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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大小皇帝後他總想娶我_瓊玉花間【完結】》第101頁
  迎出來的男子名叫雲玨,是雲麾將軍雲瑤最小的弟弟,雲家入罪那年他只有十七歲。那位與韓墨初說話的雲京,韓墨初其實是認識的,他是雲氏冠了姓氏的家臣。那年雲瑤將他救下後,就是吩咐這個雲京將他帶到安全的地方。

  雲京便一路抱著他來到了京郊,將他交給了途徑此地的易鶨先生。

  “主子,這位參軍大人說他是七殿下身邊的人,奉命來探望我們的。”雲京的聲音很歡喜,甚至可以說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你當真是殿下身邊的人?既是殿下身邊的人,為何孤身到此?可是殿下在朝中遇到什麽事了?”雲玨看著眼前頗為陌生的韓墨初,一時間也推測不出來意,只能關心則亂。

  “不,閣下誤會了,殿下無事,殿下如今受封正三品平敵將軍,替陛下征戰靺鞨叛亂,而今因故平滅薑國。殿下不得抽身,故而遣我來問候諸位。”韓墨初立在人前,輕聲答道。

  “十五歲便上陣領兵了?不愧是我雲家的孩子。”雲玨由衷的讚了一句。

  一別數年,身在宮中的顧修幾乎是音信全無,而今得知他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

  雲玨又想起了顧修當年孤身一人回宮時的背影,小小的一個人才經歷了喪母之痛,便要隻身回到那波詭雲譎的宮廷之中。分別之時顧修一句話也不能多言,一滴眼淚也不能掉,就連腳步上都不能有任何遲疑。

  因為他們是罪臣,顧修是皇子。

  哪怕心裡有一萬分的不舍,他們也只能躬身在地,眼睜睜的看著顧修被傳旨的內官帶走。

  一晃如今都快有四年光景了,也不知這孩子究竟經歷了什麽,才能在這幾年之間便在軍中立足。

  總之絕不可能是因為君王的寵愛與賞識。

  “這位參軍大人。”雲玨抹了把濕潤的眼圈沉聲道:“屋外太冷,有什麽話您進來說罷。”

  韓墨初跟隨著雲玨的腳步走進了那間木屋,不算太大的屋中沒有任何可用的陳設,大約有十幾個年紀不同的男子擁擠的坐在一起,人人身上都穿著東拚西湊的獸皮,頰面刺字。

  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身姿筆挺,守著一個小小的吊爐,見到韓墨初時依舊行的是大周的軍禮。

  韓墨初見到了這些雲氏族人,終於知道了顧修的那一身傲骨究竟是從何而來。

  英豪輩出的軍武世家,哪怕是身處蠻荒身壓重罪,那自然流露的風骨也是磨不掉的。

  眾人知道韓墨初的來意後人人的眼中都有惦念,但是人人都很克制。

  韓墨初微笑的告訴了他們顧修的近況,以及顧修治理軍務的成效,卻沒有告訴他們顧修幾時幾日也曾中箭受傷。

  眾人欣慰之余,又讓雲玨帶著韓墨初一一見過了那些尚且存活的雲氏族人們,讓他向顧修報個平安。

  雲玨又帶著韓墨初看了看顧修幼年時居住的小屋。小屋裡果然沒有臥榻,空蕩蕩的,只有一方小案台,案台上供奉著雲瑤的牌位,牌位下唯一的貢品是一枚鐫刻著雲氏族徽的肩甲。

  韓墨初在那牌位跟前畢恭畢敬的拜了三拜。

  不由得打從心底裡佩服這位女將軍雲瑤,這樣惡劣的生存環境,以及時時重壓在心頭的絕望與屈辱。她竟能將顧修教養成那般出色的少年。

  雲玨帶著韓墨初走了出來,帶他來到了一間修繕完好的馬棚跟前,馬棚裡九匹顏色各異的駿馬都在低頭吃草。

  那是現下整個雲家唯一珍貴的財產。他們要靠著這些馬在這山中行獵,維持最基本的生存。也要靠這些馬負載重物,從遠些的地方帶回薪柴木料等等。更為諷刺的是,這些戰馬原本都是雲家軍中飼養的良駒,跟隨他們在戰場廝殺,最後卻拉著囚車將他們送到了這裡。

  雲玨指著其中一匹栗色的高頭大馬緩緩道:“這匹馬叫冬陽,是雲馳的第一匹小馬。這孩子從小便喜歡騎馬,還走不穩路便成日裡往馬棚裡跑,怎麽說也攔不住。有一次險些被馬踢了腦袋,氣得長姐狠狠把他揍了一頓,手勁重的把自己的掌心都震腫了。”雲玨的嘴角牽扯出了一個勉強可稱之為笑容的弧度:“可這孩子也不哭,也不喊疼,第二天仍然往馬棚裡跑,直到長姐答應教他騎馬。”

  聽罷雲玨的話,韓墨初心頭不由得冒出一句話:三歲見八十。顧修這個小狼崽子從小就是這樣倔強,好在韓墨初見到他時他已經懂事了,不然韓墨初手裡的戒尺估計不知會抽壞多少根。

  “殿下的騎射功夫確實了得,宮中上下少人能及。”韓墨初笑道:“殿下的學識與見聞也比同齡的少年人要高出許多。殿下雖然年少,可此次領兵所顯露的將帥之才,實在讓一眾將士心服口服。”

  “長姐教的嚴,可是沒辦法。”雲玨抓起馬槽中的草料喂到了冬陽的嘴邊,感慨道:“他不快些強壯起來,不行啊。”

  在雲玨的印象中,顧修這個孩子過了周歲能聽懂人言之後就很少有大聲哭鬧的時候。

  無論讀書還是習武,多艱苦的事情,這孩子都沒有退縮過。

  雲家的孩子,自生來就是這樣。他的童年也是這樣,父輩們告訴他,他們的血脈裡流淌的是保家衛國四個字。

  而顧修要承擔的比他們更多,他生來就背負著沉重的罪名,那是比死亡還要讓人難受數百倍的屈辱。

  他們都不忍讓顧修喪失一個孩童哭與笑的能力,在他剛剛能站立的時候就用一個血性男兒的準則去要求他。更不忍讓這個孩子從生到死的幾十年都一直生活在北荒這樣的地方,不能自救也不能自保,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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