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天靈盯著那對k,臉上滿是鄙視之情,“兄弟,這他媽不賭錢的你還出老千!呵,果然人類就是複雜。”
“啊?”費言被這麽一吼愣住,“我出什麽老千了?”賭品即人品,他大學不知輸給室友多少次了,也沒想過造假。
蔣偉拿起那一對k,看了眼,“兄弟,你這就不厚道了!裡面還夾著一隻呢!”
費言接過去,發現還真的多了一隻牌,“這牌怎麽黏在一起了……剛剛沒看見。”他順勢撕開粘在一起的兩張牌,發現接連處有深褐色的痕跡,看上去有些熟悉。
“這是……”
“血。”從進門開始一直沒說話的陰路安終於開口了,“有血腥味。”
“臥槽!”蔣偉嚇得連手上的牌都扔了,“這他媽該不會是家黑店吧!怪不得昨晚我們那麽吵都沒人出來罵我們!”
陰路安繼續道:“有這個可能。而且亡靈只能在生前或者肉身附近徘徊,所以……”
“所以說雙頭嬰的屍體很有可能在這兒?”費言想起了第一晚住這兒時,雙頭嬰就吊在天花板上。
“或者還在那間寺廟裡。”兩人視線在空中碰撞,費言移過眼神,問,“那找到雙頭嬰的屍體後會怎樣?”
他突然想起那則關於雙頭嬰的報道,當時新聞還配了圖:還未長全骨骼的初生嬰兒赤/裸地泡在一大罐福爾馬林裡,它四肢蜷縮,從脖頸處開始,竟長出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頭!同樣毛發稀疏,同樣雙眼緊閉。
費言似乎都能想象到它從福爾馬林中拿出時全身滑膩的觸感,說不定還會不小心一個指甲蓋劃過去,就能輕易地割開它的皮肉,然後就如錦帛那樣順著撕裂開……
他頭皮發麻,感覺將畫面驅逐出腦。
“找到屍體,就能引魂過來。”陰路安盯著費言蒼白的臉,聲音柔了不少,“到時候抓住它,漩渦立馬開。”
“操!”就算再笨的人,到這時候也該聽出來費言幾人絕不是什麽黑鯨幫的成員,何況像蔣偉這種時刻把腦袋吊在褲腰帶上的屍販子,“你們幾個到底是什麽人啊?”
天靈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嘴裡的話卻讓人背後一涼:“四個人圍著你一個,要是我的話,就裝傻,什麽都不問。”說完又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蔣偉立刻就閉嘴了。
“你們現在連隨手開漩渦的能力都沒了?”費言說完才覺得自己這句有點欠打,趕緊跳過,“那什麽?我們什麽時候找?”
“現在。”陰路安站起身。
“剛回來就要去?”費言驚訝,扶著地板單腳站起身。
“去。”陰路安的目光落在費言的腳上,“我和天靈去。”
費言一愣,“那我——”
“你待在這,有更重要的事。”陰路安湊近他,附在他耳邊低語,帶有磁性的聲音弄得費言從耳朵邊一直麻到肩膀,“後院。”
“嗯?”
“後院有問題。但具體的暫時還不清楚,有可能是雙頭嬰的屍體,也有可能是更可怕的東西。”陰路安往費言手中塞了個東西,他低頭一看,是紗布和一管膏藥,“總之,你的命最重要,第一時間先想到的是自己,盡量跟琥珀一起行動。”
費言低頭對著手上的藥發愣,這是……他剛剛出去買的?陰館長……為什麽要親自給一個隻認識三四天的還只能算得上是魂魄的他買藥?
費言心裡頭有些亂,沒抬頭去看他,隻說了些類似“謝謝,小心”之類的話。陰路安與天靈也不耽誤時間,火速離開了。
——
寺廟門口不知什麽時候聚集了一堆人,陰路安和天靈兩人混在人堆裡,發現最前排被一群穿著製服的給攔住了,估計是有人發現屍體後報警,這會兒警察正勘察現場呢!
“老大,現在廟裡進不去,咱們怎麽辦?”天靈被擠在人堆裡,小聲嘟囔著,兩人太顯眼,引起不少人注目。
陰路安長的高,將裡面情況都探了個一清二楚,“警察都在廟裡,咱們去另外一間。”寺廟之前被費言搜過一遍,沒找到,但那死去老和尚的住處,他們還未曾查過。
“找找有沒有別的門。”
“嘿,老大!”天靈興奮地指著前面,低聲說,“你快看那!”
陰路安:“……”
要……鑽狗洞嗎?
——
費言坐在床上,把鞋襪都脫了,擰開那管膏藥,擠出一點到指尖上,膏體是綠色,有淡淡的薄荷香氣,他輕輕將藥抹在腳脖子紅腫的地方,又用手指慢慢蔓延開。
不一會兒,那處就傳來一陣陣涼意,就像是第一次遇見陰路安時他身上散發的寒氣一樣。
這是……館長給他買的藥。
費言的臉慢慢紅了。
他晃了晃腦袋,抬起頭,才發現琥珀正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看著自己。
“……”費言突然有種被抓包的感覺,“那什麽……咱們想想怎麽去後院?那老板看上去這麽瘦,直接綁起來就行。”
琥珀搖頭:“他手上有符,還有禁咒。”
費言聽得一頭霧水,道家的東西一竅不通。琥珀又說:“總之,他應該會蠱術,切不可貿然行事,更不能硬碰硬。”
“那怎麽辦?”費言現在一想起蠱術就犯惡心,而一邊的蔣偉就更不想聽到這個詞,他巴不得從琥珀那兒趕緊拿了解藥離開這裡,交易也不做了,更不想去找什麽蔣明報仇,小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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