪屍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