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麽?”勞倫的父親發問,態度很不善。
林秋石:我想問問,您的女兒是什麽時候失蹤的?
父親沒應話,有些煩躁:“尋人啟事不是在廣場掛著麽?你不會過去看,要來問我?”
林秋石:我只是想從您這了解更多的線索。
他打完這話,忽的想起自己好像穿的是女裝,便學著阮南燭故意做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心想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誰知道這表情居然真的起了作用,勞倫的父親神情松了些:“好像是兩天前……”
林秋石:她是在哪裡失蹤的呢?
勞倫的父親說:“家裡吧。”
林秋石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確定:確定是在家裡嗎?
勞倫的父親想了想:“不確定,當時她不見了好久之後我才發現,誰知道她什麽時候不見的。”
林秋石:那能冒昧的問一下,您的夫人什麽時候會回來嗎?
誰知道提到夫人這兩個字,勞倫的父親馬上露出凶狠的表情,不但沒有回答林秋石的問題,還罵罵咧咧的重重摔了門。
林秋石看著關上的門陷入沉思,他此時有個很恐怖的猜想。
在鎮上走了一天,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來,林秋石打算先回旅館再做打算。
在回旅館的途中,林秋石又路過了剛來時的那個小廣場。這廣場實在不大,周遭的店鋪全部關上了門,隻空留一片空寂,唯有那個貼著尋人啟事的告示牌在立廣場中央格外顯眼。
林秋石走到告示牌那兒,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尋人啟事。
現在的尋人啟事一共是四張,其中三張是之前的,一張是昨天貼上去的。
林秋石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他突然伸出手,從告示牌上面揭下來了一張最早的尋人啟事。
那尋人啟事沒有粘的太牢,很容易就被揭下來了,林秋石低頭仔細看了看手上的尋人啟事,突然有了新的發現……他發現,這尋人啟事居然是雙層的。
沒錯,這尋人啟事竟是兩張紙黏在了一起。
好在兩張紙黏的有點牢固,林秋石嘗試想將兩張紙分開,最後隻失敗的扯下了一隻角。他有點苦惱,想一會兒,惡從膽邊生,乾脆把所有的尋人啟事都撕了下來,塞進自己兜裡,然後若無其事的走了。
當然在撕下來的時候他粗略的看了下,發現所有的尋人啟事都是雙層的。
快步回到了旅店,林秋石一進去就看到阮南燭坐在一樓的接待處的沙發上,看表情似乎在思考什麽事情。
林秋石走到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
阮南燭抬頭:“回來了?”
林秋石點點頭,指了指樓上。
阮南燭露出笑容:“困了?好吧,我們一起回去睡覺吧。”
旁邊坐著的人對著他們投來了異樣的眼神。
林秋石用眼神和阮南燭交流:能不能別說這麽讓人誤會的話。
阮南燭很不要臉的假裝自己沒看見。
兩人回到了二樓的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窗後林秋石終於可以說話了,他迫不及待道:“我把廣場上的尋人啟事撕下來檢查了一下,發現這些尋人啟事是兩層的,我們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另外一張紙剝離下來。”說著將自己褲兜裡的紙掏了出來。
阮南燭接過來一看,思量道:“這個用水泡一下應該能分開,就是不知道字跡會不會模糊。”
林秋石:“先分開一張試試。”
於是兩人去了廁所,接了點熱水之後就把紙泡在裡面等著泡軟了之後好分開。趁著這個功夫,林秋石問阮南燭在罐頭廠裡有沒有什麽別的發現。
阮南燭看著面前的水盆,沉默了一會兒,說了句:“我差點把那頂禮帽撿回來了。”
林秋石聽的一驚:“啊?”
阮南燭說:“我當時正在檢查,禮帽突然就從樹梢上掉了下來。那東西也不知道有什麽魔力,我的手都放到了上面,最後還好忍住了。”
林秋石這才松了口氣:“還好你沒撿回來。”
阮南燭點點頭:“到底是第六扇門。”
之後阮南燭又描述了他在罐頭廠檢查出的痕跡,說林秋石還好沒吃魚罐頭,他現在懷疑失蹤的小孩全被做成了罐頭。因為他在製作罐頭的機器裡發現了新鮮的血肉。還在另外一棵枯樹上,看到了一個被吊死的小孩的屍體。
當然,阮南燭也沒敢碰那屍體,隻當做沒看見。
“你呢,有什麽發現?”阮南燭說。
“我覺得好像我們的方向錯了。”林秋石把他去雜貨店遇到的事情告訴了阮南燭,“你覺得那小孩到底是什麽東西?”
“肯定不是人。”阮南燭說,“紙化開了。”他伸出手,將水盆裡的紙撈了出來。
紙張之間的膠水被熱水化掉,兩張紙輕易地被分開。
林秋石在看到後面那張紙的時候便愣住了,只見後面那張紙居然也是一張尋人啟事,字體有些模糊了看不太清楚,但照片林秋石卻認識……這是他們團隊裡,那個戴著禮帽失蹤的人的照片。
而剩下的三張尋人啟事也被一一分開,他們目前失蹤了三個人,三個人的照片都被貼在上面,唯一不同的就是勞倫姐姐的尋人啟事,後面的紙是一張白紙。
阮南燭看著這三張紙皺起眉頭。
林秋石道:“話說……我們從到這個鎮上起,就沒有見過孩子吧。”
阮南燭回頭看著他。
林秋石根據自己的調查結果,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唯一見過的兩個就是勞倫的姐姐和今天我看到的雜貨鋪的兒子,我覺得這兩個人都有問題。”
阮南燭:“那個勞倫的姐姐是有些問題。”他道,“她身上有些奇怪的違和感。”
林秋石:“而且今天隊裡一個人告訴我,這個小鎮很封閉,幾乎不會離婚。你記得勞倫的身世嗎……”
阮南燭道:“嗯,他母親是二婚。”
“這就很奇怪了。”林秋石坐在沙發上,看著這三張尋人啟事,“你說,會不會這個小鎮上根本就沒有……”
阮南燭接下了林秋石的話:“根本就沒有孩子。”
兩人的目光相觸,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相似的神色。
“其實還是有的。”阮南燭把這些貼在後面的尋人啟事放到了桌子上,攤手,“我們代替的不就是孩子的角色麽。”
林秋石:“……”一群一百多斤的孩子嗎。
阮南燭:“誰還不是小公主啊。”
林秋石:“唉,現在知道了我們其實才是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孩子,接下來呢,這意味著什麽?鑰匙到底在哪兒?”
阮南燭的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如果鎮上的孩子是指我們,那那些假孩子是不是代指了別的東西?”
林秋石:“比如?”
阮南燭:“面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