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進屋後,才發現這屋子確實如魏明所說——小。
有多小呢?拿天靈的話來說就是他這一雙大長腿都不知道擱哪。
於是四人坐在那種跟趕春運才用得到的小馬扎上,乖巧地圍在了小飯桌旁邊。費言自己就算了,跟這種場景倒是沒什麽違和感,但是館長大人……
他偷偷瞥了眼,一個快到一米九的成年男子,蜷縮在這一小寸土地上,簡直憋屈。
費言忍不住笑出了聲。
陰路安看了他一眼,過來蹭了蹭他,“笑什麽呢?”
耳朵是費言的敏感帶,這麽一蹭下腹立刻一緊,費言見這裡有長者,趕緊推開他,小聲道:“沒笑什麽。”
陰路安卻不肯這麽輕易放過他,他這一整天都沒碰過這小東西了,光眼睛看著他就心裡癢癢,就想把他按住狠狠疼愛。
他靠得更近了,胳膊一把攬住對方的肩膀,嘴唇靠近費言的耳朵,輕輕開口:“什麽事情那麽高興?”
這句話基本是用氣音出的,費言覺得從頭一直麻到脊柱骨,心跳頻率都快了幾分,忙推開他,聲音更小了。
“就是……覺得你特別帥,就笑了。”
陰路安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但卻想故意逗費言:“我有讀心術,想騙我嗎?”
費言:“……”你都有讀心術了還故意問我幹嘛?
陰路安見他不說話了,也不繼續逗弄了,隻往旁邊退了一大截,回到正常位置上。
晚上的時候他自然有辦法讓費言自己乖乖說出來。
老魏在那低著頭吃飯,沒理四人,連張凡也只是時不時看幾眼。
“哎呦,老爺子,給你帶了好東西。”張凡放下了那個從車上下來就一直背著的包,打來拉鏈,掏出幾個被塑料袋包裹著的東西,一層層地解開。
“你都不知道這東西有多重!累得我肩膀都酸了,以後我因為高低肩嫁不出去全賴你啊!”這包裝確實嚴實,張凡拆了好久也沒拆完。
老魏聽到這話終於開口了:“得了,你嫁不出去就找我兒子去吧,正好省了我操心,我也好快點入土為安。”
魏明坐在一旁嚇得快跳起來,臉都白了,聲音都提高了幾個分貝:“爸,你說什麽呢!”
“我也不敢娶,到時候得被家暴吧!”
老魏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搖頭歎息:“沒出息的樣子!”
張凡看魏明一臉驚恐的表情,想到以前自己把他欺負得夠嗆的幾年,想著這兄弟估計得留下心理陰影了吧!
忙笑著對他說:“你不娶我也不稀罕嫁啊!”說完又朝著琥珀拋了個媚眼,“美女,你是想嫁還是想娶?”
天靈連忙擋住視線,反正剛才他已經當著人面說“琥珀是自己的女人”這種話,這會兒索性豁出去了,直接開口道:“你別想了,她遲早要嫁給我。”
這話一出,連琥珀都有些驚訝——這是告白嗎?
這……算是告白嗎?還是一句不走心的玩笑話?
他們進入幻境之前,天靈就說過他不想和自己隻當搭檔,後面還有別的話嗎?他的弦外之音呢?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嗎?
琥珀盯著天靈漲紅的耳朵出聲,這次呢?他是認真的嗎?要捅破那層窗戶紙了嗎?還是他覺得和自己之間,一直沒有那層窗戶紙。
琥珀的心裡亂的不知該怎麽形容,像是各路神經壓在一起打了個結纏在一起打不開。
腦子裡一直各種聲音在回蕩,頭也特別痛,她突然站起身。
費言和天靈都嚇了一跳,特別是天靈,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就沒什麽底氣,這會兒要是踩到貓尾巴上就完蛋了。
天靈感覺後背出了一層汗,連面對老閻王都沒這麽緊張過。
“透氣。”琥珀冷冷丟下一句話,就從小屋裡出去了,剩下一屋子老爺們面面相覷。
當然,張凡在某種情況下也可以當做老爺們。
天靈:“……我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嗎?”
費言:“你好像……就不應該說話。”
天靈有些怒,看著張凡:“臥槽,是不是都怨你?”
張凡這時候正好把兩個包裝拆好了,其中一個是酒,一個是黑色的像是木頭一樣的東西。
她將這兩樣東西先放在小桌子上,接著一臉無辜,語重心長道:“兄弟,我這是在幫你啊!”
“幫我?”天靈霎時除了這句話再也說不出其他了。
張凡這才慢悠悠解釋:“我這不是激你早點跟人表白嗎?”
費言明白了,原來這人一早就看出來了啊,不過還真挺愛管閑事的,這事撂任何一個普通女人身上,都不會這麽大膽。
不過張凡這話直接戳中命脈,天靈頓時就跟蔫了的氣球一般,再也硬氣不起來,這會兒又跟小媳婦似的乖巧坐在板凳上。
說話也變得哼哼唧唧,“我……我……我……我就喜歡她怎麽了?”
費言松了口氣,哭笑不得道:“人都不在這兒,對著我們說有什麽用啊!”
天靈立刻站起來:“我去追!”
說完就不見了身影。
魏明眼裡閃過一絲惋惜,不過很快就消散了,這麽好的女孩,果然有主了!
老魏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果然年輕。”
魏明當然還沒察覺,以為自己老爹說得是天靈和琥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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