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看著眼前俊秀的年輕人,臉有些紅,似懂非懂道:“美食特產?”
費言點頭:“就是你們這裡有什麽好吃的是城裡沒有的,我們想把這個拍上電視。”
“小芳”聽完後連連點頭,也不知聽懂了沒有。
費言問她:“你叫什麽?”
“張小芳。”少女怯怯的回答。
費言一怔,還真叫小芳啊!
“小芳,”費言指指身後三人,笑著道,“你先帶我們下山吧!這路不好走,我到現在還沒找你們村裡。”
小芳到底是十八歲的女孩子,面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白淨男生有些羞澀,她將目光移到別處,“我給你們帶路吧!這山下就是我們村了,我先帶你們先去我家吧!我媽在家,你們有什麽事可以和她說。”
“謝謝!”費言輕輕笑了笑。
小芳臉都紅了,轉頭帶路,時不時回頭提醒幾人哪裡的路難走。
一群人走了快一個小時,才到山腳。眼前出現了幾間平房,牆壁很白很乾淨,估計是剛刷上去的。有的人家還在門口搭起了小院子,裡面種著各類蔬菜,黃瓜藤順著竹竿爬上去,看起來綠意盎然。
“我還以為會很窮呢!”天靈在身後嘟囔道,“才2008年,這水泥路都修到家門口了。”
小芳拉住弟弟,停在一間平房面前,“這是我家了。”說完就用方言衝裡面喊著,估計在叫自己爸媽出來。
不一會兒,一個農婦挺著肚子出來了,年齡約在四十歲,頭髮亂糟糟得束在腦後,嘴裡還罵罵咧咧著,估計在指責孩子。
“媽,”小芳被罵了也不反抗,隻指著身邊的人,“這是在山上遇到的,說是記者。”
農婦的臉色突然變了,看著沒什麽文化,嘴裡的普通話卻出乎意外的標準,她面露警惕:“你們……是記者?”
費言也注意到了她情緒的變化,急忙解釋,“嗯,電視台記者,想做一檔美食節目,我們幾個先過來探探路,體驗一下。”
農婦先是將小偉拉近自己身邊,讓他進屋等著,而後說,“你們去別家吧!我們村村長就在最後面。”
“誰啊!”屋裡出來一個矮個子中年男人,肚子比懷著孕的農婦還大,先是衝小芳大喊大叫,“臭東西,賠錢貨!還不他媽去做飯!”
小芳看起來很怕他,被嚇得臉更白了,趕緊進了旁邊一個屋。
男人盯著面前的四人看:“你們誰啊!”嗓門很粗,一開口一股子臭煙草和酒水的混合味,牙齒也被熏得很黃,估計是個老煙鬼!
費言剛準備解釋,就被陰路安一把拽到後面去。
只見陰路安拿出幾張百元大鈔,聲音冷冷:“能住這嗎?”
男人目光就沒從錢上移開過,但卻沒立刻接過去,隻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麻利點上,一邊抽煙一邊打量眼前四人。
“後面一個倉庫!”男人抽完了煙,一把收下錢,“飯錢另給!”說完使了個眼色給站在一邊的農婦後就急忙離開了。
幾人跟著農婦去了一間空房子,這裡看起來像個倉庫,不過東西很少,能住下他們四個,就是蜘蛛網灰塵什麽的有點多,得打掃一下。
“家裡就這一個空房間了,”農婦肚子懷著一個,被灰塵嗆得不行,趕緊退出門外,“一會兒叫小芳過來給你們收拾一下,先在這歇著吧!”
“不用,我們自己弄就行。”費言看到角落裡有笤帚,“您先忙著吧!打擾了!”
“不客氣。”農婦似乎感覺不舒服,皺著張臉,“我先回去歇著了,有事喊小芳。”
“恩,謝謝您啊!”
農婦走後,天靈面對這個破舊的屋子,無奈搖頭:“這怎麽就住下了?還是這麽惡劣的環境!上回好歹有個小旅館啊!”
費言拿起角落裡的雞毛撣子,問陰路安:“那男人連我們的身份都不知道,怎麽就讓我們住下了?”
陰路安:“抽煙,喝酒,賭博,他需要錢,不會管我們什麽身份。先住下,以後再慢慢問關於‘瓦罐墳’的事,我覺得跟這家人有關。”
“關鍵是也不能直接張口就問‘哎,你們家把老人放在瓦罐墳裡了嗎’這種話,”天靈鼻子太靈,對灰塵敏感,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別人不僅不會說,說不定還要滅我們的口!”
“剛剛那個——”費言試圖撣下屋頂上的蜘蛛網,可惜怎麽蹦躂也碰不到。
他準備搬個長板凳過去,突然就感覺到後背貼上了一具溫熱的身體,只聽陰路安帶著磁性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我幫你。”
費言覺得離這麽近有些別扭,剛準備將手上的雞毛撣子交給他,就覺得身體瞬間被舉起來!
費言:“!”
這是……舉高高?
所以……你們幫忙做衛生……都是這麽幫的嗎?
天靈在旁邊直搖頭,嘖嘖,不愧是老大,書裡的精髓都學到了!不過更厲害的還是自己這個師傅!
費言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被這麽輕易得舉起來太不像話了,他臉都漲紅了,平時挺伶牙俐齒一人現在說話都哆嗦:“你……你……我……我……”
偏偏館長還面無表情地看著屋頂上爬來爬去不停辛勤結網的蜘蛛,嘴裡談著正事,“你說剛剛那個怎麽了?”
“嗯?”費言腦子一片漿糊,整個人都處於放空狀態,完全忘了自己才說過的話,“什麽剛剛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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