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的感官是頂級水平，南槐的腰腹處和他上次看的照片一比，明顯鼓了一點點。

　　江歎的記性也很好，他回想起線人第一天的匯報內容裡有一條是南槐去過一趟醫院。

　　因為匯報說兩個人出來的時候神色如常，後面也並沒有出現什麽異常情況，江歎也就沒放在心上。

　　現在結合南槐的異常情況來看，他突然控制不住地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小兔子該不會是得了什麽病吧？

　　之前那次餐會的意外後，他在醫院見過替南槐治療的那個醫生。

　　後來也去查過對方的一些基本信息，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麽異常。

　　但既然南槐和他那個朋友都對她很放心的樣子，不是特別信任的人類，就是那個醫生也是非人類種族的化形者。

　　顯然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但除非是天敵，不然就連龍族也無法作出準確的判斷。

　　想弄明白對方到底屬於哪個種族，以及南槐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出問題，只能直接去問。

　　江歎不確定對方會不會告訴他，但他現在只有這個選擇。

　　車一路開到孔茵的醫院。

　　孔茵正在接診，看到匆匆推門進來的江歎也是嚇了一跳，對他搖了搖頭。

　　江歎只能坐到外頭的長椅上等。

　　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門終於開了，等病人離開，江歎急不可耐地跨進接診室，開門見山道：“孔醫生，我就直接問了，南槐他......最近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孔茵微微挑眉，先是給江歎倒了杯茶，接著輕柔地笑道：“江先生，你先坐，關於這件事，你也知道，事關他人隱私，我是不能隨便透露給不相關的人士的。”

　　江歎的心被那個不相關人士微微刺到。

　　確實，他現在算是南槐的什麽人呢。

　　他們到頭來，也不過就是睡過一覺的關系而已。

　　“這件事先不提，”江歎微微沉聲道，“孔醫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也是化形者吧？”

　　江歎刻意用了“也”，他是故意事先曝光自己的身份的，這樣才更有可能取得孔茵的信任。

　　而且此刻坐得近，龍族天生敏銳的直覺已經讓他嗅到了一點同類的氣息。

　　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

　　孔茵對於他的身份沒有絲毫驚訝，仍然坐著慢悠悠地喝著茶。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江歎眯起眼睛，不自覺地豎起戒備。

　　就連龍族都做不到的事情，面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江歎細細搜索著那些血脈裡傳承的記憶，在一個地方微微停住。

　　他瞬間起身，純黑色的隱隱震動出金芒。

　　“難道，你是赤凰一族？”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歎才意識到這個稱呼已經在記憶裡沉睡了多久。

　　遠古大戰的謝幕埋葬了很多東西，甚至於血脈。

　　江歎本以為，那一族早已隕落在時間裡。

　　但眼前的事情，卻似乎只有這一種解釋。

　　作為可以與龍族比肩的種族，赤凰一族自然也傳承著某些特殊的能力。

　　比如，看透本質。

　　所有的偽裝在他們的眼睛下都無所遁形。

　　江歎回憶起自己第一次在醫院偷偷看南槐的情景，那時候孔茵多半是知道他在的吧。至於知曉他的身份，大約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江先生，不愧為龍族後裔。”孔茵抿著唇，淡淡地笑著。

　　江歎聽到那句“龍族後裔”，目光閃動，心神稍微定下來。

　　“既然你早已看穿我，為什麽從來沒有在我面前現身過？”

　　江歎皺著眉，赤凰曾經是龍族最忠實的戰友，孔茵作為後代，不該是這樣冷漠的態度。

　　“既然不去找，自然有我的理由，江先生就不必多問了，這也屬於個人隱私了，不如我們還是回到最開始那個問題吧。”

　　“我想知道，你對南槐的真實想法。”

　　第20章 弄巧成拙

　　江歎垂著的手陡然握緊，純黑色的眼眸裡情緒翻湧，最後隻化為一道沉沉的歎息。

　　“他是我的愛人。”

　　“哦？”孔茵饒有興致拖著下巴，打量著眼前這個拚命壓抑自己的男人，“可是從我對他目前的觀察來看，他對你似乎並沒有這種想法呢。”

　　“我們......重逢的時機不太對，導致他可能對我產生了一些誤會。”

　　“重逢？”江歎這話這倒是出乎孔茵意料了。

　　她以為這兩個人只不過是陰差陽錯的誤會，卻沒成想是舊愛久別重逢。

　　“我們其實相識於很久以前，”江歎看向遠處，似乎在懷念著什麽，“不過後來因為一些意外，我們分開了，他現在大概是忘了我。”

　　只是更多的細節，江歎卻不願再透露了。

　　孔茵也不是什麽八卦的人，沒興趣去探究別人的前塵往事。

　　她把事情牽回最開始發生的那個節點，“那天的事情南槐和我提過，他說自己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氣導致發情，隨後就發現了你，對這件事你有什麽看法？”

　　“香氣？”

　　江歎手指一下一下點著桌面，回憶那天的情形。

　　“我只知道他突然撲進了我懷裡，發情的症狀很明顯，我試過抑製發情的藥物但是失敗了，你也知道對我們來說，發情不及時好好解決風險是很大的，不得已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