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石從沙發上爬了起來,走到窗戶邊上,竟然看見一個人在小區裡狂奔,另外一人提著刀在追。
這畫面太過玄幻,林秋石用手狠狠揉了揉眼睛,才確定這的確不是他眼花了。
被追的那個是個姑娘,模樣是完全陌生的,但是衣著卻讓人覺得有幾分眼熟,奈何此時夜色太深,林秋石看不太清楚。
其他的住戶也被這聲音吵的紛紛走到窗邊圍觀,林秋石確定自己沒看錯之後,趕緊報了警,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便隨便抓了根晾衣棍,打算下去幫忙。但他才剛走到電梯,就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後叫聲戛然而止……
完了,林秋石瞬間明白了什麽。
果然如此,等到他下樓的時候,姑娘已經倒在了血泊裡,胸口上插著一把匕首。
殺死她的那個人,坐在旁邊大笑,說臭婊子你也有今天,我看你還怎麽出去勾引人。
他見到林秋石過來,也沒反應,像個神經病一樣的自言自語。
林秋石沒敢再刺激他,拿出手機打了120,之後便在旁邊等待,好在警察和醫生都來的很快,迅速的結束了這荒誕的一切。
林秋石作為目擊證人,去了一趟警察局,得知姑娘當場身亡,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第二天,這事情就上了社會版的新聞,結果根本不是情殺,而是凶手是個精神錯亂的神經病,家屬沒看好被放出了家門,那個姑娘便遭受了這麽一場無妄之災。最慘的是神經病還不用被追究法律責任……
林秋石看完新聞之後就去了別墅,找到了阮南燭,說這姑娘是不是他們認識。
“應該是唐瑤瑤。”阮南燭看了眼報紙,便下了結論。
“她死了?”林秋石道,“怎麽會死的那麽奇怪……”
“能進門裡的人,都是快死的。”阮南燭說,“車禍,謀殺,疾病,意外,你不進門也是死。”
林秋石聽到阮南燭的話,卻是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沒去拿的體檢報告。
大約是看出他的表情不對勁,阮南燭說:“怎麽?”
“沒。”林秋石道,“就是想起來一點事,我先走了。”
阮南燭點點頭,也沒攔。
林秋石去了趟醫院,把自己的體檢報告領了,他撕開了裝著體檢報告的信封,翻到了結果那一頁,便看見了幾個整齊的小字:肝癌早期。
林秋石:“……”怎麽會這樣,林秋石苦笑了起來。
他從來不抽煙,酒也很少喝,除了工作之外,便沒有了別的娛樂活動。可就是這樣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最後卻落得這麽個下場。
拿著體檢報告的林秋石失魂落魄的回了家,面對家中依舊不願意靠近他的栗子,這種挫敗感達到了頂峰。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林秋石卻躺在床上沒動,他現在誰電話也不想接,隻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手機響了又停,停了又響,持續了兩三次之後,終於消停了。
林秋石還以為給他打電話的人放棄了,誰知道半個小時後,他家的門口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林秋石走到門邊,通過貓眼看見了站在外面的阮南燭,他拉開門,還沒說話,阮南燭就一步誇了進來:“遇到什麽事了?”
林秋石搖搖頭。
阮南燭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秋石:“說吧。”
林秋石沉默片刻,轉身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體檢報告。
阮南燭伸手拿過來,簡單的翻閱幾下,便隨手丟到了旁邊:“就這?”
“什麽叫就這?”林秋石以為他會安慰自己幾句,結果不但沒有安慰還這個態度,他驚了:“肝癌!!絕症!!”
阮南燭:“你是不是沒記住我說的話?”
林秋石:“什麽話?”
“我說了,能進門的人都是快死的人,你現在進去了,自然也不例外。”阮南燭說,“你這還算好的,至少還有個緩衝期,看見昨天的唐瑤瑤了嗎?她就是快死了,如果她成功從門裡出來,就能躲過那神經病,但是她沒有。”
林秋石:“可是我得了肝癌,難道這門還能治病?”
“能不能我說了你也不信,過段時間就行了。”阮南燭抬手看看時間,“你還是搬到別墅來吧,你剛才不接電話,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林秋石:“……”
阮南燭:“明天我來幫你搬家。”
林秋石還想說什麽,阮南燭卻做了個停的手勢,然後指了指栗子:“在別墅裡栗子說不定就讓你摸了。”
已經快要一個月沒碰到自家小可愛的林秋石立馬叛變:“那……那我試試?”
阮南燭:“……”他還以為林秋石會繼續掙扎。
這天晚上,阮南燭沒有回去,而是在林秋石家裡將就了一晚。
林秋石不好意思讓他睡沙發,就把床讓出來了一半,一左一右,蓋被子純聊天。
和門內的世界不同,現實裡的阮南燭看起來話並不多,甚至有些冷淡。好在面對林秋石,還是有問必答,態度比較溫和。
林秋石對此覺得非常感動,感動的同時,又有一張精神分裂的感覺,就好像門裡的那個其實不是阮南燭,而是阮南燭的姐姐或者妹妹……
不過好在他今天也是有點累,沒分裂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林秋石發現自己在阮南燭懷裡醒來了。
兩人的姿勢可以說是非常自然,他靠在阮南燭的胸口,像個樹袋熊一樣貼在人家身上。這情形著實有些尷尬,然而最尷尬的事情是林秋石的身體起了反應。
他默默的想要移開身體,身邊還睡著的阮南燭卻突然睜開了眼,沉默的看著他。
林秋石尷尬的笑了:“早、早上好?”
阮南燭:“好。”
林秋石:“我……先起來了。”他松開了抱著阮南燭的手,假裝不經意的從阮南燭身邊挪開。
阮南燭一直沒說話,直到林秋石馬上要坐起來了,他才突然來了句:“你臉紅了。”
林秋石:“……”
阮南燭:“沒關系的。”
林秋石:“……”
阮南燭:“都是男人,我理解。”
林秋石表情痛苦,只求阮南燭不要繼續說下去,然而阮南燭卻是很無情的揭破了一切,他說:“我也硬了。”
林秋石直接落荒而逃。他發現雖然性格不太相似,但是門外的阮南燭和門內的簡直同樣難搞,雖然難搞的類型不大一樣。
狼狽的起了床,林秋石去廚房做了早餐。阮南燭躺在床上,說自己想吃麵條。
“什麽味的?”林秋石問他。
阮南燭說:“就是門裡面你做的那種。”
“行。”林秋石穿上了圍裙,進了廚房。
阮南燭趴在床上也不知道在幹嘛,過了一會兒門口卻是響起了敲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