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眼珠子咕嚕一轉,咧嘴笑。
“南槐爸爸,喜歡!”
南槐不滿地哼哼:“撒嬌也沒用,快告訴爸爸,你怎麽做到的。”
他可以確定崽崽一直都在自己身邊,並沒有和江歎有過正面接觸。
崽崽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老老實實說:“和我一樣,所以能聽到。”
南槐驚訝道:“你是說你在心裡說的話,能讓別人聽到?”
崽崽搖頭:“只有一個,偶爾。”
看來崽崽果然是和江歎一個種族,不過能夠心電傳音南槐確實沒想到,聽崽崽的說法,並不是每次都行得通。
想到崽崽還得遠隔萬裡和另一個爹要吃的,南槐頓覺丟人。
萬惡的有錢人!
但是有錢確實了不起,南槐沮喪地捏了捏崽崽柔軟的小臉。
要不要早點把崽崽給江歎養......
似乎察覺到他心中所想,崽崽小嘴一抿,肉乎乎的小手戳了戳南槐的下巴,聲音軟乎乎帶著討好:“不離開。”
南槐握著小手揉了揉,眉眼溫柔地垂下來,“好,不離開。”
——
這天臨近下班,南槐聽到一個店員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旁邊的人抱怨,說店門外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站了好久,也不進來買東西,看上去凶神惡煞的,嚇跑了好幾個客人。
南槐順著玻璃櫥窗向外看去,果然看到幾個面生的男人,一直在門外徘徊。
他收回視線,沒當回事,但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湧上一股熟悉的感覺。
好像是殘存的肌肉記憶起了作用,他下意識撫上脖頸,一瞬間毛骨悚然。
他想起來那股恐懼從何而來了,那天晚上他被言鋒堵在洗手間裡,直到暈過去之前都被這種感覺籠罩。
眼下沒有時間思考為什麽自己會再次被盯上,南槐躲開外頭的視線,迅速上樓沿著後頭的樓道來到後街,對著空無一人的某處喊道:“出來吧。”
無人應答。
南槐急了,又不敢貿然拔高聲音,隻好加快語速:“江歎派你保護我,現在有危險,你快出來。”
陰影處終於緩緩浮現出一個男人的身影,臉上仍殘存驚訝。
南槐看了眼懷裡睡得正熟的崽崽,不舍地親了親他,把臨時寫的一張小紙條塞進了崽崽懷裡,然後遞給了男人。
“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你知道江歎在哪裡,那就帶到他的身邊。”
男人猶豫,江歎給他的指令是保護南槐,但是眼下危險顯然是衝著南槐來的,如果他一走了之......
“沒時間了,這是命令,如果江歎為難你,就說是我的要求。”
南槐說得堅決,直接把崽崽塞進了男人懷中。
“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我可以掩護你們離開。”男人小心抱著崽崽。
“不行,他們人多你不一定打得過,”南槐說完歎了口氣,“而且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有任何被傷害的可能性,他們的目標是我,你一個人肯定能帶著他安全離開,拜托了。”
南槐一把將男人推了好幾步,決絕地轉身離開。
那道身影在原地停留了幾秒,迅速隱沒在原地。
回到店中,南槐如往常般做完手頭的工作,收拾好東西,和店長還有店員告別。
有人提醒南槐沒把包帶走,他笑了笑說就放在店裡,明天反正還來。
心裡默默說了聲抱歉,騙了你們,明天大概是來不了了。
打開店門的瞬間,南槐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如常地沿著一條路線離去,那是他下山時走的那條路。
而後頭的腳步聲有規律地緊跟著。
大約是還是鬧市區,對方也不敢貿然行事。
很快行至郊區,人影漸疏,南槐的心跳得越來越快,有法術加持,他行走的速度越來越快,但後頭的人卻完全沒有跟丟的跡象。
要知道,能化形的小動物,體質上的優勢相較於小動物時更為突出,但在天敵前卻仍是不夠看。
就這樣還派了這麽多人來,南槐不知道對方是太沒信心還是太看得起他。
很快,他就到了山腳下方。
看著密密麻麻的草叢,南槐一個閃身,已經化成一團白球埋了進去,迅速往上竄去。
後面領頭的人眉頭一皺,壓低了聲音:“化形追,別讓他跑了,上頭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瞬間幾頭灰狼躍上山崖,只是他們右腿上都有一塊古怪的紅色印記,乍一看還以為是淌著血的傷口。
南槐從小就生活在這裡,對地形一清二楚,可以說是如魚得水。
灰狼體型龐大,數量又不少,頓時引起了山裡不少小動物的注意。
但生活在這座山上的多是保守一派,不想卷入什麽紛爭,何況狼族雖為流放一族,但戰力強悍,一般小動物招惹不起。
南槐也不想讓無辜的小動物受傷,因此挑的路線都是沒有住民生活的區域,很快他便走到了一處懸崖邊上。
往下便是萬丈深淵,而身後狼吟漸近。
南槐沒有猶豫,小小的身子一躍而下。
很快幾頭灰狼也趕到懸崖邊上。
“老大,那隻兔子的氣息好像就消失在這裡。”
“廢話,我知道。”為首的聽上去心情很差。
他沒想到都快追到了,居然還是讓人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