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言都還沒捋清他說得什麽,蔣偉一下把車停了:“去吧!”說完對著不遠處一棵樹指了指,“就在那吧,別離太遠。”
導遊沒說話,車門一打開就下去了,估計憋了不少時間。
“我下去抽根煙。”蔣偉從司機座位上找到了一包煙,拿著也下去了。
不一會兒,啞巴女人也站起身下去了,他們原本四個人,下去了三個,留了一個膽子最小年紀最輕的蔣明在上面。
按理說若是內向,在這種周圍一個人都不認識的環境裡,都不會獨留車上。可偏偏蔣明坐在那,一動不動目不斜視,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哥。
費言拍了拍陰路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不遠處一聲慘叫!
“啊——”聲音淒慘尖利,劃破夜空。
“那是——”幾人紛紛下車,借著路燈看到了驚悚膽顫的一幕:原本平滑白皙的女人的臉上,長滿了蛇鱗!一片片密密麻麻,緊挨著簇擁著,像是嵌在臉上一般,閃著寒光。
而女人轉過臉,正面朝著他們,眼睛早已變成金黃的蛇瞳,她滿嘴的血,發出“嘶嘶”的聲音,一開口一條跟蛇一樣又細又長的舌頭便伸了出來。
而她手上抱著個人——正是第一個下車的導遊。他的脖頸處染了一片血,估計是大動脈噴血,半張臉上都是血跡。他的眼睛睜得死死的,眼珠一動也不動。
他死了。
“臥槽……”天靈遮住眼,“今天真是什麽都見識到了,以後再也不來泰國了,都什麽玩意啊!我晚上怕是吃不下飯了。”
費言站在那動都動不了,他沒想到一個草鬼婆除了用蠱術害人,還會如此凶殘直接咬死人。
跟動物沒什麽區別。
“我操他媽的!”蔣偉似乎也沒意料道,煙頭燒到手了也沒注意,情急之下竟不停得從嘴裡冒出髒話,“什麽怪物!操!老k!他媽的這是什麽東西……操!老k……被咬死了嗎?”
像是越大聲罵髒話就越能減緩他的恐懼。
而女人聽到後,詭異笑著,竟開始往這邊移動。她速度很快,費言終於注意到了,她居然沒有腿!是用蛇尾遊過來的!
“操!快上車!”費言直接拉過陰路安的手,對著天靈和琥珀喊,“快上車!”
蔣偉雖是聽到了卻一直在那猶豫,他依舊對著老k那邊看:“可是老k,老k他那有——”
“哥,”蔣明的的聲音此時冷靜又陰沉,一點也不像一個膽小怕事的少年,他朝蔣偉使了個眼色,用不容拒絕的聲音道,“快上車吧!”
而蔣偉這次居然像是被震住了一樣,竟乖乖上車了。
陰路安把費言送上車後,自己卻遲遲不上,“你在車上好好待著,小心這兩個。”說完就將車門緊緊關上。
費言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此時下車完全就是個拖油瓶,只能老實待在車上。
“該來的總要來的!”天靈從衣服裡掏出一把卷軸,朝空中扔去後,那卷軸竟變成一把劍!
“多虧趁閻王不注意,偷了個這個!”天靈一把握住劍柄,耍了幾個招式,“寶刀未老,我太帥了!”
費言:“……”都什麽時候了還耍帥。
陰路安似乎沒帶任何武器,他低聲叫了句:“琥珀!”
琥珀立刻從包裡拿出三張黃符,扔向越來越逼近他們的半蛇半人的怪物,黃符掉在蛇臉上,怪物一時定住了。
“我去!”天靈愣了會,“這麽快,我這劍還沒耍呢!”
說話同時,那半蛇半人的怪物居然重新動起來,看來黃符鎮不住她!
而琥珀這邊見狀,又從衣服裡拿出一系列對付小鬼的東西:朱砂,桃木,甚至一小袋黑狗血。
但似乎這些對蛇來說沒有效果。
琥珀的東西似乎用完了,她往後退了幾步,朝天靈揚了揚下巴:“你的劍,可以上了。”
“終於到我了!”天靈彈跳性極好,幾個躍身直接來到怪物前,朝著蛇頭中心就是一劍!
這一劍從角度來說毫無瑕疵,正中蛇頭,可惜蛇頭太堅硬或者劍的質量太差,這把原以為能刺穿蛇頭的劍直接劈成了兩半!
看著直接彈出來的劍,天靈愣了會:“臥槽……果然被閻王坑了!震得我手都麻了!”
陰路安握緊拳頭,沒說話,直接上去往蛇身上打了兩拳,但那層蛇鱗就像一件無堅不摧的鎧甲般包圍著她。
“嘶——嘶——”怪物似乎被激怒了,不停地嘶鳴著,她伸出舌頭,揚起蛇尾,對準陰路安就是狠狠一拍!
這一拍連公路都裂開了一條縫,而蔣偉嚇得準備開車就走。
費言阻止他:“不行,他們三個還在下面。”
人命關天,人類在這時候永遠是自私的。蔣偉怒罵道:“你自己想陪他們死別拉上我!”
說完,竟從褲子裡掏出那把軍刀,架在費言脖子上,扯著嗓子:“你要麽下車,要麽一起走!自己選吧!”
費言盯著他:“我下去。”說完朝架在脖子上的刀看了一眼,示意他放下。
費言打開車門,三下兩步就跳下來,剛跳下去車門就被關上了,不一會兒就開始發動。
天靈一邊赤手空拳應對著一邊隔著空瞅費言兩眼:“操,這麽沒良心,好歹救了他們。”
費言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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