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路安淡淡“嗯”了一聲,“給你的。”末了又添了一句,“比剛剛那個戒指大。”
費言哭笑不得,這有什麽可比的啊!
不過這頭環……還真挺好看的!費言用手肘輕輕搗他一下,“謝了,老大。”
陰路安“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費言卻突然感覺手腕上的蛇骨手鏈開始發熱。
溫度上升,說明情緒有變化。所以陰路安這是……高興?
費言用余光瞥了眼,發現他耳根都透著粉。原來是……害羞了?
就跟一些口嫌體直的父親一樣,連送個東西都這麽別扭,費言感慨,以後說什麽也要好好報答他!
劉雪梅終於在一間小茅屋前停住了腳步,她提醒女兒:“一會兒聞婆問你什麽就如實回答,不要什麽話都不說。”
上次兩人過來找聞婆時,小芳一句話也不肯說,平日裡還沒見她這麽怕生。
“嗯,”小芳點頭。
劉雪梅又轉身對囑咐費言他們一會兒不要瞎問,也不要瞎碰。
幾人進屋,門口有個破棉被掛起來擋住門,裡面很陰暗,正中間坐著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她面前有張桌子,桌子上面有碗米。
“這是什麽?”費言問。
“這是問米。”琥珀充分發揮了她百度的作用,“一些神婆用大米作為與鬼神對話的媒介,來達到和鬼神對話的目的。”
費言點頭,觀察四周,裡面牆上掛了些神佛的畫像,整個屋子因為沒有窗戶的原因顯得很暗,氣味也不好聞,應該是一種香的味道,聞久了頭都發昏。
劉雪梅用方言問了她幾句,只見聞婆嘴不停動著,就跟和尚念經一樣不知在說些什麽,一會兒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一會兒又悲傷得流下兩行眼淚。
“臥槽。”天靈小聲道,“戲比我還足,有時間一定要和她切磋切磋。”
“噓!”劉雪梅聽幾個小聲嘀咕,連忙回頭警告他們。
過了大概十分鍾,聞婆終於恢復了正常,說了句幾人都能聽懂的話:“四天后。”
四天后,什麽意思?
劉雪梅塞給她一張紅票子,連聲道謝後帶著幾人趕緊出了屋子。
費言這才注意到,小芳的嘴唇都白了,皺著眉,看起來似乎很不舒服。
“沒事吧?“他問道,但劉雪梅明顯不關心這些,“你先回去吧!我去李家那邊一趟。”
小芳點點頭,劉雪梅沒再看她一眼就走了。
待她走後,費言又問了一遍:“你沒事吧!”
小芳搖頭,苦笑道:“看到了吧……她從來不關心這些,好像我不是她親生的孩子一樣!”
費言啞然,片刻說:“回去休息吧。”
小芳邊往回走邊告訴他們:“四天后,我就要和李家死去的兒子結婚了。”
“你一個活人,怎麽結?”雖然小芳活不長,但從現在的情況看,也不至於四天后就死吧!
況且琥珀不是給了她藥嗎?
琥珀似乎也覺得不對,皺眉道:“給你的東西吃了沒?”
小芳點頭:“吃了。”
琥珀上前掀起她的衣服,那條傷疤依舊停在女孩的背上,一點好轉也沒有。
“怎麽會這樣?”
陰路安搖頭:“可能帶到這個世界沒效果,因為是2008年,改變不了生死薄。”
琥珀:“改變不了生死薄?”
“已經定下來的事,改變不了。”
琥珀語氣依舊淡淡的,看著費言:“那他為什麽可以?就因為您喜——”
“琥珀。”陰路安打斷她,定定地注視著她,比平時看起來更冷漠,連發出的聲音都像帶著寒冰,“費言是被不小心弄錯,現在白白遭著罪來跟我們一趟一趟去不同地方。而她呢?她就是這命,你改不了,別人也改不了。”
“你冷靜一點。”陰路安看上去很嚴肅。
琥珀怔住,眼睛赤紅著看著他,嘴唇緊緊抿著。
她似乎不敢相信,剛剛那些話,是陰路安對她說的。
她對陰路安,向來都是畢恭畢敬,陰路安也沒這麽跟她說過話。
她就拿費言作了個比較,就被厲色對待,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就……那麽在乎這個人嗎?
就是……眼前這個人,膽小、無能,到現在一事無成除了臉能看之外的普通人嗎?
他憑什麽……怎麽能配的上大人!
“那個……”天靈在一旁尷尬地笑著,圓著場,“都是自己人……這有什麽的嘛……唉……那什麽——”他剛準備去拉住琥珀胳膊,卻被直接甩開。
琥珀直接走掉了。
天靈的手還揚在空中,“完了,真生氣了……怎麽辦?”
陰路安看上去心情也不好,隻悶著往前走。
費言帶著小芳跟在後面:“先回去再說吧!那什麽……回去再說。”
幾人一路無話,就這麽回到小芳家中。
回來時,琥珀正躺在床上閉著眼,陰路安站在那裡也不說話,兩人就這麽對峙著。
費言歎口氣,完了,這不是來捉亡靈的嗎?怎麽還窩裡反了?
幾人就這麽硬挨到天黑,直到半夜,費言醒了,發現天靈這沒心沒肺的睡得正香,陰路安靠著門,琥珀不在房間裡。
“怎麽了?”費言揉了揉眼,再一次確認了房間裡沒有琥珀的身影,“琥珀呢?外面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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