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謹神色一凝。他回答錯了?
他以為這個問題是丁鶴借著謝朧之口在問他,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又是出於謝朧的本意。
還是說……這是這個世界的他應該做的決定?
謝朧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神如一對利刃想將他剝皮拆骨:“告訴我實話。”
鬱謹也不相讓:“即使暫時和他立場對立,我也不會讓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
謝朧自顧自道:“你說謊了,如果還是不願意說真話,就要受到懲罰。那就……罰你和1號親一下吧。”
越青霆勉強把針取出來了,但喉嚨還在疼,聽到她的話差點把血嘔出來,驚恐地往遠處縮。
但是鬱謹的兩個室友一左一右地架著他,把他往場地中間拉。
剩下一人也按著鬱謹的肩膀,不讓他逃脫。
謝朧溫柔而安然地微笑:“感情在現實面前總是不堪一擊。你猜這樣子她會不會和你吵架?”
越青霆生無可戀地和鬱謹對視,眼神裡寫滿了絕望,看起來比鬱謹還害怕。
鬱謹不動聲色地注視著架著他的兩雙手臂,等越青霆已經離他很近了,肩膀突然燃起火焰,把站在自己身後的人嚇得一怔,毫無防備地挨了一擊。他再拋出兩團火焰,落在架著越青霆的兩人的身上。
與此同時,電燈突然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整個辦公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有三個人在地上掙扎嚎叫的聲音。
一隻手抬起鬱謹的下巴,隨後帶著涼意的唇瓣覆上他的嘴唇。與以往溫柔的親吻不同,這次對方用牙齒撕咬著他的嘴唇,時不時傳來的輕微痛感刺激得神經更加興奮。
有一絲血液的腥甜味滑入口中。
其他人嚎叫的聲音漸漸漸弱了,謝朧的雙眼在黑夜中發著光:“停電了?”
鬱謹眯起眼。他仍舊看不見丁鶴的人影,只能憑借嘴唇上的觸感判斷他的存在。
他不敢亂動,生怕被謝朧察覺到異樣。
丁鶴舔掉他唇上的鮮血,撤走桎梏著他下頜的力量,坐在了他旁邊的座位上,抓住他的手。
房間內的燈閃爍了一下,突然又亮了起來。謝朧正坐在鬱謹對面的沙發上,雙腿交疊,手放在膝蓋上,姿態矜持而優雅。
越青霆已經躲進了角落裡,其他三個人身上的火已經撲滅,只是肩膀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
謝朧狀若無事地問:“沒受傷吧。”
“我沒事。”鬱謹把桌上的牌收拾起來,“開始下一局吧。”
謝朧攔住他:“剛剛的懲罰呢?”
鬱謹指指自己的嘴唇:“你看不出來嗎?”
他的嘴唇有些發腫,顏色似乎比剛剛更鮮亮了一些,下嘴唇滲著血絲。謝朧歪頭看了看:“好吧,就當是懲罰完成了。”
鬱謹慢悠悠地洗牌,自己先抽了一張,又逼著其他每個人都拿了一張,率先翻開自己的牌:“很不巧,我又是國王。”
他仍舊直視著謝朧,只是一邊說話一邊飛快地翻開了桌面上的最後一張牌:“4號,講出她的死亡原因。”
桌面上的是5號。
謝朧緩緩翻開自己的卡牌:“我是1號。”
另一個人“咦”了一聲,剛要說話,便見謝朧起身走到他面前,代他把牌翻了過來,笑吟吟地道:“4號。”
“我不……”那個人話說到一半,被謝朧冷漠一瞥,立刻低下頭,“是,我是四號。”
鬱謹抓住謝朧的手腕:“或許你應該把兩張牌分開一點。”
他另一隻手抽走謝朧手中的牌,用力一撚,兩張牌便分開來。在數字4之後,赫然是一張A。
鬱謹抓著謝朧手腕的手移向她有些空蕩的袖子,抖了抖,幾張紙牌翩然落地。
“還想繼續出千嗎?”
第61章 校園怪談(九)
鬱謹拾起落在地上的五張牌:“可以告訴我,紅桃A去哪裡了嗎?”
謝朧面無表情道:“是啊,去哪裡了呢。這幾張牌本來就只是我隨便揣在身上的,不齊也很正常。”
鬱謹把幾個人手上的紙牌依次收了起來,排成一列:“我抽到每張牌的時候,都會在後面做記號。但是你剛剛手上的這張紅桃A後面,並沒有記號。”
謝朧申辯:“你這是在作弊。”
鬱謹針鋒相對:“你沒有說過這條規則。而且作弊的是你,你從一開始就準備了兩副牌,因為底牌一般不會翻開,所以如果你不幸被點中,就會換掉自己手中的牌,把懲罰推到拿國王牌的人身上。”
剛剛的她就是這麽做的。她手中的牌明明是紅桃2,卻被她換成了其他紙牌。
不然鬱謹也不用浪費那一局的時間。
“願賭服輸,現在就接受你的懲罰吧。我覺得這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謝朧不甘地看著他,但她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威壓,本能地不敢造次:“你要我說什麽?”
“你的死因,以及你為什麽要殺了王晨。”
謝朧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你是說我和王晨都死了嗎?那站在你面前的又是誰?”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知道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鬱謹坐回了沙發上,調整了個舒服一點的坐姿,“你如果真的驚訝,應該在我第一次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就反駁我。”
“是啊,謝朧已經死了。”謝朧也坐回了沙發上,面上露出略顯憂傷的微笑,眼中卻藏著深深的怨恨,“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