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得價值連城啊?”
“可不是嘛!你說娘會留給誰啊?”
二房媳婦愣了下,“娘的東西,願意給誰就給誰唄。”
三媳婦:“堯兒這幾年在外經商,娘雖然住在二嫂院子裡,但是我和弟妹也沒少幫襯,要是娘偏心眼,我肯定委屈。”
盛堯的小舅娘陶氏看了她們一眼,深深歎氣,這些個人,盛堯和盛鶯被趕出家門,那會兒她們眼瞎口啞,現在這眼睛倒是格外好使。
佔便宜是沒個夠了,陶氏看不慣,回頭就去跟盛鶯說了。
忙碌一上午,午時開席的時候,盛堯和喬知舒一起出現了。
二人都穿著大紅喜服,盛堯一頭黑發上挽於頂,用一個金冠固定,喬知舒半束發,頭戴同樣式的金冠,只是腦後多了兩條長長的大紅絲帶。
女子席上,許多不出門的夫人都有些驚訝,“這盛東家,娶的是男子呀?家底殷實,怎麽是娶個男子當正妻啊?”
“門當戶對,怎麽娶不得?這間茶樓就是人家夫郎開的。”
“不是你們說的這樣,我剛剛跟盛家三房夫人聊了幾句,人家從小就訂了親的,據說是盛東家一手將夫郎養大的,這茶樓也是人家給夫郎開的。”
“哎喲?這命也太好了?這給捧在手心兒長大的呢?”
“你這聽來的不對吧?真是盛家三夫人說的?可我聽鶯娘親口說,她和盛東家被父親趕出家門之後,日子可窘迫了,是喬東家做茶糕發的家,南縣和東縣的茶館求著買喬東家做的茶糕,盛家喬的茶磚創新就是人家喬夫郎研製出來的……”
眾人因好奇不住的打聽,女子們越討論越羨慕喬知舒。
男人們越聽越羨慕盛堯,誰少時心裡還沒有個想娶的青梅竹馬呢?可真正像盛堯一樣娶到手的有幾個?娶到手不說,於經商事業上還能有助力,誰人不羨慕呢?
盛堯牽著喬知舒一桌一桌的敬酒,一同接受‘舉案齊眉、白頭偕老’的美好祝福。
敬完酒,新夫夫要喜遊街,也就是盛堯要騎著大馬,將喬知舒迎回盛家喬茶坊,並且要圍著內城轉一圈。賓客們也要轉移陣地,前往茶坊觀禮,再共享晚宴。
等馬車的功夫,喬知舒回到堂屋喝茶水醒酒,盛堯尋過來,擔心知舒喝多了難受。
“等拜完堂,你先回屋睡。”盛堯伸手摸了摸喬知舒發燙的臉頰。
喬知舒傻傻笑了下,抓著盛堯的手將嘴唇貼上去,“燙不燙?”
“嗯?”
“你第一次親我的時候,跟小舅喝了酒,嘴巴就和我現在一樣燙。”
盛堯心中柔軟,那夜他的心因喬知舒而悸動,現在回想那時候的心情也依然十分甜蜜,低頭和喬知舒唇齒廝磨。
親完人,盛堯狠了狠心,貼著喬知舒的耳畔低語,“拜完堂不許睡,等我回來……伺候你。”
一個月前,大男孩兒初識情雨,十分難耐的情況下,會撒嬌主動要盛堯伺候。
調戲完自家新夫郎,迎親的隊伍終於準備好了。盛堯身穿紅衣騎黑馬,喬知舒坐轎子裡打瞌睡,城中小孩兒們跟著迎親隊嘻嘻哈哈的跑,隊伍盛家的下人們給街坊分發喜糖、喜餅和喜果子。
圍觀的百姓指著新郎官,“這哪家風神俊朗的大少爺啊?這是娶到心上人了啊。”
盛堯聽見後,回首看了眼喜轎,心裡想著,確實是娶到心上人了。
在城內徹徹底底轉了一圈兒,一個時辰後,終於是打道回府了。成親很累人,得虧盛堯常年跑商,身強體壯,精力也充沛。
拜堂的時候,只有盛老太太坐在主位,一手養大的孫子有出息了,也終於要成家了,老人家滿眼的欣慰。
“新郎、新夫郎拜天地——”
……
“拜高堂——”
盛堯和喬知舒牽著大紅喜綢,上前去跪奶奶。
“叩首!”
“夫夫對拜——”
新夫夫起身對視,喬知舒在轎子裡休息好了,這會兒精力十足,看著盛堯嘴角勾起了大大的笑容。八歲那年,在牆外聽到的那一席話,如今他隻記得盛堯說‘往後我的親事我自己做主’,原來這句話才是重點。
“叩首!”
盛老太太激動地捏著手,觀禮的人群也異常熱鬧。
整個江州百姓都知道,盛堯和喬知舒成親那日,兩位新人臉上的笑那是無時無刻不掛在嘴角的,兩個男人成婚還如此鋪張的,整個江南都再找不出第二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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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燭明。
喜房也被裝飾的喬知舒都認不出來了,入目一片喜紅,喜被上鋪滿了花生、桂圓。
崗兒和小還笙就在屋裡陪著他,崗兒說:“小哥多吃點,晚上累。”
喬知舒捏著一個花生把玩,聽崗兒開口驚地捏爆了花生,“累、累?誰跟你說這些的?”
“大哥啊。”崗兒一臉坦蕩,還去抓了一個桂圓乾捏開吃乾果肉。
喬知舒捏著花生,又害羞又期待。
等了許久,屋外才傳來嘈雜紛亂的腳步聲,一群大老爺們來鬧洞房了。
喬知舒隻聞到他們身上醉醺醺的酒味兒,一雙眼睛找尋著人群中間的盛堯,盛堯眼尾泛起薄紅,嘴角含笑,有點醉的樣子,但是氣度沒丟。
王江緯為二位義弟鎮場子,勸了一句:“咱們都是經歷過來的人,洞房花燭夜比那春宵一刻還重要,就放過我二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