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真,真的?”
他小心翼翼的模樣,不再像個千年老鬼,當然了,薑悟此刻的表現也完全不像個千年喪批。
他眼睛浮上晶瑩,說:“嗯。”
殷無執抱住了他,悶笑了起來。
他摟著薑悟在床上打了個滾兒。
喪批軟軟趴在他身上,心情還是很喪。殷無執又抱著他打了個滾兒,喪批軟軟地躺回龍榻,有些暈乎乎。
殷無執的嘴角一直揚,一直揚,止不住歡喜道:“那我哪兒都不去。”
薑悟眨眼,睫毛掃去眼中水霧,變得濕漉漉的。
殷無執在他臉上親了個響,道:“從今以後,生隨死殉,你去哪裡,我便去哪裡。”
薑悟來不及回應,又被他吻住了嘴唇。
由著他擺布了起來。
秋無塵離開了關京,沒有人知道她去往了何處。
太皇太后見逼薑悟不成,開始轉而去逼婚襄王。
殷無執最終采取了秋尚書的方法,決定拿趙澄與趙國談判,盡量在免動乾戈的情況下,爭取更大利益。
薑悟不喜歡戰爭。
如果有一定要跟誰爭個高低的事情發生,他一定會躺平等輸。
但殷無執應該不會讓他輸。
調整了幾日之後,薑悟又一次把逛街安排上了日程。
關京的桂樹全開了,大黑狗蹄子噠噠地跟在馬車後面出了宮城,滿臉的寫著跟主人在一起很開心。
在人潮擁擠的巷子口停下,殷無執先一步跳了下來,薑悟緩了緩,才慢悠悠地從裡面鑽出來。
桂樹甜膩的香味飄滿了關京,薑悟懶懶散散行在人群中。
小販的叫賣聲,店鋪門口老板招攬生意的聲音,還有路人擦肩而過偶爾傳來的私語聲,一時環繞在耳側。
“公子,嘗嘗咱們家的紅豆糯米糕,松軟可口,滿口生香,好吃的很。”
薑悟停在攤前,確定:“粘牙嗎。”
“不粘牙!保準您吃了還想吃,來一個?”
紅豆的香氣溢滿鼻尖,薑悟嗯一聲,接過了小販拿牛皮紙包起來的一塊糯米糕。
殷無執在他身後付了銀子。
薑悟捧在手裡,先是聞了聞,然後又拿手指戳了戳,不大的糯米糕,一戳一個印兒,指尖殘留綿軟的觸感。
殷無執走在他身邊,道:“我幫你拿。”
薑悟沒吭聲,他低下頭,試探地拿牙齒摁了一下。
殷無執一邊走,一邊屏息看著他,道:“怎麽樣,燙不燙牙。”
薑悟:“。”
“手呢,燙不燙手?”
薑悟:“。”
他咬下了一個角。
糯米糕的口感有些黏,因為密度高,還有些小勁道。
薑悟舉起來遞到了殷無執面前。
殷無執受寵若驚地伸出雙手捧住他的。
阿桂仰著狗臉看他們,汪汪叫了兩聲,似乎在羨慕他祖墳又著了。
有生之年還能讓薑悟喂他吃東西。
殷無執咬下了一個角。
薑悟:“。”
殷無執隻好再咬了一口。
薑悟:“多。”
殷無執想,陛下對我可真好。
他又咬了一口,吃到了夾心的紅豆,唇齒間都殘留著幸福的味道。
薑悟收回了手。
殷無執把食物吞下去,跟在他身邊,看到他對著自己咬過的地方咬了下去。
殷無執:“!”
阿桂:“汪汪汪。”
殷無執重重咳了兩聲,臉頰很快泛起紅暈。
薑悟伸出舌頭,又對著那處舔了舔。
殷無執耳朵開始冒煙了。
“陛下,大街上,咱們注意一些。”
“紅豆。”薑悟說:“就這一點。”
殷無執後知後覺,他只是為了讓自己把外面的糯米吃掉,留出裡面的夾心。
“回去讓禦書房給你做。”
“嗯。”薑悟把剩下的皮遞給了他,道:“別的。”
殷無執把他舔過的地方咬掉,余下的丟給阿桂,然後跟上去道:“還要吃什麽?”
“都。”
“都想吃一遍?”
“汪。”
“不許叫。”殷無執呵斥,對薑悟又換上溫柔語氣:“前方有家小餛飩,我娘很喜歡,要不要試試?”
薑悟:“嗯!”
他們一路往前,十米之後,喪批問:“還有多遠。”
“很快,就前面拐角。”
又十米之後,薑悟喪喪地問:“還有多遠。”
“拐角,已經能看到了。”
二十米之後,薑悟:“。”
他下意識往地上蹲。
有人把他拉起來,背在了身上,道:“真的不遠,我帶你過去就知道了。”
薑悟趴在他身上,道:“若是遠,便命人牽馬來。”
“不遠。”殷無執說:“以我的腳程,再半刻鍾就到了。”
這還不遠。
殷無執的腳程半刻鍾,薑悟的腳程得一炷香。
大抵對不遠有什麽誤解。
他勾著殷無執的脖子,環視四周。
這個世界本該與他無關,每個擦肩而過的人也不會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偷盜的小賊把手伸向了穿著華貴的富商,旁邊的攤主正因為某事在跟客人爭吵,包子鋪的老板將擦汗的手巾甩上脖子,面無表情的臉上是被生活打磨之後的平靜,但當把包子端起來送到客人桌上的時候,又揚起了和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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