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巒瞧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揚起了唇角, 繼續用指尖點撫祁沉笙的耳根,原本就溫柔的聲音,越發絲絲容順,像是在哄誘般說道:“為什麽不高興呢?”
“沉笙,別不高興了。”
祁沉笙仿佛整個人,都要落入在這軟膩的陷阱中,灰色的殘目滿是汪巒面帶殘韻的模樣,他終於又忍不住,用力地吻了上去,唇舌輾轉間感受著對方脆弱的掙扎。
“我為什麽不高興?”祁沉笙握在汪巒的腰側,狠狠地說道:“九哥,我可早就說過了。”
“想要把你關進籠子裡,藏在這屋子裡,只有我能看你,能吻你--連豐山都不許見!”
汪巒的氣息凌亂極了,整個人若無骨地躺在祁沉笙身上,唇角卻依舊帶著笑意。
“既然這樣……那沉笙照做就是了。”
他睜著眼睛,眼尾微微紅著,卻主動探身吻著祁沉笙:“我是願意的呀--”
這樣的汪巒讓祁沉笙更難抑情,他甚至都不知究竟該如何作弄懷中的人,他想要將他撕碎,噬咬,想要將汪巒徹徹底底地,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
天色將暗,那一番短暫停休的激||潮,再次被推至無可再升的頂點……
等到汪巒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晚飯十分了,這次他終於離開了透明的玻璃花房,回到了舒適了臥室中。
祁沉笙沒有在他的身邊,但旁側的被褥卻仍有余溫,想來是剛走沒多久。
出乎意料的是,那本早就不知被丟到哪去的劇本,居然還整整齊齊地擺在床頭,只不過有幾頁被折起了角,像是在標注什麽。
汪巒不禁有些疑惑,他可從未做過這些,於是便費力地抬起酸軟的胳膊,將劇本拿到面前,翻動起來。
這麽一看,他忍不住笑了,那些被折起的地方,皆是鄭煥湘與方家姊妹調情、親熱的戲份。
“九哥笑什麽?”這時,臥室的門被推開了,祁沉笙的面色比下午倒要好上許多,但仍故作忿忿。
汪巒衝他舉了舉手中的劇本,還特地指著那折起來的角說道:“不是都說要把我關起來,沒法演戲了,你還做這功夫幹什麽?”
祁沉笙一言不發,用這般沉默來抵抗被戳穿的心思,隻將晚飯端到了汪巒的床邊。
汪巒抬眸瞧著他,使勁克制著笑意,又裝模作樣地感歎道:“想不到這次,沉笙當真是想關我了,連送飯都見不到豐山了。”
“我倒是沒什麽,只是怕祁二少平日裡這般忙碌,回來再事無巨細地伺候我,萬一累倒了可怎麽辦?”
“累不倒。”祁沉笙終於說出了三個字,然後用小瓷杓舀起粥,又點了些許清口的醬菜,吹到溫熱後,才送到汪巒唇邊。
“豐山他去找劉導演改劇本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汪巒含著杓子,將粥喝下,靈雀似的眼眸都要笑彎了:“怎麽,沉笙不想關我了?又許我出去拍電影了?”
祁沉笙的臉色又黑起來,但還是按著按部就班地,繼續給汪巒喂著粥,良久後才不情不願地說道:“我投了五萬塊給劉渙登,現在這片子已經是宿華的了。”
“明天除豐山外,我還另尋了幾個人,一並跟著你。”
“生意上的事,處理的差不多了,最多大後天,我也會去宏播陪著你。”
汪巒聽著祁沉笙口中的一條條,先是驚訝,可後來卻又覺得都在意料之中,著實像極了祁二少的作風。
“你穿的衣服也都改過了,風衣太薄換成了厚呢,不許隨便脫下來。”
“拍戲時,莫要隨便入口那邊的東西,吃什麽喝什麽都隻跟豐山說,實在不行就打電話告訴我。”
“別跟那兩個女演員走得太近……劉渙登或者男演員也不行。”
“好好好,都聽沉笙的就是了。”汪巒實在是忍不住了,笑著抱住祁沉笙,接過了他手中的小瓷匙,專挑了酸甜的長生果喂到他口中。
祁沉笙隨即皺起了眉,汪巒卻點住了他的唇,然後一點點用舌尖探入其中,兩人隨即又深吻起來,將那酸甜的味道分享散開。
“好吃嗎?”待到稍稍分開時,汪巒貼在祁沉笙的耳畔問道。
“好吃,”祁沉笙邊說著,便將汪巒壓入到床褥中,聲音低沉地說道:“九哥喂的,都好吃。”
正是氣氛漸起時,汪巒卻抬頭抵住了他的肩膀,無奈地搖頭道:“好吃也不能繼續吃了。”
“今天可真不行了,還請祁二少體諒體諒我,到底是青春不再了,著實受不得了。”
“且……留到明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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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頭一日的胡鬧,第二天汪巒還是未能起早,醒來時祁沉笙已經又去公司了。
他倒也沒在意什麽,被豐山伺候著吃過早飯,便帶著劇本出門了。
等到乘車時,汪巒才發現,就如昨晚安排的那般,除了豐山外,他的身邊又多了四個身材魁梧的北方漢子,單獨佔了一輛車,跟在汪巒的常坐的小轎車後。
“這……未免也太過招顯了。”汪巒有些哭笑不得地搖著頭,問向坐在前排司機旁的豐山:“你去跟他們說說,等會進了宏播影棚後,不必緊跟在我身邊。”
“這可不行!”豐山昨天沒有看住汪巒,可是讓祁沉笙好一通教訓,這會可長了記性,一張討喜的臉繃得忒緊:“二少爺說了,我們都要守著您,保準半點事都不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