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謹有些困倦地從床上坐起來,慵懶地靠在丁鶴肩上:“終於肯出來了嗎?”
丁鶴打開燈,略有驚訝地揚眉:“好久不見。”
鬱謹眯著眼,迷迷蒙蒙地看著她:“你是……牧之華?”
女孩聽到這個名字,顫抖了一瞬,但是很快反駁:“我不是。”
她像是為了自我肯定,又接了一句:“我是何櫻櫻。”
看她的反應,明顯是聽過那個名字的。鬱謹對她的身份並不在意,因此只是點點頭:“還有其他人吧,為什麽不一起出來?”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把利刃從床頭刺入,丁鶴及時抱著鬱謹滾到床邊,躲過這一擊。
床頭靠著的牆壁和天花板一樣,由白光化開一道空洞,一個年輕男子持劍從牆壁中走出。
不僅是這面牆壁,其他牆壁、地面和天花板都被白光吞噬,幾個異能者從中走了出來。
他們身上都戴著一樣的徽章,可看出來自同一陣營。
“這是要圍攻我們嗎?”鬱謹數了數人數,一共九個人,看起來各有分工,主攻輔助安排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個年輕男子朗聲道:“對待月神,確實需要這樣認真。”
一個看起來文弱的女孩不卑不亢地勸誡:“但是如果你願意投降,我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一本正經地跟鬱謹說“給你一次機會”,感覺有些新奇。
鬱謹淡淡一笑:“不用了,我知道你們一定要殺了我。”
他冷淡的眼神中隱藏著輕蔑,讓在場的異能者們搖頭歎息。
異能者們不多廢話,紛紛向他和丁鶴攻擊過來,一時之間,房間內充斥著各種攻擊光效。
鬱謹能夠保證不讓他們近身,給丁鶴足夠的時間去一一突破。
丁鶴先挑了會遠程攻擊的異能者控制,看著他的腳下出現複雜的魔法陣,如一張巨口將異能者吞噬入內。
雖然早就知道月神的可怕,但真正見識到,卻又是另一種震撼。
異能者中有能夠幫人保持清醒的人,鬱謹一眼看破她的想法,一道火舌卷了過去,逼得她身邊進行保護的異能者側身躲避,將她抓到身邊,將剛剛她說的話原樣奉還:“如果你們現在投降,我也可以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女孩看起來文弱,語氣卻很要強:“不可能!我相信邪不勝正!”
鬱謹掌心溫度升高,興致缺缺地看著她:“我一點也不想殺你們。”
如果可以,他想繼續和丁鶴回去睡覺。
他隻想逼越青霆出來。
女孩倔強地看著他,仍舊勸說:“為什麽你們一定要看人自相殘殺?如果是曾經遇到過什麽不公平的待遇,可以用其他方法解決。”
鬱謹指尖燃起火焰,冷然威脅:“你不要說話了。”
他看向其他虎視眈眈的異能者:“同樣的話也說給你們。我不想殺你們,如果你們能保證再也不來打擾,我也可以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持劍的年輕男子怒道:“你看看自己做過的事,還能說得出這樣的話?”
他不管不顧地舉劍向鬱謹劈去,劍法靈活飄逸,卻又毒辣異常。
鬱謹詭異地彎起唇角,拽著之前那個文弱女孩的衣領擋在面前:“那就只有讓你們的神來救你們回去了。”
文弱女孩睜大雙眼,年輕男子卻毫不猶豫,對著她直直砍過去。
鬱謹卻在女孩受傷之前把她扔到一邊,抽出刀來擋住攻擊:“原來正義的一方,也是要用殺人來解決問題的嗎?”
年輕男子眼中閃著嗜血的光芒:“只有暴力才能戰勝邪惡。”
鬱謹和丁鶴也不再限制自己的力量,有人攻擊就反擊回去,看他們最後被自己的力量所反噬。
鬱謹看著倒了一屋子的人,埋首到丁鶴懷裡,聲音略帶惱怒:“滿屋子血腥味。我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了,越青霆什麽時候能出來!”
這些人決心太重,丁鶴想引導他們倒戈都要花很多時間,無奈只能直接還擊。
有這個時間他完全不想打架,隻想談情說愛。
丁鶴拍拍他的背,下床開窗通風。
他剛打開窗子,卻見一道光破空而來。
“躲開。”
丁鶴向旁邊側身,鬱謹掌中出現一把弓,一支光箭射向窗外,與窗外飛來的光箭抵消在一起,同時化為細碎的光紛亂落下。
他並沒有放松警惕,仍舊舉弓對著窗外,微眯起眼:“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窗外繁茂的大樹在微風浮動下發出沙沙的響聲。
“你的同伴都犧牲在這裡了,你卻想臨陣脫逃嗎?”
這句話明顯戳住對方的痛點,不多時,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男子躍到窗台。
伊諾克的眼中帶著淡淡的失落:“我沒想到會是你們。”
鬱謹把玩著掌心的弓箭:“不巧,我想到了是你。”
伊諾克靜靜問:“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做?我能看出你們本性並不殘暴。”
“你們的人對我趕盡殺絕之前,我也看不出他們殘暴。”
伊諾克雙眼倏地睜大,似乎有些不解。
“只要面對的是邪惡的對象,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施展暴力,是這個意思嗎?”鬱謹撫摸著手中的弓,“有的時候,你的同伴並不和你一樣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