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整件事,向導忍不住歎息道。
那個鎮民靦腆的笑了笑。
他是二十出頭的青年,看著很內向的樣子,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別誇他!”
鎮長幾乎氣得腦溢血:“你們知不知道,這關系著我們今年的糧食產量!”
“可以前沒有水車我們也過來了啊!我們又沒說不勞動!”另一個鎮民不服氣道,“倒是你們迫不及待的將魔力用掉,我們的蒲公英總也長不起來,以後都別想要乾其他的事情了!”
“是啊,隔壁鎮子的蒲公英都長成一叢了!”有人附和道。
而主張用魔力驅動水車的鎮民也加入了爭吵:“隔壁又沒有魔力水車!他們的魔力基站長得那麽大能有什麽用處嗎?”
“是啊!你們就是想玩而已!”
“那是在積累魔力,怎麽可以算是玩呢!”
兩邊又吵了起來。
車隊聽了兩邊的爭吵,倒產生了興趣。
這隻隊伍都是煉金工坊的工人出身,有好些本身就是煉金術師,其中沒有考上執照的也算是個煉金學徒,他們自然對魔力基站很有興趣,尤其這些基站還是他們準備回去的魔法齒輪的產品。
只是車隊之前趕路,前幾個城鎮都是匆匆經過,也不好打聽太多,想著到塞西裡亞再說,但現在看見鎮子的基站出了問題,大家反而覺得是個機會了。
“既然無法修複了,可以讓我們看看基站內部構造嗎?”車隊中有人向著檢查基站的老頭人問道,“還是說,這是商業機密?”
“你們想看就看看吧!”老頭無所謂道,“那位黑袍大人巴不得多幾個人學會呢!”
“聽起來,工坊的現任主人挺特別啊!”有人嘀咕道。
車隊的煉金術師們很高興的排隊參觀了內部構造。
他們職業病的討論起來:
“符文的問題不大,只是排序出點出錯,調整回來就好了。”
“這個是魔力過載導致的通路故障吧!”
“魔力太少了,無法啟動進行自我修複。”
“但沒法修複的話,也就無法充值魔力,這是死循環了呢!”
這群煉金術師討論了一圈,突然發現周圍安靜了下來。
大家轉過頭,就看見鎮民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鎮長問道:“你們會維修基站?”
“不會。”煉金術師否認道。
別看他們討論起來挺像模像樣,但裡面的符文書寫方式是第一次看見,裡面的內部通路的加密魔法也做得完美,所以只是討論而已,修複是不可能的。
但鎮民們似乎認定這群人會修理了:
“拜托你們,幫幫我們吧!”
“這樣可能會錯過春耕!”
“這樣會錯過這次賽季!”
““——艸!你們竟然還想要用基站的魔力做什麽?!””
眼看著兩邊又吵了起來,有聲音道:
“我來試試看吧?”
那是柔美的女音。
聽見這個聲音,煉金術師就自願讓開了道路:“夜鶯女士。”
夜鶯從車隊中走了出來,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順著梯子去到了蒲公英基站上面。
也有鎮民不以為然的:“一個女人能做什麽?”
“閉嘴!”當即就有煉金術師反駁道,“夜鶯女士可不是普通女人,不說其他能力,光是煉金術上,她就不會輸給歌者大人!”
夜鶯沒有理會下面的爭吵,她仔仔細細檢查著基站的內部構造。
她幾乎在瞬間就得到了結論:“也不是很嚴重啊,只要強行灌入魔力就可以修複。”
正如煉金術師們之前檢查到的,這是因為過載導致的魔力通路故障,但問題並不如他們想象的那麽嚴重,設計者似乎一開始就考慮到了這方面的問題,只要重新在某個特定點灌入魔力就可以做到“重啟”,做到整個線路複原。
這卻引起了夜鶯的興趣。
傳統的煉金術師並不會這麽做——所以他們才不會這樣做。
傳統的煉金術師設計的魔法道具的功用通常是固定死的,比如計劃給遊戲桌配給魔力就只能給遊戲桌配給魔力,絕不會讓這個核心用去給魔力水車供能。
也是村民不懂才敢亂來,要是一般法師的魔力道具早可以讓他們死一萬次了。
夜鶯原本以為是設計疏忽,但看到“重啟”鍵,她意識到這是故意的。
那位設計者似乎想要基站做更多事情的樣子。
但這個設計和基站的魔核儲存量又不吻合了——這個基站的存儲量太小了,無法支撐太多魔法道具的使用。
所以,對方到底在計劃什麽呢?
到了這個地步,夜鶯無所謂幫助鎮民與否,她想要搞清楚蒲公英基站的秘密了。
比起思考,不如實際試試看這個基站的極限吧!
夜鶯如此思考著,清了清嗓子。
美妙的歌聲從她的喉嚨中飛揚了出來。
“啊,夜鶯女士在唱歌!”
“沒想到還有一天可以再次聽見她的歌聲。”
不少煉金術師露出了激動的表情,其中最大聲音讚歎的那位煉金師卻被人拉住了袖子,他發現那是之前說“一個女人能做什麽?”的鎮民,對方卻豎著手指對他做了噤聲的動作。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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