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謹身上的藥效還沒完全過去,聲音也有氣無力:“你幹什麽?”
丁鶴的手沿著他腰部的線條流連:“我昏迷了很久,我想叫你起來。”
鬱謹抓住他的手,皺了皺眉:“那你為什麽掐我?”
鬱謹掀開衣服看了一眼,白皙的皮膚上赫然青了一塊。丁鶴也沒想到剛剛下手太重,忙心疼地幫他揉被掐青的地方:“是我不好,我……一時沒忍住。”
白嫩纖細的腰身如一塊水潤的玉石,讓他忍不住掐上去,看有沒有水滲出來。
揉著揉著感覺就不對了。鬱謹難堪地撥開他的手,抹去自己臉上的水,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一滴水珠正好落在他頰上,隨著低頭的動作滑落。
他環視四周,發現自己正在一個狹小的房間內,四面都看不到門窗。
從天花板上淅淅瀝瀝滲著水珠,滴到他的周圍,就像在下雨一樣。
地面上已經積了不少的水,大約有一厘米深。他身上臉上也被水濡濕,衣服緊貼在身上。
丁鶴的身上倒是清清爽爽,一點水沒沾。
濕漉漉的頭髮沾在額前,半掩住他的視線。丁鶴幫他把頭髮撥到一邊,看見一雙濕漉漉的,仿佛能滴墨的眸子。
鬱謹看看自己的衣服,皺起眉:“我的衣服被換了。”
他在昏迷前明明穿的還是前一天的衣服,現在卻已經是當日的了。
也就是說神婆趁他昏迷的時候把他的衣服換了。
衣服是貼身的,一想到在自己不知情的時候有人觸碰過他的身體,鬱謹臉色就不由自主沉了下來。
丁鶴眼神微妙起來,手已經放在他領口了:“脫下來,穿我的。”
鬱謹知道他的心思,拍開他的手:“不用了,我只是心裡有點不舒服。”
他覺得當務之急還是觀察一下怎麽從這個房間出去。
他先是把衣服上的水烘乾,站起身。天花板很低,他站起來差不多就能碰到了。
他摸了摸天花板和牆壁接縫的地方,發現與其說這是一間房間,不如說是一個大型的箱子。箱子的邊緣扣著粗壯的鎖鏈,浸了水之後冷冰冰的。
村民這次學聰明了,知道普通繩索困不住他,換了鐵鏈上來。
鬱謹用手接著滴落的水珠:“水沒辦法自己排出去。”
如果他因為藥力一直昏迷不醒,很有可能會不知不覺地溺死在房間裡。
他不知道這是村裡慣用的套路,還是針對他。
如果村民再沒良心一點,很可能這都不會是普通的水。
很快,衣服又被打濕,時間久了,他也懶得管,就讓身上越來越濕。
鎖鏈可以用刀砍斷。他喚出自己的刀,劈向箱蓋與箱壁的縫隙。
電光火石間,鐵鏈發出“鏗”的聲響,斷成兩截。
他用刀鞘頂了頂箱蓋,果然上面蓋了什麽東西。但那東西並不沉重,在他的動作下向旁邊滑落。
鬱謹面露疑惑,最後用力向上一推,箱蓋便向外翻開,發出巨大的聲響。
密室的天花板露了出來。
在箱子的外面,還有一個房間。
但箱子其實很高,鬱謹站起來,頭還碰不到箱子的頂。所以他現在的問題不是怎麽打開箱子,而是怎麽從箱子裡出去。
他繞著箱子走了一圈,拉起丁鶴:“我們能把箱子翻過來嗎?”
利用身體的重量,使得箱子向一邊傾斜,讓原本的頂部變成側面。
“應該不行。”丁鶴開口,“箱子的底部和房間的地面是焊在一起的。”
鬱謹開始沉思。其實他還有一樣道具,從來沒有用過。
聖騎士的光箭。本來是作為遠程武器而存在的,但因為最近都沒怎麽遇到需要戰鬥的場景,被他擱置到了一邊。
但現在這些箭可以派上用場了。將箭射入牆壁中,可以當做階梯來踩踏。
他看著鬱謹思索的表情,突然把他抱了起來:“其實你要出去,我抱你就行了。”
鬱謹身子突然騰空,條件反射地扒住牆壁。
丁鶴把他的身體往上送,聲音平穩而輕松:“你可以先坐在牆壁上,再翻過去。”
鬱謹踩著他的肩,坐在牆上,雙腿跨了過去,向下一跳。
他向下跳的時候,有一陣風輕輕托著他的身體,讓他可以平穩落地。
他扶著箱子落地,一抬頭就看見丁鶴已經站在了面前,含笑看著他。
“我這不算是違規吧。”
他還記得鬱謹之前叫他不要插手的事。
鬱謹把衣服上的水烘乾,才湊上去給了個吻:“不算。”
丁鶴好好要了個獎勵才放開他。
鬱謹重新打量起面前的房間。這個房間似乎就是第一天的密室,只是在中央固定了一個巨大的金屬箱子。箱子的旁邊有一灘水漬和一塊尚未融化的冰。
他所感到的水滴就是融化的冰。
難怪他覺得水格外的冷。
這個房間有一道門。第一夜鬱謹沒有浪費時間去破壞門,但這次他不敢肯定第二天是不是還有人會來看他,只能連夜破壞石門。
有人會對力量感到敬畏,也有人會對力量感到恐懼。
有的人選擇逃走,有的人選擇將不詳的力量扼殺在繈褓中。
留下的村民,要麽就是像神婆那樣對“神跡”深信不疑,要麽就是有了先下手為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