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這廟裡的僧人。”費言朝右邊的屋子看了一眼,這屋子緊挨著寺廟,外表和周圍房子看不出來區別,“這裡面……我沒看到雙頭嬰,要不找那僧人問一下?”
費言這麽說著,便拄著拐杖要去隔壁,卻立刻被陰路安拽住了衣領。
“怎麽?”費言突然被人拽住,差點沒喘上氣,“……先放了,我要被勒死了!”
陰路安這才發覺自己沒掌握好力度,看著對面青年漲紅的臉,有些尷尬的松開手,“別著急。”
費言楞住。
“別著急,”經過一夜後,陰路安臉上的血痕也乾涸了,此刻他正盯著費言那隻半彎在空中的腳,“先處理傷口。”
別著急……你一定能活下來,我保證。
費言看著面前蓬頭垢面有些狼狽的三人,這才意識道,這三個現在不是無所不能的鬼差,而是活在肉身裡的三個普通人。
他們會疼……會累……與怪物惡戰後也會受傷。
是他……是他太急了。
費言有些自責,面對臉上還有血痕的館長大人,他不好意思得撓撓頭:“怪我……我太急了。你們累不累,先找個地方歇會吧!”
天靈明顯不適應他這態度:“……你小子突然這麽客氣,不會中了蠱吧!”
費言:“……”算了,白內疚了。
幾人找不到雙頭嬰,也不準備在廟裡繼續耗著,費言泰語不好,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得知這街上最後一家就開了個小旅館,專門供前來廟裡燒香祈福的人住的。
“這破廟還有人過來?”天靈望著離得越來越近的旅館,“嘖嘖……旅館比廟還破……我好想念不需要睡覺的日子。”
費言剛準備回頭跟他鬥上兩句,卻發現他臉上也有幾處刮傷,脖子上的血痕都幹了,眼圈下面一片青紫,看起來很疲憊。
算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費言忍住沒說出口,把錢遞給旅館老板後,老板給了他兩把鑰匙。
什麽年代了……旅館居然還在用鑰匙!算了,連命都快沒了還在意這個。
費言接過去,“就剩兩間了……”他把其中一把鑰匙遞給琥珀,雖然知道她和一般女生不一樣,但依舊保持著禮貌,“女生一間,我們三個隨便擠一擠吧!”
眾人沒有異議,因為床不夠,老板還給他們多拿了幾床棉被,好鋪在地上休息。
費言草草處理了傷口後就躺下了,見天靈在那擠牙膏,問:“琥珀一人住隔壁行嗎?會不會出事?”
在那之前他不會擔心這類問題,但眼下除了腦子裡有個百度之外,琥珀也就是個普通女生。
“你……說得有道理!”天靈嘴裡冒著白泡,“咕嚕嚕”三下五除二就刷好了牙,“我弄好了,我要去陪她!你和老大待這吧!”
說完一溜煙就沒影了。
費言:“……”感覺自己挖了個坑。
天靈竄到琥珀房裡,直接拿了床棉被躺在地上:“親愛的,男女有別,我就不跟你一起睡了,怕你對我產生歹念。”說完就躺下了。
剛洗漱完的琥珀剛準備往他腦袋上來一巴掌:“你……”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了天靈均勻的呼嚕聲。
琥珀:“……”算了,不跟傻子計較。
這邊,陰路安把被子直接鋪在地上,躺下後閉上眼沒再說話。
房間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見,費言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不好邀請別人睡一張床吧!兩個大男人躺床上多尷尬啊……館長大人到時候把他當gay怎麽辦!
費言正糾結著,就看見陰路安站起來,這動作忽如其來,他被嚇了一跳,說話都磕巴了:“……你……你……怎麽了?”
陰路安抱著被子來到床前:“地上太冷。”
費言:“……”大哥你知道你之前一個眼神一句話比它冷多了嗎?
床倒是挺大,足以睡下兩個成年男子,費言往裡挪了些地方,兩人就這麽躺下休息了。費言感覺好久都沒好好休息過了,這一躺下倦意席卷了全身,他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不知睡了多久,他突然聽到了一聲嬰兒的哭聲,聲音淒涼悠長,在他耳邊久久不散。
誰家的小孩啊……房東家的嗎?
這哭聲越來越大,費言被吵得不行,睜開眼發現眼前一片黑!
操……是我瞎了嗎?
過了會他才意識到,他這一覺睡到了天黑。陰路安躺在旁邊一動不動,似乎睡得很沉。
費言打算接著睡,結果又聽見那聲嬰兒的啼哭!
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可又分不清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費言被這幽怨的聲音弄得頭皮發麻,想下床開燈腳也不方便,只能握緊棉被,壓下心中的湧上來的恐懼。
“哇……哇……”哭聲越來越近,費言的情緒似乎也被感染了,但也並不敢吵醒還在睡覺的陰路安。突然他臉上一涼,似乎有一滴冰涼的液體滴在了臉上。
該不會……
難道……
一股涼意從後背直升到脖頸,費言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往天花板上一看,臥槽!
那裡居然吊著一個光溜溜的嬰兒!
費言一時懵住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問題:剛剛滴在他臉上的不明液體,是這小嬰兒的眼淚呢還是鼻涕呢?
大半夜的,別說徹底清醒了,都快心肌梗塞了!他忍不住地想喊出聲就被身後人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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