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秋看著那地上碎成兩半的玉佩,忽而心口一緊。
完了,他把薑北慕的玉佩給打碎了。
談秋此時已經無暇顧及為何玉佩要放在頂層那麽隱蔽的地方,滿眼只能看見那地面上碎成兩半的玉佩,腦海中一片混沌。
談秋站在凳子上,足足靜默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一臉慌張地跳下凳子,連忙顫著手將地上的兩半玉佩拾起,口中不斷念叨著完了,快步走到桌邊,將兩塊玉佩並在一處,仔細檢查有無缺失的部分。
談秋深吸一口氣,伸手抱臂,張口咬著指尖,腦海中努力搜尋對策,急的在屋內團團轉。
放那麽高,薑北慕應該不會注意到才是…… 如果很看重,應當不會放在那種不可企及的地方,這就說明薑北慕不會輕易去查看,只要自己找到合適的機會坦白,薑北慕就不會生他的氣。
談秋默默安慰自己,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待到目光挪回那碎裂的玉佩之上時登時又垮了臉。
他要怎麽和薑北慕說啊。
談秋頹然地坐在軟椅上,苦兮兮地將下巴搭在桌案上,指尖撚起碎裂的半塊玉佩迎著日頭髮呆,日光透過玉佩落下一個光斑照在談秋面頰之上,隨著他手上動作不停晃動。
談秋哀歎一口氣,忽而渾身一僵,隨後猛地站起來在屋內環顧一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方才好像有人在看他,那道視線落在他身上,惹得她渾身發毛,不由自主又想起了那晚他在巷中猛然一瞥見看到的身影。
談秋疑神疑鬼地在屋內四處查看,並無任何蹤跡,院內的丫鬟們也早不知跑去了哪裡,但那道目光卻如影隨形。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談秋坐回軟椅上,將玉佩輕輕放在桌上,重新將兩半並合在一處,正抿唇思索間,卻忽聞阮月的聲音由遠及近,朝院內傳來。
“公子!!” 阮月喘著氣,一路跑至挽秋閣,待瞥見談秋背影時忙提著裙子邊跑邊喊道:“公子,有人尋你,說是叫什麽蕭野的。”
談秋連忙隨手抽了一本書蓋住了那碎成兩半的玉佩,心虛起身擋住了阮月的視線,聞言正打算說些什麽先將人打發走,還未及開口,便見一道熟悉人影大步而來,正是蕭野。
蕭野一襲蒼藍勁裝,粗硬黑發扎起,面色凝重且帶著一絲急迫,待看見談秋時雙眸微亮,不待阮月與談秋有所反應,便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談秋的手腕,帶著朝門外走去。
談秋被蕭野攥著手臂,掙脫不得,忙道:“噯,你這是幹什麽,我還有事兒呢。”
“嫂子,那人醒了,現在薑哥已經得到消息先去官府了,符鶴也在那邊,咱們也得趕緊過去。”
蕭野頭也不回,直接拽著談秋便朝大門走去,一路上府中丫鬟家丁看見蕭野與談秋二人拉拉扯扯的模樣紛紛側頭竊竊私語,談秋原本還掙動幾下,此刻聽聞蕭野提及鋪子的那事,忙心念回轉,不再掙扎,問道:
“什麽時候醒的啊?他們都去了麽?”
“我不知道,我今早回了一趟城主府,鶴兒一人去的官府,方才他派人來通傳我,讓我趕緊去,說薑哥已經到那邊了,馬上就要開堂重審。”
蕭野說著便將談秋帶至門前,只見門外一匹毛色黝黑發亮,肌肉緊實有力的駿馬正有些煩躁地打著響鼻,馬蹄噠噠地劃著地面。
談秋道:“你要騎馬去麽?街道上不讓騎馬的,會衝撞到人。”
蕭野將馬韁握在手中,一腳踩馬鐙腰部手臂發力一躍跨上,隨後朝談秋伸出手,“我們走街後,那裡沒有人會去,可以騎馬走。”
“上來,我帶你去。”
談秋也不含糊,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便爽快伸手回握住蕭野手掌,被人帶著發力一同跨馬騎上。
蕭野扯了馬韁,在掌心繞了一圈,沉聲道:“嫂子抓緊了。”
言罷一抖韁繩,“駕!”
談秋抓緊了蕭野的衣衫,耳畔風聲呼嘯,打在臉上生疼,周遭風景數變,院落牆屋不斷超後飛去,蕭野策馬疾馳,在後街之上一騎絕塵。
談秋被顛地差點朝後倒去,索性一咬牙扯住了蕭野的腰帶來穩身子,蕭野寬肩窄腰,策馬時肌肉緊繃,自有一股野性美感。
談秋看著蕭野背影,卻不知為何忽而想到了薑北慕。
他前幾次與薑北慕出門,都是坐的馬車,但他曾經是苑朝一人之下的大將軍,那麽騎術一定也非常厲害。
不知道薑北慕騎馬,是什麽模樣。
談秋目光發散,腦海之中隱約勾勒出了紅衣銀甲,驅馳白馬的少年將軍,意氣風發神勇無雙……
談秋一襲青衣被風吹地揚起,墨發亦未梳,在風中亂舞。
青儀後街之上,一匹駿馬載著兩人,踏碎了沿街水塘,朝著府衙疾馳而去。
第34章 這可叫我們怎麽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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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野勒停韁繩,翻身下馬,側身朝談秋伸出手去,談秋一雙眸子早已忍不住地朝府衙大門內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