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趙明熙弄明白了是什麽事兒,撫掌大笑,皇后娘娘也是哭笑不得。
大舅哥與嶽母大人都在笑,墨洲也笑道:“砳砳即將破蛋而出,很快他們倆就都知道了。”
太子好奇問:“龍都是這般誕生?”
“僅此一例。”
“倒是神跡。”
墨洲看著太子笑眯眯的模樣,白欽的笑貌漸漸與之重合,他多麽希望好友能早日神魂歸位。
皇后娘娘又問:“孩子出生,我們可要做些什麽準備?”
“我打算讓砳砳就在宮中破殼。此處是煦兒的家,再者,有龍破蛋而出,天降祥瑞,這於百姓而言,也是一種祝福。孩子即便是龍,生來是神,也有一半血液來自人間,這是他出生後給予的第一份饋贈。”
皇后娘娘喜不自禁:“真好!實在是太好了!都好!”
“也不用做什麽準備,就這個月內的事,都高高興興的便好。”
“好好好!”
雖說不用做什麽準備,知道真相的諸位還是既期待又緊張,就連墨洲也有些神思不寧的,畢竟是他龍生大事,唯有堅持認為兒子是石頭的父親,與堅持認為自己就是石頭的兒子,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倆每天樂呵呵的。
此時正是人間的春日,不用法術,也到處是芳菲。
以往回來總在宮裡待著的趙明煦,便想帶上他兒子出門去踏青,好見見人間大好春光。再者,他其實也沒怎麽看過這些風景,畢竟外面想要刺殺他的人一直太多。
如今他有修為在身,又有墨洲,誰也不怕,他自是要帶兒子出去。
墨洲對他們倆是有求必應,次日正是好天氣,他們倆便一同出門,宮女們還給他們準備了許多精致的點心隨身帶著。
砳砳照舊掛在趙明煦的荷包內,目不暇接地看著熱鬧的街頭與來來往往的人,那是興奮不已,沒有風,荷包都不時被他自己高高蕩起,已經引來許多人好奇的眼神。
這天,他們先是出城去郊外賞花,正午陽光最好時,席地而坐,正好吃宮女姐姐們給他做的那些點心,吃完在樹蔭下睡個午覺,別提有多愜意。附近有個詩社正在作詩,醒來後,他們還去聽了會兒,見別人放風箏,墨洲也給變了個出來給趙明煦放得高高的。
一直玩到夕陽西落,他們盡興而歸。
回到城裡,路過京城有名的酒樓春風來,趙明煦想起伴讀常說這家酒樓風味好,他還從來沒有吃過呢。
“砳砳吃不吃?”他小聲問荷包裡的石頭。
“吃!!”
墨洲心道,你就是個蛋蛋,吃什麽吃!
也就是心裡想了想,說是不會說的,氣到兒子,兒子不敢反抗,趙明煦這個爹卻要生氣的。
他與趙明煦一同走進春風來,要了個雅間,上二樓時,“殿——”,聲音戛然而止,趙明煦聽這聲音熟悉,回頭看去,見是他的伴讀,他立即停在原地。
還未打招呼,伴讀已經走來,高興地小聲道:“小殿下,您今兒怎麽出來了?”
“我今兒出城賞花了!”
伴讀詫異,皇后娘娘怎放心讓小殿下出城賞花?看樣子還沒有帶多少人,難道侍衛都穿了便衣藏在周圍?他眼神一偏,看到趙明煦身邊的墨洲,心中一凜,這是誰?!
趙明煦在人間時也是有好友的,因為身份原因,不至於親密到哪裡去,卻也是一同讀書的好夥伴。
趙明煦問:“你一人來的?”
“還有幾位,都是殿下您認識的。”伴讀說著伸手指向一樓的某桌。
那桌的人全都起身朝趙明煦行禮,趙明煦本打算跟他們打個招呼就上樓去了,他還是更喜歡跟大龍獨自吃飯,不喜歡有人打擾。
伴讀到底忍不住,問道:“小殿下,您身邊這位兄台是?”
“他是——”趙明煦的聲音頓住,忽然露出一抹笑容,他對他的伴讀道,“我今日請你們吃飯,你去叫他們,上二樓雅間!”
“是。”伴讀也不生疑,立即下去叫人了。
“嘿嘿。”趙明煦卻忽然看向墨洲,竟然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墨洲是真的好奇了,趙明煦其實是個很護食的人,若是他與宮女,或者龍宮侍女多說幾句話,包括長水郡的女魔們,他都會生悶氣的。後來甚至發展到,只要有人多打量他幾眼,哪怕是男的,趙明煦都會不高興,都要哄上好一會兒。
除了趙明煦認可的家人與朋友,他就不樂意墨洲跟任何人打交道。
好端端地要叫外人一起吃飯,又笑成這樣,是要幹什麽壞事兒?
不得不說,他還有點期待。
伴讀他們也都是世家公子,個個都是好相貌,上了二樓雅間後,紛紛給趙明煦行禮,也不敢多問,更不敢多看,趙明煦反倒不樂意,不停朝自己的伴讀使眼色。
伴讀與趙明煦是關系最好的一個,他也有些不解,拚命想殿下是要自己做什麽。
他起身:“殿下,您是要換茶?”
“不是……”
伴讀努力想,又問:“殿下,您是想添菜?”
“不是……”
伴讀惆悵了,見趙明煦又不停往他身邊那位氣勢凌人的郎君身上看,再朝自己使眼色,伴讀思索一番,小心問:“殿下,可是這位郎君有什麽想吃的?”
“……不是!”趙明煦無比氣餒,剛剛在樓梯上問得挺歡的,這會兒怎麽不問了呀!