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言幾乎脫口而出:“你也死了?”而後覺得自己這麽說似乎不太禮貌,連忙繼續道,“不對啊!你今年不是又演了一部新的嗎?我都下載好了,還沒來得及看呢……你不會演完就出了什麽意外吧!”
相比與有些聒噪的費言,女神顯得淡然多了,依舊將一副標準的職業假笑掛在臉上。
但接下來的行為卻讓費言嚇了一跳。
女神居然當著他的面,開始脫衣服!
雖然費言很佩服她這種敬業精神,但還是被嚇得背過身去,卻依然覺得如芒在背,小火種像是灑遍了他的全身。
這也太……刺激了吧!難道說自己生前好事做得太多,上了天堂就能開始享受?費言迅速將自己的生平事跡在腦中過了一遍。
沒錯,他確實做過不少好事,尤其是大學畢業這兩年,救了應該得有二十個人了,但奇怪的是那些人被救上來之後就迅速不見了,連個錦旗都沒給他送。
當然,他是那種在乎錦旗這種除了滿足自己虛榮心之外毫無實際意義的人嗎?
好吧,他是。
費言承認自己有那麽一絲虛榮心,但他忘性也大,除了在跟蹤明星時能記住兩百輛車牌號碼外也記不住其他東西,所以被救助者的臉,他一張也沒記住。
身後是悉悉索索的脫衣聲,費言覺得自己耳根都在燒,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上了大學之後業余時間都在勤工儉學,工作了更是沒時間找女朋友。
導致了他到現在連女生手都沒拉過,更連說自己女神在身後脫衣服這等刺激事了。
“那……什麽,”費言緊張得開始結巴,語氣裡竟帶著一絲羞澀,“目子啊,其實……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真的……這樣,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們先來一個健全的交往,把流程都走一遍,好嗎?”
費言一番肺腑之言說的真心至極,於是那格外撓人的脫衣服聲也終於消失了。
費言估摸著女神該是被自己說動了,但背對著人家告白也不好,便準備轉過身再誠懇的說一遍。
“沒想到天堂還包分配對象,早知道我也不這麽苟活著了。”
他覺得這二十年多的生活如一攤死水,沒有半分波瀾,整日的孤獨與疲憊,靈魂深處的寂寞,讓他覺得自己快要在這個被鋼筋和水泥鑄造起來的城市裡腐爛了。
如同行屍走肉。
“咳咳,”在轉身之前費言還特意禮貌問了聲,“那個……你穿好了嗎?”
身後沒有回答。
費言一時覺得有些詭異,便直接轉身,哪想轉身那一瞬間,一陣狂風襲來,直吹得他睜不開眼。
這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到風停了,費言睜開眼,發現周圍霧氣已經散去,這回他才知道自己所處在一個環境:頭頂有燈,但並不怎麽亮,地板光滑,看不清紋理。
像是一個公共建築。
然而這並不是關鍵,關鍵是剛剛還在自己面前莞爾一笑的小澤女神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三個有些眼熟的黑衣人。
和三人面面相覷的費言:“……”
難道女神是女裝大佬嗎?還能影分身?
關鍵是……女裝大佬就算了,影分身也算了,□□術的同時還能性轉嗎?
那三個人中,明顯有兩個是男性。
費言仿佛從天堂一下跌進了地獄,他剛企圖把女裝大佬和□□術這種奇怪的字眼從腦裡除掉,就聽站在最左邊那個黑衣男人開口了。
“嘖嘖,瞧這出息!”這男人長得清俊儒雅,一開口卻流裡流氣,此時他正對著身邊人——那個一直站在中間束著長發的男人說道,“我說老大,咱不會找錯人了吧!這人……看著人模人樣的,心思居然……嘖嘖,死前願望居然是這個!別是弄錯了吧!他真能進咱們館嗎?連那種千年一遇的機會都給了他?”
說完又從上到下把費言給掃視了一遍,跟做了個透射似的。
費言壓根沒注意到這人的眼神,因為他剛剛聽見“死前願望”幾個字後就再也聽不進其他話了。
臥槽……原來他真的涼了,涼透了。
“我……死了?”費言盯著自己並沒有變透明的手,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在喃喃自語,最終他自嘲得笑了聲,“也是,從那麽高的樓摔下來,估計死的還很難看。”
“那可不嗎?你都是臉先著的地。”左邊男子又說話了,語氣略帶惋惜。
費言:“……”
那男子又準備說什麽,被中間的長發男子看了一眼後便縮了縮腦袋,沒再說話。
既死之,則安之。
費言這才仔細打量眼前三人:那個站在左邊喜歡說話的黑衣男,一雙桃花眼,跟林波這類剛火起來的小鮮肉長得差不多,帥是挺帥,但一看就不靠譜;中間那個被稱為“老大”的黑衣男,劉海微亂,面容冷漠,高不可攀,就算是一頭長發也毫無違和感;而最右邊的黑衣人,是個女性,長相英氣,此時正面無表情得看著自己。
“你們是……黑無常嗎?”費言有些不滿,既然是救人死的,死後應該升天堂啊,怎麽會出來幾個明顯從地獄裡來的公務員呢?
三位明顯都愣了會兒,費言朝他們身後望了眼:“怎麽?按說不是一黑一百的來勾魂嗎?”說完又思考了下,“現在這麽不景氣嗎?公務員也面臨裁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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