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棲利落地在西斯延後跳之前捅穿這隻喪屍的腦袋,一腳踹到角落裡,“分散跑的,追哪個?”他問。
“擒賊擒王,他還沒告訴我們倉庫在哪呢。”
“有道理。”蕭棲笑著在地上左右看看分辨足跡,西斯延剛想把光線順著他的目光照過去,就看他已經選定好方向,飛快地狂奔而去。
集市外的泥路崎嶇,蕭棲似乎從小在這裡長大那般熟悉地帶西斯延繞了兩個近道,在又一個拐彎處驟然停下,厲聲喝道:“蹲下!”
西斯延立即彎腰矮身,避開擦著他發絲而過的棒擊,蕭棲以雷霆之勢轉身伸手把西斯延護到背後,一刀割破藏在牆角縫隙偷襲男人的脖頸,鮮血頓時像噴泉一樣濺射在他胸前。
凌厲的風聲並未停歇,二人在明他人在暗非常吃虧,西斯延再次躲過身後瞄準他肩膀的鐵棍,關掉了手電筒。
慘叫聲在他身側響起,又倒在了地上變成有出氣無進氣的呻/吟,蕭棲冷面踹開這具不怕死的準屍體,戰意愈加炙熱濃烈,西斯延沒有說話,他擅長的弩/箭在近身戰中完全無法發揮,黑暗也讓他難以瞄準,光線消失的瞬間狹窄的巷道中逼近了無數人凌亂的呼吸聲音。
沒有人膽敢輕舉妄動,一時間兩方就在濃墨般黏稠血腥的空氣中僵持起來,西斯延脊梁上緊靠著蕭棲寬闊的後背,熱氣與安全感源源不斷地透過衣服和肌膚傳遞到他的雙手上,他把反/恐/弩掛回腰間,拔出匕首做出迎戰姿勢。
良久,蕭棲低笑一聲,“出來吧,我看到你們了。”
沒有人回應他,蕭棲也絲毫不覺得尷尬,不止潛伏於黑暗中的那群人,就連西斯延也認為蕭棲是在瞎咧咧,但緊接著就聽他自信隨意地說:“三男一女,女人鞋都沒穿,你們這些也不知道憐香惜玉,那個有妹妹的,你在我九點鍾方向蹲得累不累,對了,你妹妹呢?你就放心讓她一個人?”
西斯延驚訝地輕微側臉,又立刻回神警惕地聆聽周邊聲音。
“那個最老的讓你們留下墊刀自己先跑了?”蕭棲繼續揚起一邊嘴角,自信又殘酷地打壓其他人的心理防線,“你們也看得出來,這仗沒法打,我看得見你們,你們看不見我,就算看見了也打不過我……”
“上!”哥哥不想再聽蕭棲胡扯,一聲大喝下刺眼的燈光瞬間從頭直罩而下,就像閃/光/彈那般激得西斯延霎時閉上眼睛,四面八方皆傳來呼嘯急促的跑步聲。
西斯延忍著酸脹疼痛的雙眸,朝逼近的風勢揮出匕首,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後,他捂住震麻的手腕,匕首脫手掉在地上,他隻來得及躬身護住柔弱的內髒,就被一拳打在腰間。
槍聲在此時破空而出,西斯延靠在牆邊捂住耳朵,又是兩槍響起,隨之是老人喪心病狂的喊叫:“你瘋了?!”
“呵呵,專門埋伏在一個四邊都有喪屍的地方賭我不敢開槍?”蕭棲朝天空空鳴一槍,然後瞄準老人的額頭,“不好意思,你身手不錯老當益壯,所以我改主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有空所以早些更,平時基本都從吃完晚飯寫到十一點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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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一下錯別字
第54章 唏噓
掌心底下的掙動逐漸細微,窒息與乙/醚讓白鵝慢慢失去意識, 房間裡另一個大聲尖叫慌亂不已的姑娘摸到女人的小腿, 瞬間被她一腳踹在胸口, 悶聲摔到牆邊。
女人扔掉濕布拔出別在後腰的水果刀,手指摸索著抬高白鵝下巴, 露出底下脆弱的頸項,但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被她禁錮在雙臂間, 原本聲息微弱的女子突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個肘擊加側摔直接把她扔了出去。
榆木在這刹那推開房門, 手/槍指著女人腦袋,刺目的亮光頓時讓一切陰暗詭計煙消雲散,小魚飛快上前把掉落一旁的小刀撿起來, 刀尖對準倒地錯愕的女人。
“反邏輯玩得不錯。”白鵝笑著從地板上爬起來, “從主動擊殺喪屍而非躲避這一點判斷出我們對自己能力的自信, 再利用了安全區戰隊成員普遍的好人責任心理,假造出一個被害者形象吸引我們留下。”
“摻了迷藥的熱水目的太明顯,只是個讓我們以為躲過暗算的幌子, 夜間的埋伏也都是針對二樓你的房門前, 腳步聲其實是偽裝,根本就沒有人上到過三樓……”
“只是根本沒想到來找你的三個人都不走尋常路翻牆來回, 而且我們每人都配了槍吧?發現這一點後你就故意裝作驚訝失聲,把消息傳遞給門外偷聽的人,讓他們撤退,”榆木上前一步, “荀隊早就把一切都看穿了!”
“明明是……林西分析出來的。”小魚在一旁小聲嘀咕道,白鵝扶著床頭站起來,握住自己靠在牆邊的鐮刀,“都一樣啦。你,”她看向臉色一片灰敗的女人,“有什麽遺言可以說了。”
“……”女人閉上了眼睛,憤怒的表情漸漸浮現在臉上,她本就雙頰凹陷,眉毛一豎就像西歐童話書裡走出來的反派女巫,“都怪那個傻Diao,說了直接趕走,要不是他仗著自己能打一定要吃你們這幾個煞星!”
末世裡少有刷牙的條件,她情緒激動地叫罵時露出滿嘴尖利的黃牙,愈加面目可憎,“還有那個婊/子,表面上裝著要加入我們,半夜把屍體拋到樓下害我們四天都出不了門,否則我怎麽可能同意對一看就是從安全區裡出來的人動手?!要不是她自殺了我一定活活扒了她的皮!”
“夠了。”榆木不想再聽下去,他抬手接過小魚手裡的水果刀,讓她把手電筒光束對準女人的臉,小魚咬著下唇強迫自己直面接下來的畫面,白鵝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榆木一把拽起女人枯黃雜亂的頭髮,在刀即將割破她的那一秒,小女孩淒厲尖銳的叫聲從門口傳來:
“放開我媽媽!!”
小魚驚訝地看過去,出現在門外的是整棟小樓唯一的那個女孩,因為饞蕭棲給的兩顆牛肉粒被哥哥狠罵了一頓,她眼眶裡蓄滿淚水,見到榆木持刀的手依然高揚,又重複了一句,“求你放過我媽媽!”
白鵝沒有預料到女娃娃會出現在這裡,她強笑了一下,拄著鐮刀要把這個小妹妹推出門,但女孩尖叫著避開白鵝的擁抱,從她手彎下逃脫要撲進女人懷裡。
“別過來。”榆木一隻手掐住女人的脖子,扼製她不要有其他舉動,另一隻手橫抱住小女孩的腰,讓她雙腳離地,想把她遞給小魚帶走,但沒想到女孩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什麽東西,一把扎在了榆木的虎口中。
“啊——!”小魚這次的尖叫聲沒有上次故作的撕心裂肺,卻充斥著幾乎溢出喉管的驚恐,白鵝本來還忍著腫痛的腳腕在思考失去了母親之後,該把這個女孩交給安全區的哪個部門撫養,現在她腦子嗡得一聲,有一秒眼前漆黑,雙瞳瞪大得鼻頭直酸,鐮刀被她失手丟到地上,白鵝像是感受不到右腳扭傷一般快步踏到榆木身邊,她猛地把女孩丟到地上捧起愛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